听到他的称呼，秦舒早有心里准备，因此很是淡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韩总特意找我，有什么事？”
“我只是没想到，以褚少夫人您的身份，居然会来参加这种比赛。区区百万的奖金，也入得了您的眼？”
“如果我说，是为了兴趣呢？”秦舒不以为然说道。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韩墨阳，她就是奔着奖金参赛的，毕竟，她穷。
韩墨阳听到她的话，倒也不是很意外。
毕竟之前秦舒大闹发布会，现场施针救人的事，褚临沉虽然撤掉了热搜，韩墨阳的眼线却早已经把现场情况告诉了他。
“那您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才不愿意被人知道身份。”韩墨阳微笑地说道。
秦舒不以为然，淡淡道：“彼此彼此。”
韩墨阳果然变了脸色。
显然是想到了医院那事。他为人不齿的秘密，被这个女人撞破了。
韩墨言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秦舒。
他缓声说道：“褚太太，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也会全力支持您在医学上的爱好。”
“韩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觉得我会对您的个人隐私感兴趣吗？”秦舒不禁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说道：“比赛结果无需您的干预，我相信评委们自有公正决断。”
韩墨阳审视地看着秦舒，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破绽。
但是，并没有。
她仿佛确实并不在意他的隐疾。
但她是褚临沉的女人，应该清楚自己和褚临沉是什么关系，难道不会好好利用这一点，帮助褚临沉？
该不该信她？
韩墨阳眼中迟疑一闪而过，他这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轻笑了下，说道：“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褚太太的胸怀让人钦佩，据我所知，你们的研究只进行了初步试验，如果这次能够拿下比赛冠军，我代表韩氏向您允诺，今后全力资助你们后续的研究。”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以褚氏的财力，未必需要这样的支持。”
秦舒没有表露太多情绪，不冷不淡地说道：“先谢谢韩总的好意了。”
她没有在韩墨阳的办公室停留太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秦舒从韩氏公司出来，走在马路边。
一辆车在她身旁缓缓停下。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成熟风雅的脸庞。
“二爷？”
褚洲看了某个方向一眼，说道：“上车吧。”
秦舒见他神色不太对劲，也没多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上车，褚洲便问道：“你被人跟踪了吗？”
秦舒疑惑地看着他，摇摇头，“应该没有吧。”
褚洲没说什么，若有所思。
刚才那辆车……是他的错觉么？
秦舒也觉得挺奇怪的。以褚二爷的行事风格，不会随便说这种事情吧。
既然他主动开口提了，难道……真有人跟踪她？
秦舒下意识地看了眼车窗，并没有看到后面有什么可疑的车辆。
黑色小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按着耳机，低声说道：“卫助理，秦舒去了韩氏公司，还在韩墨阳的办公室待了十来分钟，现在刚离开，上了褚二爷的车。”
……
车里。
实在想不到谁会跟踪自己，加上也没有确切证据，秦舒索性不再多想。
褚洲看她全程淡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打趣道：“就不想知道，我们刚才投票的结果？”
秦舒愣了下，转头看着他，认真地想了想，问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保密么？要等官方通告吧。”
见她一本正经的说这句话，褚洲哈哈大笑。
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他以拳抵唇，轻咳了咳。
“这个嘛，如果是还有争议的事，我肯定不会告诉你。”
秦舒心里一动，说不在意结果肯定是假的，这段时间整个团队累死累活的做实验，不就是为了等一个结果么。
她紧紧地看着褚洲，“那……”
褚洲好整以暇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们那个项目，稳了。”
得到这样确切的答案，饶是秦舒一贯淡定，也不由激动地双手交握，脱口而出：“真是太好了！”
褚洲目光落在她脸上，能明显感觉到她此时高兴得笑了。
虽然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可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秀眉和明眸。
此时眉眼弯弯，眸光闪耀如星辰。
褚洲有些恍然，不由想着，若是摘掉这碍事的口罩，她的笑容一定很赏心悦目。
他唇角也不禁微微弯起。
“我听说临沉打算接任之后，就正式跟你离婚。你放心，到时候我不会让褚家为难你。”
“谢谢！褚二爷，您真的是一个好人。”
秦舒也没想过褚临沉会为难自己，毕竟俩人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褚洲的话，还是让她感到了善意。
褚洲眸光暗了下，好人，他么？
秦舒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在距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时，让司机停了车。
“我在这里下就行，褚少他之前说过，不希望我跟您有太多接触。”
褚洲了然，没有多说什么。
秦舒再次跟他道了谢，下车，不急不缓地朝别墅走去。
看着秦舒的身影渐渐远去，司机，同时也是褚洲的助理，说道：“二爷，您和秦小姐相处倒是挺融洽，刚才看您笑了好多次，或许你们能够成为朋友啊？”
闻言，褚洲脸上的表情却冷了下来，变得疏离而冷漠。
收回目光，将车窗升起来，他语气有些嘲弄：“我从不相信朋友这种东西。”
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朋友。
也没有人知道，他看似待人和善的表象之下，是一颗万年冻土般冰冷的心，谁也融化不了。
褚洲收起思绪，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莫坤，你跟史密斯那边说一声，我替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您说的，难道是秦小姐？”莫坤大胆猜测道。
但见褚洲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他也不敢再问，默默拨出国际通话。
别墅大厅里。
秦舒一走进去，突然感受到一道幽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眸，见褚临沉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浑身自然地散发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不等她开口，他低冷的嗓音响起：“你去了韩墨阳的公司？”
秦舒点点头，“嗯，之前参加的比赛进入终审，需要竞演，老师就临时把我喊了过去。”
“就这样？”褚临沉语气里多了些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