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35: domestic animals know the passage of years, cats and dogs are familiar with worldly bonds.
海宝儿越想越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诸多细节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但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先将这些重要发现带回去,再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于是,海宝儿小心翼翼地将衣物和匕首妥善收好,而后带着鸣宝,迅速离开这个隐蔽的山洞。
刚出洞外,鸣宝却一下子紧张起来,它急促地叫着,而后朝着洞外一处阴暗的角落奔去。海宝儿满心疑惑,脚下步子加急,赶忙跟上。
在那被阴影笼罩的角落里,一只羽色华丽的红腹锦鸡蜷缩在那儿。初观这锦鸡,头顶金丝羽冠,灿若流金,上体除了浓绿的上背,其余部分皆为耀目的金黄。后颈处橙棕色的羽扇,镶着黑边,宛如一件华美的披肩。下体深红似火,尾羽黑褐间,桂黄色斑点如繁星散布,色彩搭配精妙,漂亮极了。
然而,再细细打量,它的状况却令人揪心。它的羽毛凌乱不堪,几处羽毛甚至有明显的折断痕迹。一条腿无力地蜷缩在身下,腿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暗红色的血已经干涸,在羽毛间凝结成块,使得周围的羽毛粘连在一起。它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惊恐,整个身子瑟瑟发抖,在这冰冷的角落里显得孤立无援。
“它受伤了!”海宝儿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紧,这荒僻的山洞里怎么会有只受伤的锦鸡?
海宝儿仔细观察四周,发现角落旁的地面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不远处还有几截断掉的树枝,上面残留着锦鸡的羽毛。他推测,这只锦鸡大概率是遭受了某种猛禽的袭击。
或许在不久前,一只饥饿的鹰隼盯上了它,在一番激烈的追逐与挣扎中,锦鸡慌不择路逃到了这个山洞外的角落。鹰隼的利爪在它身上留下了创伤,慌乱间它又撞到树枝,导致羽毛折断。好不容易摆脱鹰隼,却因伤重无力再远飞,只能躲在这里,直到被鸣宝和海宝儿发现。
鸣宝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用鼻子轻轻嗅着,还时不时用头温柔地蹭蹭那只锦鸡,似乎在试图安抚它受伤的身心。随后,鸣宝又转头看向海宝儿,“嘤嘤”直叫,显然是在向他求助。
海宝儿摸了摸鸣宝的额头,安慰道:“放心吧,既然它遇见了我们,那就有救了。”
说完,海宝儿心疼地蹲下身子,将锦鸡抱在怀中,并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这药是他精心研制,对各种外伤有奇效。他轻轻拨开锦鸡腿上粘连的羽毛,动作轻柔,生怕再弄疼它。随后,他将伤药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锦鸡疼得轻轻颤抖了一下,鸣宝见状,立刻用舌头舔了舔锦鸡的脑袋,似乎在给予它力量。
海宝儿又撕下自己衣角的一块布,为锦鸡仔细包扎好伤口。做完这一切,他又从怀中掏出几颗丹药,轻轻将之碾碎,又放在地上,示意鸣宝叫锦鸡来吃。
鸣宝慢慢靠近,在它耳边“伊呜”两声,那锦鸡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啄起了干粮。
待锦鸡吃饱喝后,海宝儿抱起它,对鸣宝说:“我们先带它回阁,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它好好养伤。”
鸣宝欢快地叫了一声,跟在海宝儿身旁。一路上,鸣宝时不时抬头看看海宝儿怀中的锦鸡,似乎在告诉它,不用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
待返回浮青阁,海宝儿迎面便撞见了冷凌烟。
冷凌烟一眼便瞧见了海宝儿怀中的红腹锦鸡,眼眸骤亮,满是疑惑地开口:“师弟,赤华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它不慎走失,我与彩羽四处寻觅,正焦急万分!”
赤华?这竟是它的名字?那彩羽又是何方“神圣”?
海宝儿听闻,顿时来了兴致,同样满脸疑惑地问道:“师姐,这是你的灵宠?”
冷凌烟轻轻摇头,如实相告:“不是,它并非我的灵宠,它是大长老的爱宠。另有一只母鸡名为彩羽,此刻怕是正在大长老院中郁郁不乐呢。”
“哦?”海宝儿剑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不假思索地说道:“师姐,能否与我详述这一对锦鸡的来历与习性?还烦请师姐带我前往大长老院落,查看具体情况。”
冷凌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说道:“师弟既然有此兴致,师姐自然乐意相陪。这赤华与彩羽可是大有来头,它们本是山中灵禽,被大长老机缘巧合之下收养,大长老视若珍宝,平日里悉心照料,这两只锦鸡陪伴大长老也有六载,且极通人性。”
说罢,冷凌烟在前引路,海宝儿抱着赤华,鸣宝紧跟其后,一同朝着大长老的院落走去。一路上,海宝儿心中暗自思量,这红腹锦鸡受伤一事疑点重重,若真是寻常猛禽袭击,怎会如此凑巧出现在那个藏有重要线索的山洞外。
常言道:鸡龄六载明人语,猫岁七秋通世故,狗活八年谙尘缘。
“但凡在家中豢养多年的禽鸟,长久陪伴主人,皆能通晓人言、体悟人心。更何况这红腹锦鸡本就灵性不凡,聪慧过人,想必更是如此……”海宝儿思索至此,心中那层迷雾渐渐散去,似有所悟。
刚踏入大长老的院落,一阵轻柔的鸡鸣声传来,一只体羽色相对暗淡、体型稍逊赤华,但同样身姿优雅的母鸡从屋内踱步而出。
它,正是彩羽。
彩羽瞧见赤华,顿时欢快地鸣叫起来,扑腾着翅膀想要靠近。
海宝儿轻轻将赤华放下,赤华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朝着彩羽走去,两只锦鸡相互依偎,发出亲昵的叫声。海宝儿趁机仔细观察着院落,只见院中的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还有几处精致的鸟舍。
海宝儿一番细致入微的探寻,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却一无所获,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随后,他将遇见赤华的来龙去脉,条理清晰、巨细无遗地讲述给冷凌烟听。不过,关于发现血衣一事,他却选择缄口不言,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惊动暗处潜藏的敌手,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冷凌烟闻言,柳眉紧蹙,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隐忧,缓缓道:“这山林之间,虽不乏猛禽出没,然而向来极少攻击红腹锦鸡,此事着实透着诡异。对了,师弟,距离约定确定真凶的时限,如今只剩不到三个时辰,你可有十足把握?”
海宝儿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实不相瞒,我并无太大把握。不过,赤华或许会是我们揭开真相、侦破此案的关键所在。”
“赤华?”冷凌烟神色愈发疑惑,追问道,“它虽说通人性,可又怎能成为破案的关键呢?”
海宝儿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魅笑容,故作高深地说道:“当然,赤华只是其中重要一环。待张礼归来,一切谜团都将迎刃而解,师姐只管静候这场好戏开场便是。”
亥时三刻越来越近,留给海宝儿的时间就像沙漏中的细沙,飞速流逝,已然所剩无多。他必须争分夺秒,充分调动和利用每一份可用资源,以敏锐的洞察力与缜密的逻辑思维,对已知线索展开抽丝剥茧、鞭辟入里的研判,力求在这紧迫的时限内,揪出杀害大长老的真凶,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另外,还有一个棘手且无法回避的难题横亘在他面前。那便是如何在陈述冷姚峰死亡真相时做到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同时又要妥善隐瞒其生前犯下的不堪丑事,避免让骆茵陈的清誉无端蒙尘受损。
冷凌烟将信将疑地点头了头,又说道:“还有一事,二长老也在调查杀害大长老的凶手。”
海宝儿目光沉静,脑海中思绪飞转,略作思忖后,神色郑重地看向冷凌烟,言辞恳切:“师姐,不知能否将你的蒲狼崽借予我一用?”
冷凌烟的美目中闪过一抹狐疑,黛眉轻扬,不假思索地反问:“你借它究竟所为何事?”
海宝儿深知此事隐瞒无益,遂坦然相告,毫无保留:“我想借助它独特的能力,去勾引出两个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