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况离开了这片空间，直播间的镜头对着那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
黑色的火焰中，已经看不出林大城的原型，但大家对那坨呕吐物长什么都很有印象。
这是真的吗？人真的可以变成怪物吗？
大家潜意识里都不想相信。
林大城发出凄厉的叫，声音刺耳尖锐，完全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分贝，观众们隔着屏幕听到，都觉得头疼难受。
但几乎没有人主动离开这个直播间，半个小时后，那奇怪的声音消失了，观众们也从怪物的口中得到了
密密麻麻的弹幕突然消失，好像观众都不见了一样，直到半分钟后有人在屏幕上发了个句话，弹幕才重新活跃起来。
但事情到这里远没有结束。
网上炸开了锅，对这件事揣测良多，说什么的都有。
江宁则通过这个又收获了一波心跳值。
她的伤势恢复得不少了，但距离完全恢复还有一段距离，这笔心跳值对她来说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直播也能收获这么多心跳值。”
这么一场短短的直播，直接为江宁赚了从前一周探寻者能够给她提供的心跳值。
某种意义上，人多力量大果然不是随便说的，人多了，情绪也多了，羊毛也更好薅了。
江宁眯起眼睛，水镜轮转着各个国家的画面，策划起下一次直播的内容。
另一边，京市特异管理局就没有江宁这么惬意了。
他们在直播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灵异直播事件，并且如直播网站的负责人一样立刻安排程序员进行排查，得到了相同的结果——这个直播间并不存在。
就如同直播里中魔幻的画面一样，这个直播间也是魔幻本身。
京市特异管理局专案组把这次事件命名为“幽灵”。
如幽灵一样出现，如幽灵一样无法捉摸。
一个年轻程序员在连续排查了几个小时后情绪崩溃，满脸冷汗道：“我怎么感觉……如果我们继续要追踪下去，结果可能会很糟糕。”
她瞳孔放大，眼睛紧紧地看着屏幕，脸色苍白，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和往常冷静自持的样子完全不符合。
“怎么了……？”同事转头关心，刚想开口安慰几句这个在数字上很有天赋的新人，眼睛就紧紧地盯在了对方红色的电脑屏幕上。
上面是一串的奇怪英文字符。
mourir
她试着念了一下，没有找出大脑中这个词语的对应意思。
“这是一种已经消失的语言，意思是死亡。”
“是在刚刚继续探查坐标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的。”年轻程序员苍白着脸说。
同事上前按了一下键盘，电脑完全死机了，并且随着她的靠近，还闪着不正常的红光。
周围的空气温度降了几分。
几个黑色字母在电脑屏幕开始闪烁。
年轻程序员打了个寒颤，扯住同事的手：“别再碰了，危险。”
她神色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从前的镇定，目光落在墙上的温度计上，那里显示的是25度，但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穿着夏装站在冰天雪地里。
诡秘的、不可名状的气息越来越浓。
啪嗒。
电脑好像突然忽然活了过来一样，睁开一双眼睛，看了众人一眼，又重新闭上
周宜和同事被那双眼睛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惊恐。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生物，即便没有现身，也会让人类心生惊恐。
“也许，祂……是真的存在的。”
年轻程序员想说自己相信科学，但她说不出口，她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彻底打破了。
“不是祂，也许是怪物。”她想说这句话，但没有说出口，怕电脑又睁开那双可怖的眼睛。
办公室里的一切渐渐恢复正常，好像刚才的异常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年轻程序员找到监控，调出刚刚的画面，发现视频当中的自己和同事一直坐在座位上敲打着键盘，并没有任何移动，互相之间也没有交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两个人的幻想。
可她知道不是。
那股不可名状的、人类无法想象的气息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祂在监视自己，也许在他表现出任何异常后，就会杀掉她。
年轻程序员神经紧绷，故作轻松：“啊，好像没什么事，我们先处理一下自己昨天的任务吧，老大给我们布置的任务还没有做完，这件事就先放在一边吧。”
同事张嘴想问昨天的任务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忽然又感觉到了那股可怖的气息，立马闭嘴：“好，我们先把昨天的工作做完吧。”
两个人在电脑前面正襟危坐了半个小时，终于感觉到那股气息消失了。
她们松了口气。
年轻程序员看着自己的电脑，问：“我的电脑现在还能用吗？”
不用吧，这电脑是刚刚配置好的，里面很多零件都是特殊定制，丢了可惜，短时间内很难再配一台这么好的电脑。
用吧，刚刚那双眼睛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如果继续用这个电脑工作，可能不会再感觉到快乐了。
同事也知道年轻程序员的顾虑，她沉默一会，没给出建议，而是问：“这件事我们要告诉老大吗？”
“老大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你觉得我们告诉他，他会觉得我们说的是真的，还是会觉得我们是疯子？”
“……”
“先查一下罗况在哪吧，等会肯定是要派人逮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