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紫袍中年男子,看着痛哭不止的紫鸢,火气更是大,“我女儿的舌头,被夙愿割了,老子要他给我女儿偿命。”
洛冥秋听着这些言论,是焦头烂额,迫于无奈,只好命人去请叶尘渊和夙愿,但他也有私心,他想让夙愿死。
而他们也不过是,仗着洛冥秋好说话,才敢在这耀武扬威的,根本不敢去九曲溪找叶尘渊。
不多时,叶尘渊带着夙愿到来,一起跟过来的,还有阮南絮和安澈。
见到阮南絮,洛冥秋应夜迟,以及那两个仙家,都明显有些诧异,毕竟自从千寻失踪后,他们星月阁就再也不过问任何事了。
阮南絮看出洛冥秋眼中的疑惑,主动开口说道:“洛仙尊,我正巧路过,见这里很是热闹,所以进来瞧瞧,不叨扰吧?”
“不叨扰”,洛冥秋应声,“找个地方坐吧!”
阮南絮点头,在叶尘渊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安澈则站在他身后侧。
按理来说,阮南絮是弟子,比洛冥秋低一阶,而洛冥秋是仙尊,完全可以忽视或拒绝他,可关键就在,他是千寻的大徒弟。
又深受星月阁众弟子的爱戴,法器秘籍什么的,也全在他手里握着,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顶替千寻。
所以尽管他未登仙君之职,在仙界说话依旧有份量,就算是洛冥秋这个仙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夙愿,蓝盈说,是你割了紫鸢的舌头,你可认?”
面对洛冥秋的询问,夙愿供认不讳,“我认,是我干的。”
见他轻而易举就认了罪,洛冥秋又道:“你既然认了,就赔罪吧!是割条舌头,还是死,你自己选。”
夙愿气定神闲,丝毫不惧,并未回应。
“徒儿犯错,理应我这个师父承担”,叶尘渊出言说道:“师兄要罚,便罚我吧!割舌头还是死,都行。”
此话一出,直接惊到众人,谁都没想到,叶尘渊会明目张胆的包庇夙愿。
洛冥秋也气的不行,微怒道:“你明知···。”
“我不知”,他刚开口,就被叶尘渊堵了回去。
洛冥秋对叶尘渊的好,是旁人不敢想的,毕竟从他院中丢出来那么多具尸体,他却还稳坐仙君之位,甚至连油皮都没破一层。
虽然他嘴上说着怎么罚都行,可洛冥秋怎么会真的忍心罚他,这就好比是官官相护,吃亏的注定是外人。
那紫袍中年男子,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当即反驳,“我不要叶仙君代替,就要他夙愿的命。”
蓝盈的父亲出言附和,“对,我们就要夙愿的命。”
叶尘渊刚要开口,阮南絮便抢先一步,“两位只知夙愿割了紫鸢的舌头,怎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让他说说为何要割紫鸢的舌头。”
瞧见阮南絮为自己说话,夙愿有些诧异。
蓝盈抹去眼泪,略显哽咽的说:“他连叶仙君都敢欺骗,向来是胆大包天,也是他先欺负我们的。
之后发生了口角争执,他就割了紫鸢的舌头,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
夙愿冷笑,“若非你们对我师尊大言不惭,说我师尊爱上了我,造谣我们行龌龊之事,我又怎会割紫鸢的舌头?”
此话一出,洛冥秋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叶尘渊表情同样不怎么好。
其它人则是一脸的尴尬之色,毕竟这两个男子,又是师徒关系,可谓是前所未有。
“我不是这么说的”,蓝盈反驳。
见她上了套,夙愿乘胜追击,“你这是承认自己说过了?”
“是,我承认我说过”,眼看说到了这地步,蓝盈也只能认下。
“可我不过是看到你和叶仙君拥抱,有所误会,说了句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而已,根本没有说叶仙君任何不好的话。”
“呵呵”,夙愿冷笑,“你俩一唱一和,说那么一大堆,什么违背人伦、大逆不道,咒我们不得好死,完全不带重样的。
我真是想学都学不上来,怎么?当时敢说,这会却不敢认了?”
夙愿怼的蓝盈百口莫辩,紫鸢在一旁干着急,也没任何办法。
洛冥秋知道叶尘渊是护定了夙愿,也只好顺着夙愿的话说:
“造谣仙君,可是重罪,夙愿割她舌头没杀她,已经是便宜她了,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
蓝盈眼看没有回旋的余地,赶忙跪在父亲面前,恳求道:
“爹爹,你带我回家吧!我不要待在九曲溪了,夙愿会杀了我的,就算他不杀我,我可能也会死在叶仙君手上的。”
一旁的紫鸢,也可怜巴巴的望向自己的父亲,眼神祈求父亲带自己走。
他俩却犹豫了。
因为仙界有规矩,凡是成了弟子的人,在修炼期间是不能离开的。
一旦离开,就会连累自己整个仙门的人,上至老人下至子孙,都无法再入仙界,也就相当于是将整个家族,在仙界除名了。
这是哪个家族都背负不起的罪名,他俩也是不出意外的拒绝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两人不约而同的追上去,却被应夜迟一声令下拦住了。
“霁青,你带两个人,将她俩送回九曲溪”,洛冥秋说:“此事到此为止,尘渊你跟我过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霁青应下去办,几人闻言也都起身陆续离开。
叶尘渊跟着洛冥秋来到房间,一如既往的自顾自坐下,完全不拿他当回事。
“尘渊,仙门百家都知道你的脾性,不敢得罪你,可你不能惯着夙愿,若是将他惯坏了,来日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仙界会大乱的。”
洛冥秋坐在他对面,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却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与我何干?”
紧接着似笑非笑的又说:“别说是将天捅出个窟窿,就算是天塌下来,不是也有师兄你顶着吗?”
洛冥秋无奈,“我能一直护着你吗?”
“怎么不能,这不正是你想做的吗?一辈子守在我身边”,叶尘渊说着便沉了眼眸,明明是笑着的,眼眸中却透着浓烈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