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下午，晚上两人找地方吃饭。
两人因为要喝酒，就没有开自己的车，十点多直接打出租来到酒吧。
刚进门就看到杨刚，机缘巧合，这几次过来，总能遇见他。
今天似乎是有贵宾过来，杨刚到前台嘱咐接待，预留一个vip位。
今晚酒吧生意好，程于婧她们只打了招呼，没有预订卡座，到这里现开的时候，就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好位置一个没了。
只有最后面几个犄角旮旯，程于婧和杜颖他们消费已经足够，地方却有些偏僻，而且又靠着门口，人来人往有些杂乱。
程于婧尽管不想借着牧知远端架子，但看见杨刚，还是忍不住冲他摆手。
杨刚看见程于婧愣了一下，只不过一瞬即逝，像前几次一样堆起笑，走过来问：“牧太太今天也过来玩？”
什么叫也过来玩？
这里灯光暗淡，程于婧没有深究。
刚才他跟前台沟通卡座的事，她听到了。
抬起眼眸打量他，“我们卡座位置不好，想升一下卡。”
这么一说就把杨刚难住了，他挠了挠头，“现在位置都满了，没办法安排啊，要不这样，等会儿清场的时候，我帮您留意？”
程于婧原本想说，不是有个vip位嘛，我都听到了，你让给我不就得了。
话到嘴边打住，杨刚既然不主动说让，想来确实是大人物，也不想为难他，就勉为其难叹了口气。
这一个叹气不当紧，杨刚大手一挥，又让下属送了一箱百威。
程于婧还真不是占便宜那意思，不过人家既然想表示，她便又理所当然接受。
杜颖这是第二次因为程于婧享受如此待遇，两人下楼梯往里面走的时候，杜颖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要是你之前也陪我来，得省多少钱啊。”
程于婧抬眸看她，“省钱也不是省给我。”
她现在资金短缺，一门心思想做生意赚钱，突然就来了一个想法。
“要不这样吧，以后你来酒吧都叫我，省下来的酒费我们五五开。”
杜颖哭笑不得，“你现在掉钱眼里了？还要不要脸啊？”
程于婧也不想，不过这种坐吃山空的日子没什么安全感，她叹息，“我现在也就面子值钱，我用面子变现，怎么就不要脸了？？”
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
用面子赚钱更有本事。
不过程于婧也不过是随口一说，逗她开心，朋友之间谈钱伤感情，程于婧还没这么差劲。
她们找到卡座坐下，后面高台站了一排人，就在程于婧头顶上晃来晃去，程于婧往后靠，从下而上仰视了他们几秒，不由得摇摇头。
这位置还真不怎么喜欢。
说话间杜颖钟意的小哥哥阿良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面孔，看上去也挺帅，两人胳膊上一左一右，各纹了一个大花臂。
程于婧打量一眼，还别说，两个各有各的帅。
以前她孤陋寡闻，觉得牧知远很帅，少有的帅，现在看来，三条腿的帅哥多的是嘛。
阿良带来的小哥哥，比程于婧整整小了九岁，才刚成年，之所以带过来，就是因为杜颖提了一句，还有一个闺蜜跟着。
没想到阿良这厮招呼不打，就这么上道。
想她一个大这么多岁的老阿姨，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开始拘谨的很，坐在那端样子，不喝酒也不说话。
弟弟虽然年龄小，可不代表经历少，知道程于婧放不开，一杯两杯主动敬过来。
一会儿问：“我看你不太开心，带你去舞池热闹一下？”
程于婧讪笑摇头，上一次和程阳一起玩，也有年轻小孩子，但都是弟弟们，而且有几个是看着长大的，这一次情况有些不一样。
弟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沉默了几秒又安慰她，“姐姐不用拘着，这会儿不想蹦迪可能是感觉没到，等会儿喝出来感觉就好了。”
程于婧心想，我就算喝出来感觉我也不跟你没大没小。
flag立了不到三分钟，酒劲儿上来。
上半身不自觉随着音乐起舞。
弟弟笑着站起来，朝她递手。
杜颖下意识去看程于婧。
只见程于婧兴高采烈牵上他的手，两人有说有笑进入人群。
程于婧没有进舞池，不刺激，招手叫人，买了两把扇子。
对弟弟耳语两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刚才表演节目的高台。
众目睽睽之下，程于婧放飞自我。
可谓是，墨镜一带谁都不爱，扇子一开全场最嗨。
杜颖抱起来胳膊，不由得“啧啧”两声。
“以为她现在很正经，谁知道玩起来比谁都花……”
程于婧这边刚走，杜颖和阿良猜拳玩骰子，就感觉身后酒吧的门打开，一道光射进来，她下意识往后看——
一慌，骰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阿良不知原因，笑了她两声，低头去捡。
杜颖则手忙脚忙翻手机，“我的妈……”
牧知远怎么也来了？？？
大事不妙啊！
跑过去已经来不及。
赶紧通风报信啊！
铃声一响，杜颖低头看酒桌。
完了……
程于婧这丫的离开时就没拿手机……
酒吧氛围正好，一行人在杨刚亲自带领下往里面走。
个个谈笑风生，看上去颇有些斯文。
谁知道是真斯文还是假正经。
今晚显然是大排面，几个人谈完生意过来放松心情。
牧知远赫然在列且走在前面，与他同行的两人身份地位相差无几，不过牧知远是后辈，比他小几岁。
杨刚走到提前两个小时就安排好vip位，低头哈腰请他们落座。
只见男人回头看一眼，解开西装纽扣落座。
随后对杨刚使了个眼色，在他耳边低语。
酒吧灯光很暗，摇头灯晃眼，男人此刻还没顾上环视全场。
杜颖转头看一眼程于婧，又转头看一眼牧知远，只见牧知远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勾唇说了什么，而后一扭头，眼睛瞬间眯起来。
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牧知远看向这一抹细瘦的身影时，说实话还有一丝不确定，不过等他视线转到门口卡座的杜颖身上时，那一丝迟疑瞬间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覆盖了一层冰碴子的眼神。
随即下颌线收紧。
脸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