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光带着徽宗他们来到藏经阁,用一个结界屏蔽了众人的气息,在窗外偷听。
当慕容博说到要联合大辽、吐蕃侵吞大宋江山时,徽宗脸色难看起来。
听到萧峰严词拒绝慕容博后,徽宗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神色。
这时候,扫地僧出场。不过,这次他不是自己出来的,而是被萧峰喝破了行藏,这才现身。
步光知道,扫地僧一出,藏经阁内众人再也不会谈论机密大事了。当听到扫地僧说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求杀人时,步光说:“大师此言差矣!”
说完,众人走到藏经阁大门,从容而进。
鸠摩智见黄裳进来,心中退意便生。可他看到还有这么多武功不怎么样的人时,便稳下心来,只是不动声色的稍稍退后几步,却没有走。
他在聋哑谷和黄裳对掌,一招重伤逃走,心里已经有了阴影。看到当今皇帝也在这里,知道黄裳是为了保护皇帝,所以也不是太害怕。
他是不知道步光和木婉清的战斗力,要不然,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扫地僧见众人进来,向他们问道:“老衲年老,难免昏聩,诸位居士有何见教!”
步光说:“大师说佛法在于渡世,为什么在现在佛教盛行的年代,世上仍是战乱纷扰。武功在于杀人,我们这里的黄裳前辈,武功恐怕不弱于大师,你知道他杀过多少人!”
扫地僧说:“愿闻其详!”
步光说:“黄大人,你自己说说呗。”
黄裳说道:“下官自幼研读经史,有幸考中功名。后来奉命整理道家典籍,偶然学会一些粗浅的功夫,旨在养生,却从未杀过一人。”
扫地僧说:“阿弥陀佛,居士大贤!”
步光笑道:“武术,本就是强身健体之用,可达摩祖师却将其与佛经绑定,可见祖师传道之心甚盛。佛经旨在救世,可是那些有条件精研佛法的世人,哪个是良善之辈。我曾向少林寺化缘,求少林寺舍弃山外良田,施与寺外百姓,让他们能得个温饱,却得到贵司高僧无情拒绝。可见,能研读佛法的人,最少也是为富不仁吧。反倒是那些只会念‘阿弥陀佛’的穷人,向善之心更重!”
扫地僧问道:“居士此言何意?”
步光说:“佛法渡人,渡的只是恶人,求的也是钱财。但却蒙蔽了那些受苦的人,让他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扫地僧说:“阿弥陀佛,居士已入魔道!居士不闻,《法华经》上……”
步光见扫地僧要引经据典,和自己辩论,忙打断他说:“大师不用枉费唇舌,我可没看过什么经书,我只是用世间存在的现象说话,难道大师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扫地僧说:“阿弥陀佛,佛经还是好的,只是人用错了!”
步光又问:“那佛祖可曾用错,达摩祖师可曾用错?”
扫地僧说:“佛祖和达摩祖师当然不会用错!”
步光又问道:“那为何佛祖高高在上,不怜世间疾苦。达摩祖师为了宣扬佛法,不惜用魔功绑定佛经。这份功利心,世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大师难道看不到,杀人者,锦衣玉带,行善者,食不果腹!”
扫地僧说:“阿弥陀佛,世人受苦,皆因恶果太多。就算这一世是个善人,也是偿还上一世的恶果。而这恶人福报,也是上世修行得来。”
扫地僧不辩佛祖、达摩,却只用前世今生这些事情说事,果然狡猾!
步光笑道:“大师,这一世的因果都掰扯不清楚,还谈什么前世今生。佛教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又是何意。若是作恶之人放下屠刀,就能成佛,那行善之人,积累几世善果,仍得不到福报,这公平吗!”
听了步光的话,扫地僧渐渐流下汗来。他倒想引用佛经,辩解一番,可步光不听。
扫地僧觉得自己就是秀才遇到兵,纵然有舌摇山岳的本事,奈何人家不接招。可他说的这些事情,又都是存在的事情,这玩意不引经据典,谁能辩解,自己又没有律师的天赋。
扫地僧苦涩的说:“阿弥陀佛,居士心魔太重,着相太深,……”
步光笑着说:“我还听说,佛家讲究无欲无求,既然无欲无求,大师还这么执着的和我辩解。”
扫地僧被一顿抢白,顿时无语,只好说:“阿弥陀佛,是老衲着相了!”说完,便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少林寺赶来的的一众和尚,见步光将佛教说的如此不堪,心中不忿。但是碍于步光的身份,旁边又有徽宗在场,却都不敢说什么。
萧远山和慕容博听到步光将七十二绝技定性为魔功,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反应,心中大骇。
萧远山问步光说:“这位少侠,你说七十二绝技是魔功,这是真的吗?”
步光说:“如果不是魔功,为什么需要用佛经化解其中的戾气。再说,老伯身上的反应,还不能说明吗!你之前也是练过武功的,可有过这种负面反应!”
萧远山说:“那我身上的病痛,可能化解?”
步光说:“雁门关惨案之前,你也曾为宋辽和平做出过贡献,现在你的儿子儿媳也在做这件事。看在你们一家三口的功德份上,我给你说几个方法。第一,你可以拜这位黄裳为师,让他传授你道家心法,你学会了就会化解。第二,你就跟着萧峰学习他现在的心法,你的病痛很快就会冰消瓦解。”
慕容博见步光有破解之法,忙上前一步说:“少侠,我可还有救?”
步光笑道:“大燕慕容氏,自祖上就残害百姓,拿人类做两脚羊,满足口腹之欲。再到你和你的儿子慕容复,可曾正视过别人的生命。天下众生,不过都是你父子的工具,你这种人,本就是魔道中人,又何须正道解救。”
慕容博说:“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之态,少侠何必以欲加之罪责怪在下。”
步光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慕容氏能言善辩,果然是奸佞之辈。不错,弱肉强食,就是世间之态。也正是人们有了私心,才能发展自己,从而推动社会发展。但是,这个私心,是在能推动社会发展的情况下的,才叫私心,危害社会的,那叫黑心!弱肉强食,也不是让你们杀百姓吃肉。”
“这——”慕容博竟然无话应对。
慕容复在旁边喝到:“胡说八道,你这明明是巧言令色,难道我慕容氏坐了天下,就不推动社会发展了吗!你只是在为你的见死不救找借口罢了。爹,我们走,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了能解决你的病痛的方法了吗!”
说完,拉着慕容博就要离开。
萧峰见状,大喝一声说:“慢走,此间恩怨未了,尔等岂能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