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路上,林锦颜和岳明珠一路同行,闲话着试探岳明珠对玉妃的了解。
“对这个神秘的玉妃娘娘,我从来都只是听说。方才听闻你进宫,本是借着寻你的由头,解一下心中好奇。
可太后老人家,根本不给我机会,好像玉妃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不让我瞧。”
林锦颜笑道:
“好啊,近来你日日进宫陪太后娘娘,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才去寻我呢,居然只为了好奇顺带见我。”
“自然是想你的,我也想去荣华堂,可我哪里敢违背太后啊,她也是担心我累着,却不知我有多开心。
这几日我一直念叨你和荣华堂,我瞧着再磨两日,太后就能同意我回去了。”
说笑间,走完同行的路,林锦颜同岳明珠道别,带着洪九坐上自己的马车:
“小姐,郑诚好像会武。”
林锦颜:“如何得知?”
“方才在望舒宫时,我跟在你们身后,发现他走路声音极轻,几息过后又和常人无异。
就像是……在不经意间暴露,反应过来后又开始伪装,我也拿不准。”
林锦颜将此事记在心里,又转头去思虑心中疑惑;
以天子对玉妃的禁锢防备,多年前怎么会撤走护卫,让自己有机会接近受伤的小皇子,又进望舒宫认识玉妃?
又怎么会放任太后寿辰时,小皇子一人遣出望舒宫,去前殿看烟花?
后宫的守卫,怎会松懈的连个幼童都防不住?
以前她以为是皇后授意,如今看来并不尽然。以天子对玉妃的看重,皇后没必要,为一个没有威胁的玉妃,惹圣心不悦。
倒是太后,能因为尚未发生的顾虑,就下黑手害死娘亲,为防玉妃母子身份暴露,殃及天子,极有可能借她的手,谋害玉妃二人。
想到此处,林锦颜面色冷意更甚:
念经诵佛能如何?亏心事做太多,佛也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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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宫。
玉妃借静心作画为由,只留玉壁伺候笔墨,将屋内人都打发了,趁玉壁忙碌间隙,玉妃从袖口拿出纸张,平铺藏于画纸下方。
待画快成时,寻了由头打发玉壁出门,快速拿出纸张调配好颜色晕染上去,待看清上面字迹和内容,玉妃死死咬住嘴唇,封住一腔难过和恨意。
早在林锦颜拿出那对青梅耳环时,玉妃便已信了大半,如今看到这封信,更是疑心全消。
唇间传来的痛感,迫使难过到发颤的玉妃,强撑着理智,将信混在画中点燃,看着火苗吞噬纸张,似是瞧见了死的凄惨的爱人。
玉妃透过泪眼,哀痛眷念的看着,直到火苗烧到手吃痛松开,眼底转为猩红一片的恨意:
楚霄凌……咱们的贤儿还活着,你保佑他平平安安,等着我们为你报仇,等着我……
为不让林锦颜惹起怀疑,玉妃拼命克制心绪,如同嚼蜡般用了饭,起身时忽而身形踉跄摔倒在地,看着玉壁惊慌失措叫人去寻御医。
被扶到床上的玉妃,感受到自己开始高热,心知避不开诊断,只能在昏睡过去前,当着御医的面,发了好大通邪火,掩盖自己因难过生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