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许大军:“你进来吧!有些事始终是不能回避的。”
豌豆外公有点疑惑:“你不是说不能让他的吗?”
“不能来,也没见孩子妈不见他,还带着豌豆去冒险呢!”我的话语突然就收不住了,尖酸刻薄起来。心里实在是意难平,“他这辈子就只能这次进我们家!”
豌豆外公的表情难过起来:“林凡,你不要冲动啊!”
我笑了:“我冲动什么?我又不是要嘎了他!我的意思是,他只能这次来,以后不可能再进来而已!”
豌豆外婆连忙打圆场:“林凡,你说话有时候冲了点。有些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啊!”
开了门,让许大军进来。这家伙一到客厅就冲二楼喊:“我错啦!对不起!”
二楼没有回应。
我指定了一个位置给许大军:“你坐。”然后转身对豌豆外婆说,“妈,你上去叫她下来吧!事情始终要解决的。逃避,只会让我的儿女一直身处危险之中。”
我这么一说,两老连连点头。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和孩子妈从小就青梅竹马。但这情况,我从来不知道,如果知道她心里的排位第一的不是我,我不会选择和她在一起的。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注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下怎我和她儿女双全,她都要再寻当年的感觉,他也不介意青春少艾的她变成了现在的她,两情相悦,我又为何要阻止呢?
孩子妈低着头走下楼来。许大军一见,连忙站起来道歉,走了过去,孩子妈却避开了,走到另一边坐下了。我独自坐单人沙发,孩子妈和豌豆外婆坐两人沙发,许大军坐三人沙发,豌豆外公也坐了过去。我突然间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了,豌豆外公和许大军坐一块,那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怎么来说,都算是他世侄,所以现在这样的局面,难受的是豌豆外公了,我突然就豁达了起来,留得住人留不住心,那是没意义的生活,也是没意思的状态,何不轻轻放过呢?再说了,豌豆外公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世侄,另一边是亲外孙,你就自己去纠结吧!这种状态,不是我给你的,是你女儿给你的。但是,因为他是豌豆的外公,这种血缘关系永远抹杀不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快意恩仇般和他们恩断义绝。
“我和她是真心的,从小就在一起的。”许大军这样说,就差青梅竹马四个字没说出来了。放在平时,我就暴跳如雷了。可是在现在,尤其是我女儿因为你俩儿受到了人身威胁,你再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智商堪忧,还是故意的?
但我不上钩。
“你俩青梅竹马,我知道。”我居然很平静的说了这个很美好的成语,但是我知道,从在t12商场出现的危险那一刻开始,这个成语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开始永远不再美好,“所以,成全你们。但是,请不要带上我的儿女。从这一刻起,你们俩是你们俩,和我的儿女不要有关联。我不想我儿女再有这样的危险。”
这话的内容,就算我是个神算子啊,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对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说。对于有些男人来说,这内容就是耻辱;对于曾经的我以前的我来说,也算是耻辱;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算耻辱。她的变,这样义无反顾的抛弃一切的变,虽然让我有点不可思议,但我还是觉得万幸,万幸这种不是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出现。虽然共患难过,不能同享福,也是宿命,我认了。
孩子妈一直没出声,也一直没看我和许大军,就是45度仰望着天花板。
“林凡,我…”许大军像是急切地想解释什么,给我打断了:
“你不用解释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说,“如果你今天是趾高气扬的过来,我就会对你不客气!哪管你是哪里人,曾经有过什么身份。别的不说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好。今天之后,这里不欢迎你。”
“林凡,我…”孩子妈终于出声了,但也给我打断了:
“我不喜欢打断别人的话,但你俩例外。你俩的事,是你俩的事!还是那句,不要带上我儿女。还有,我和爸妈说过了,我希望他们在这里养老。如果你有能力而爸妈又愿意,那你就带走他俩。但是,我不想他们还跟着你到处跑,尤其是出国,人生地不熟的,你要么就带你弟弟去吧!两老在这里过习惯了,和豌豆林云志也分不开。你也可以回来住,但是许大军,不好意思,再重复一次,今天你出了我家这个范围,以后就不要再进来,我不允许!”我说,“唉,希望能好好的生活吧!”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豌豆的哭声,接着可可大喊:“林凡!林凡!快过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马上站了起来。我这一站,下意识的将许大军吓了一哆嗦。我正眼都没瞧一眼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跑。孩子妈也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跑在我后面。
我的女儿就是我现在的一切。林云志?成年啦!不管。
跑上楼,只见豌豆抱着毛公仔在狂哭:“我不要逛商场,我不要闪亮亮的刀!”旁边的可可手足无措。
我赶紧抱着豌豆:“豆,爸爸在!爸爸在!不要怕!”
孩子妈也跑了上来,看到可可,明白了一切。
孩子妈也想抱豌豆,给豌豆推开了:“我不要妈妈,我不要妈妈,我要姐姐!我要姐姐!”可可连忙过去,和我换手,豌豆依偎在她怀里,而她则轻轻的哄着豌豆。
“她是庄可可。”我对前妻说。
“姐,你好!”可可轻声说。
这个时候,老妈和老爸回来了。老妈直接上楼,推门进来:“我怎么听到豌豆在哭?”然后看见我们三个,她立刻就明白了,“你们三个先下楼去!”
我们三个人很尴尬又很默契的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