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见花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导,却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股从容:“花妈妈,从前的我,确实太过软弱。
可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牡丹了。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
她才不要什么刘老爷,张老爷。她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是她以前过于软弱自卑了。
现在,她想要试着争取一下,即使满盘皆输,她也认了。
哼,为什么要学王维维,当然是那个人喜欢啊!
花妈妈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牡丹,你这孩子……罢了罢了,我也不再逼你了。
只是你这歌舞厅,可要小心些经营。刘老爷不是个好惹的人,你得罪了他,以后在这边……云梦郡可就不好过了。”
还有那王维维,当初是她趁其不备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兴师问罪。
要是能见到大爷就好了,大爷现在是大名鼎鼎的北城王,有大爷撑腰,她们的日子又会好起来的。
牡丹拉着花妈妈的手,会心一笑,“花妈妈,您放心,我会小心的。这歌舞厅,我会好好经营下去。”
不等花妈妈继续开口,牡丹走上前来,站在她身边,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歌舞厅。
“我们歌舞厅刚开业不久,吸引的才子少,所以歌舞的曲谱自创的少。
不过最近的话剧火,我让人排了话剧表演,走,带你去看看我的新作品,保准让你眼前一亮。”
花妈妈欲言又止,无可奈何的跟着牡丹走。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门口传来。
牡丹和花妈妈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华服的家丁簇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
那老人正是刘老爷,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气,眼神中满是不悦。
“牡丹,你这小贱人,竟敢拒绝我们刘老爷!今天,我们非要你给我们老爷一个交代!”管家的声音带着几分狐假虎威。
跟随刘老爷而来的,还有歌舞厅四周的商户以及路过看热闹的百姓。
花妈妈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刘老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管家看着花妈妈的老脸提不起劲,将花妈妈狠狠推开,“你这个老女人,给我滚开,我看到你就倒胃口。”
花妈妈重心不稳,朝一边重重摔去。
牡丹大惊失色,赶忙去扶,却被管家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你这小贱人,我们老爷不来见你,你是打算一辈子窝在这里了?”
牡丹吃痛,看向一旁神色难看的刘老爷,楚楚可怜道,“刘老爷,您这是何苦呢?我已经说过,我如今有了自己的事业,不再是从前的青楼女子。您若真心待我,又何必非要我嫁给您呢?”
刘老爷的脸色愈发难看,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未等刘老爷开口,一旁的管家破口大骂,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你这小贱人,真是不识抬举!我们老爷家财万贯,多少女人想嫁给我,你却这般拒绝!看来,这歌舞厅你也是不想要了。”
牡丹蹙眉,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想着上前帮忙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只能将柔弱可怜继续下去了。
“刘老爷,我已从良,开了这歌舞厅。我如今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梦想。您若真心待我,又何必非要逼我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牡丹有这觉悟,纷纷赞叹不已。
赞叹的同时对着刘老爷一行人也是指指点点。
“现在怎么居然还有逼良为娼的人,人家牡丹娘子好不容易从良,也不容易啊!”
“就是,一个女人好不容易从泥塘里出来,这些烂心窝子的人居然又想将人家推进去……”
“怎么回事,真的当护花令不存在吗?”
“是啊,是啊,快报官,报官,看这些人还怎么嚣张。”
管家听了周围人的话惹得一肚子火,就更别提刘老爷了,一个劲儿的你你个不停,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哎,哎,老爷,老爷……”管家和家丁们见刘老爷被气晕倒,赶忙将人扶住。
牡丹露出嫌色,花妈妈也是慌忙对着众人解释,“你们看见了啊,是他自己晕倒的,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现在可是正经的生意人。”
“我呸,还正经的生意人,也不知道你这开店的钱从哪里来的,你也好意思说。”管家扶着刘老爷,命人去叫大夫来,还不忘怼花妈妈。
他也没想到这小娘皮变卦的这么快,前些天还找花妈妈来说亲,转眼就变卦了。
要说之前没定下也就无所谓了,可这定钱都给了,还想反悔,真当他们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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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们快到北阳城境内了。相信很快就能追上王爷了。”墨绿兴奋的笑着。
此刻的刘小倩却一脸菜色,连夜骑马狂奔,是个人都吃不消。
但她可不想再留在京城被人指指点点。
那个苏婉真是恶毒,居然到处传她殴打婆母,害得瑶贵妃都不见她了。
居然还想联合那个老太婆一起对付她,还好她跑得快。
“夫人,前方有一个茶摊,我们去歇息一下吧。”
刘小倩点了点头,命护卫扶她下马。
寒风卷着碎雪扑在茶摊上的粗麻布帘上,刘小倩缩在角落,捧着开裂的粗陶碗,看着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她身上的狐裘沾着赶路的尘土,冻得通红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
邻桌母女的对话混着茶碗碰撞声传来。
“明日应该就能到北阳郡了。“女子的声音像浸了蜜,“妈……阿娘,你说,大爷还记得我发间这枚玉簪吗?“
花妈妈笑笑,轻抚牡丹的手,“肯定记得,大爷现在可是北城王了,找到他,我们就都有了依靠。”
刘小倩浑身一僵,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也浑然不觉。
她悄悄抬眼望去,只见少女鬓边斜插着一支羊脂玉簪,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映得她双颊绯红。
花妈妈往牡丹碗里添了勺热茶,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你卖身赚钱,大爷也不会有钱筹集物资打战,那也就没有机会成为王爷,如今我们去投奔,也算是......”
话没说完,牡丹已羞涩地低下头:“女儿不求别的,能留在王爷身边伺候就好。”
花妈妈轻轻安抚牡丹,“会的,一定会的。”
花妈妈没想到牡丹一直心仪大爷,若是如此,她也就不逼迫牡丹委身那些臭男人了。
不过,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反正她们不做正妻,那些清白不清白的,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