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会客室。
“初总,”收发员老张看到初寒妞从外面进来,说,“有个高村长来找你,有一会儿了。”
“嗯”,初寒妞应了声,快步上楼,一般公司来客人,是凡找她的,人不在,就都让到会客室。
“高村长,”初寒妞见到人后,歉疚地说,“咋不打个电话,让您久等,去我办公司吧!”
来到初寒妞办公室。
高村长:“我这人性子急,本可以等你晚上回村里,我再跟你说不迟,刚巧去镇政府办点事,顺便就过来了。”
初寒妞:“高村长,有急事呀?”
高村长:“算不上急,但我心里急。”
初寒妞:“那不还是急嘛,啥事啊?”
高村长:“我不知你把尚品小学买下来,知道这样,你不如考虑把养老院开在咱村里?”
初寒妞:“我有考虑,主要是离镇里有点远,怕老人子女不认可,以为条件简陋,影响居住心情。”
高村长:“前几天我出趟门,注意到一个现象,很多养老院就开在城市近郊,咱村离镇里也就十里左右,算不上偏僻。”
对呀,定位在后山村开养老院并不比现在这个地址差,相当更有性价比,怎么自己当初就没想到呢?初寒妞暗想。
无所谓,养老院也可分都市版和乡村版,那就留着好了,看经营效果走势,可暂作为储备,土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初寒妞:“现在开的老年康养中心,不只局限于这种规模,我可以做个征询调查,如果有热衷,完全可以在村里开个分店。”
高村长:“暂村村部闲置很多房子,一个小规模的养老院是够用的,不然房子闲置,就是浪费资源。”
灵动入脑,初寒妞有了个主意,想要跟村里要块地作为老年人户外活动的试验田,既然高村长在,不如直说:“高村长,我准备增加一项入住老年人动手活动场所,设一块地,让老年人做亲身种菜体验,算是一个室外活动形式,给我拨块地吧,以租赁承用,你看可以吧?”
高村长:“别人不行,你行。大概需要多少?”
初寒妞:“两亩地吧,最好离道边近,进出方便就好。”
高村长:“那样吧,明天上午,咱村有几块共用地,你看好哪块,我给你割哪块。”
初寒妞:“行。快到中午,你别走了,我请你去‘二老翁养生小厨’吃杀猪菜,昨天上了一头猪,下水都留着呢!”
高村长:“那样吧,我想请村部的工作人员吃一顿,那你再多请几个人好吧?”
初寒妞:“饭店是咱自己的,那样吧,你打个电话,我派车去接。”
这顿招待宴吃得来客开心又解馋,他们很少这样饱餐,酒水管够,尽情开怀畅饮,每个人都把自己喝到一步三晃。
席上高村长谈性大发,侃侃而谈,一个主题:年轻人要拼了命去赚钱,不失时机、不遗余力、奋不顾身、头不抬眼不睁地去努力拼搏,要活出尊严和自我,要不怕吃苦挨累,千万不要等。
借着几杯酒下肚,他讲了一个人真实的经历,悲凄、痛断肝肠、无助。
他有个中学同学叫敬平,家住镇里,靠刮大白赚点外快补贴生活,家里几乎无积蓄。
一日敬父突发心梗,人是送进IcU,但是没有医药费,他自己的手机余额仅剩六十九块,大夫走出病房,让家属赶快筹钱。
敬平拿不出钱,跪在大夫前,求他救救他父亲,说他家没钱。
大夫平淡地说,“赶快去借钱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敬平打了电话,亲戚、朋友、同学、邻居,能打的都打了,有的干脆不接,上哪能借够七万,难为得他走投无路。
敬父也争气,没有挺到儿子把钱借够给他做手术,他就走了,倒省心,不用治了,他趴在父亲床头哭的死去活来,有啥用,没钱再有孝心等于零。
桌上的人安静地听,没有引起情绪上的波动,大家已经不以为然,很多人都面临住不上院的窘迫,是一道难解的难题。
高村长:“寒妞姑娘,讲究情分,解决了村里闲置农民就业,这次老年康养中心开业,又招用了十多人,村里闲着的人几乎剩几个,除非岁数太大,就得待在家里。”
村里划拨的那块地,就在村部驻地后几十米的道边,首次先用两亩,是一片土豆地,种的早土豆,已起完地,准备种白菜。
定下来,找了村里一台拖拉机把地翻耕,施上农家肥,搂出垄沟待种。
入住老年康养中心的老人们,是有户外运动的欲望的,这块地就可作为老人户外活动场,亲手种植和日常田间管理,都由他们承担,工作人员会雇车拉他们到地头,划分分担区,每次来就负责自己哪块地的事。
老年康养中心正式营业第三天,当天上午由中心工作人员雇了车拉着那些老人,来到自助种田运动场地,按组划分了分担区,地上插上几个小牌子,上面做了标注。
村里派了种菜老乡,讲解种菜的一些常识和要领,还亲自做了示范,问询来的老人们都看懂了没,回答是肯定的,因为其中很多老人,年轻时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对种地不陌生。
老乡:“各位姐妹兄弟,今天种白菜、胡萝卜和晚豆角,第一组先行动,其他组观看,都别着急,都能种上。”
第一组老人,有男有女,都是男女混合的,他们下到地里,有挖坑的,有撒种的,有敷土的,垄沟很短,一组几个垄沟,每三人配合,不多会儿就把种子种完。
第二组上,这组种胡萝卜,程序还是挖坑、撒种、埋土。
第三组来到另一块地,种豆角,就这样,每一组都轮换上,都亲身体验了种田,等全部轮换完毕,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地种完了,由第一组出三个人,一人拎个小桶,桶里装着水,用一个带把的水缸子,盛了半缸水浇在种过种子的位置,一个坑一个坑地浇水。
老人们做的很认真,完全按照老乡的指点,分毫不差,其他等在一边的老人,眼神中释放着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