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鸾来到阵前,与普风聊起了陆文龙。普风也知道,徒弟不好见他,他虽心下难受,却也理解其中缘由。
“女娃娃,你回去吧,老衲不想与你动手。”普风猜测高青鸾和陆文龙的关系匪浅,不想伤了她。
高青鸾一笑,“前辈也知僧道、女子,不可临敌,既临敌必有不凡手段。前辈乃是出家人,却也在两军阵前所向披靡,今次我来应战,前辈切要小心了!”言罢,高青鸾挺枪直取普风。
普风见她来势迅猛,急忙举禅杖抵住。高青鸾收回枪尖,一招“横扫千军”,枪杆扫向普风。普风伏身躲过,刚起身,高青鸾又是一招“神龙摆尾”,直刺普风肋下。普风禅杖一拨,顺势使出一招“佛光普照”,禅杖直奔高青鸾面门,高青鸾举枪招架,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这一交手,普风大吃一惊。高青鸾的枪法犀利,招式狠辣,完全不是先前的宋将可比。高青鸾也看出普风的杖法中,隐约间有陆文龙的枪招,心中暗叹老和尚好本事。
二人大战三十回合,终是人老不讲筋骨为能,普风面对高青鸾的攻势,渐渐不支。
二马一挫凳,普风停住了攻势,说道:“女娃娃好俊的枪法,老衲甘拜下风。”
高青鸾也收回花枪,说道:“前辈过奖了,若时光倒转,晚辈难讨到便宜。”
“哈哈哈!女娃娃会说话!”普风大笑,片刻,低语道:“只怕明日也见不到我那宝贝徒弟啊!”
高青鸾道:“我家将军念及师徒之情,实不忍与前辈阵前相见,前辈若想念徒弟,理当罢却刀枪,也好让爱徒一见啊!”
普风看了看宋营方向,“我与他既是师徒,又各为其主,至于将来会是怎样,只能看造化了。”
“前辈……”
“女娃娃莫要再劝,今日一战虽是敌不过你,老衲却也留手了,明日再战可要尝尝‘混元珠’的厉害,女娃娃要小心了。”普风面显严肃。
高青鸾也知劝他不住,便说道:“青鸾的枪法乃是祖传高家枪,前辈再战也要当心了。”
二人各自收兵,以备明日之战。
高青鸾回营之后,将阵前的情况讲述了一遍。众将大多了解了高青鸾的本事,更是平添了几分敬意。
诸葛小星道:“再战之时,普风必用‘混元珠’。”
“那珠子十分了得,可要小心提防。”
“高寨主切要当心啊!”
“莫不如先闭门不战,左右已是胜了一阵。”
众将都清楚“混元珠”的威力,纷纷提醒。
此时,陆文龙看向高青鸾,问道:“明日你还想出战?”
高青鸾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明日再战,断不会如今日这般客气了。”
陆文龙叮嘱道:“他老了,阵前厮杀定不是你的对手,只是那一手暗器,需有人相助方能避险。”
高青鸾想了想,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从大帐出来,高青鸾找到了霁兰。如今霁兰跟随高青鸾来到朱仙镇,在军中也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一个神箭手,就这么度日岂不埋没了本事?”高青鸾说道。
霁兰是个聪明姑娘,自然听出高青鸾话里有话,说道:“高寨主有话直说便是。”
高青鸾也不绕弯子,直道:“我欲明日再战普风,恐他‘混元珠’威力,想请霁兰妹妹助我一臂之力。”
霁兰闻言一皱眉,她虽已身在宋营,但本意是褪去杀念,洗刷罪过,并不是为宋军效力,对金国反戈一击,她不想做叛徒。
见她为难,高青鸾问道:“妹妹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霁兰想了想说道:“高寨主对霁兰有恩,自当回报,但让我射杀国师,恕霁兰不能从命。”
高青鸾说道:“我并非让妹妹暗箭伤人,只需提醒一下便好。”
“当真?”霁兰问道。
高青鸾点了点头。
霁兰又道:“高寨主可否答应霁兰,明日霁兰放箭之时,高寨主留国师一条性命。”
高青鸾感她善念,说道:“便是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若是取了普风性命,只怕他的徒弟也不会放过我。只是两军对阵,也当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远离沙场,也不好让别人为难。”说话间,高青鸾面露冷冽之色。
正这时候,陆文龙来了,寇嗣宝跟在他的身后。
“霁兰见过将军。”
“和我想的一样,终是要劳烦霁兰妹妹出马了。”陆文龙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霁兰没有做声,偷瞄了寇嗣宝一眼。
高青鸾给陆文龙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先走开了,有意给寇嗣宝和霁兰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明日交锋,切要小心啊!”陆文龙叮嘱道。他很清楚师父的本事,不想高青鸾有任何闪失。
“你这算是关心我?”高青鸾故意问道。
陆文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说道:“阵前厮杀不比儿戏,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啊!”
高青鸾一笑,“你是担心我还是怕你师父有闪失?”
陆文龙道:“授艺之恩,尚不及报,心下不忍……”
“我就知道……”高青鸾有些不悦。
陆文龙接着说道:“更不想你有半点差池。”
“算你有心。”高青鸾转怒为喜。
二人回来之时,寇嗣宝和霁兰似乎拉近了感情,只是看到二人又收敛了。
次日一早,普风又来讨战。
兀术知道陆文龙身边猛将如云,恐国师有失,特命大将薄鲜金哥和薄鲜银哥同往。
这边依旧是高青鸾出战,高远、高亮、吉成亮、汤英、余雷五将压阵,霁兰则隐于麾盖之后。
“女娃娃,今次交手,你我都不可手下留情!”普风说道。
“如此得罪了。”高青鸾催马挺枪,来战普风。
二人斗了二十余回合,普风拨马便走,高青鸾在后面紧追。
“女娃娃,尝尝老衲混元珠的厉害。”普风似有意提醒高青鸾。
高青鸾暗自点头,将左手高高举起,也道:“且留心我阵中神射!”
霁兰看到高青鸾的信号,扬手射出两支长箭。
“嗖——”“嗖——”两个箭矢直飞向普风。
普风本想取出“混元珠”,危急时刻,只好收手再举禅杖挡开箭矢,却不知那两支箭的箭镞已然磨平。霁兰不愧是神射手,即便如此依然可以准确的控制弓箭的力度和方向。
与此同时,高青鸾已杀至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