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综艺录制最后一天,这档综艺录制最后一期已接近尾声,节目组让酒店准备了丰盛的收官盛宴。
水晶吊灯下,长桌上摆满了当地特色美食:香煎鳟鱼、奶酪火锅、烤鹿肉,还有冒着热气的蘑菇浓汤。
屋外寒风呼呼,屋内温馨热闹。
“各位老师,这是我们节目组的最后一场录制了。”导演举起酒杯,脸上带着不舍与欣慰。
“感谢大家这几个月的付出与坚持,今晚请尽情享受这顿丰盛的大餐!”
“哇哦哇哦,导演大气!”傅之洲第一个站起来欢呼。
刘宁也立马站起来捧场,几人瞬间像突然返祖。
在掌声和欢呼声中,傅诗窈悄悄碰了碰身旁的路骁:“听说这里的舞池很棒,待会陪我跳支舞?”
路骁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好啊,我听老婆的。”
“谁是你老婆?”
路骁抓住她作乱的小手,“不是你答应我出了节目就去领证嘛?我助理天天嘲笑我效率太低,他在公司要顶不住了。”
傅诗窈脸一热,“那你直接先回去呗,不用陪着我。”
“我不要,我要陪香香的老婆,那帮臭男人不需要我陪。”路骁耍无赖。
这会儿综艺还是在全程直播,这两人直播间依旧是人数最高,守住直播间听自家路总这一番言论的打工人流下了牛马委屈的泪水。
什么叫臭男人不需要他陪。
他们这群臭男人决定明天晚一分钟回复路骁的信息,让他着急。
但事实上这几天路骁根本不工作,工作全部压在林特助身上,连续熬了几个大夜的林特助看到路骁无情的话气得立马就拨电话要阴阳怪气了。
傅诗窈看到路骁的手机亮屏,“你的电话。”
路骁看了一眼,“没事,骚扰电话。 ”
林墨林特助:“……你才骚扰电话,这破班是一点都不想上了。”
下一秒,办公室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找他签字,“林总”
“林总……”
“林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路骁不在的这些天,林墨全权代替路骁签字,涉及超大额才需要路骁过目。
他坐在路骁的位置上,听着这一声声林总,巨大的满足感包裹着,林墨红着眼,“哼,我就再上几天,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给顶替掉。”
另一边,傅之洲拉着江玉茹和刘宁玩起了德国扑克,笑声不断。
唯有宋歌独自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目光投向窗外连绵的雪山。
这次综艺拍摄让他有点疲惫,又有点放松,脑子里混沌,想法很多。
作为影帝,他完全可以不参加这类真人秀,但经纪人劝说他好好放松一下,再加上很久没有陪伴家人。
他最终还是签了合同,带着妹妹宋舞一起来了这个节目。
没想到,时间居然这么快,他看了一眼傅诗窈,京市这么小,约见面也很好见,他却没有什么理由。
说放下,哪真能这么容易放下。
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祝福,要学会放下,但心终究是痛的。
此刻,他只想安静地喝完这杯酒,等待节目彻底结束,逃离一会儿。
“男神,敬你一杯。”傅之洲带着一杯香槟,轻轻撞了一下他的杯子。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宋歌的思绪飘回到傅之洲俊秀的脸上,他长得特别像傅诗窈。
宋歌摇了摇头,“我干了,你随意。”
“什么叫我随意,我肯定干。”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约好了以后常联系,傅之洲就被刘宁催着打牌了。
“男神,你要不要一起来玩牌呀?”
宋歌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你们玩得开心。”
傅之洲看出来宋歌想独处,识趣的走了。
“hi,怎么一个人喝闷酒?”爱丽丝举着酒杯走过来。
看着眼前女人的脸,宋歌脑海里面浮现一段模糊的记忆。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还有大胆抚摸他脸颊的纤长手指,以及那句带着英伦口音的中文:“我不会轻易让你跑掉哦。”
宋歌心里一怔,“你是?”
……
宋知之朝傅之洲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作为傅之洲的女友,但傅之洲却总是和江玉茹,刘宁一块儿玩。
之洲哥哥,是嫌弃她身体过于羸弱嘛?
她执拗的看着心上人,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此刻见他跟朋友笑得开心,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快乐里,没有她。
好像,一直以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当个花瓶养着。
毕竟,她身体是这么的弱呀,现在就这么一会儿,她其实已经很累了,头也开始晕了。
她心里喜欢之洲哥哥太久了,一直把他当心里慰藉。
可是,太阳好像并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
那么耀眼的之洲哥哥,如果禁锢在她身边,真的还会亮嘛。
“别哭了。”许宴抽了张纸胡乱的擦眼泪。
“我没哭。我只是出汗少,想排汗。”宋知之接过许宴的纸,嘴硬道。
许宴:“……”
良久,他看向傅之洲的身影,不甘心的问,“傅之洲,真的有这么好吗?”
宋知之瞪了他一眼,“之洲哥哥小时候救过我,在我心里,他是最厉害的。”
许宴心烦意乱,口不择言道:“可是他现在身边左拥右抱,根本不需要你。”
宋知之无声的看了他一眼,眼泪不停的滴落,像断了线的珍珠。
“哎哟,小祖宗,快别哭了。”许宴一下子就慌了,“知之,你别气我了,你情绪不能起伏这么大的。”
宋知之任由他细心的帮自己擦眼泪,她看着这个帅气俊朗的男人,闷声道:“表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许宴听到这话,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想啊,我早就不想管你了,但每次看到你哭,你难受,我自己比你还痛苦。”
“知之,你知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嘛,十二年了,自从你八岁把我从福利院带走,我就想过了这辈子都会对你好,哪怕,你们当时只是想豢养一个干净的血袋。”
“我能帮到你,你能开心一点,轻松一点,我就高兴。”
“就连傅之洲,你经常看着他难受,我也是在劝自己,慢慢去接受他,毕竟你嫁给他,我还得看一辈子。”
“看一辈子 ,”宋知之听着许宴说的话喃喃自语,“表哥,你的人生,怎么能只围着我转。”
许宴低下头,抵在宋知之额前,叹了口气,“没办法了,知之,这辈子我可能都放不下你。”
说完,他又站起身,自嘲都笑笑,“你别怜悯的看着我,这些都是我乐意的,这个世界上,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事一辈子付出,这也是极其快乐的事。”
灯光下,许宴这副样子格外惹人怜爱,宋知之第一次为他感觉到心疼。
她爱他,他爱她。
这世间,越谈爱的人越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