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今日可有人上门找我?”
这几日,孟卿禾几乎每日都会问上一遍。
孙管家从一开始的不明所以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主子,这几日我一直看着,未曾有人来找主子。”
孟卿禾没有等到消息,望了一眼大门的方向,点点头便离开了。
就在孟卿禾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大门被人敲响。
她立即回头,朝着宅门跑去,随着孙管家将门开起,就看到扣门之人。
是一个穿着粗布的妇人。
孟卿禾和孙管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这是两人都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
妇人见到两人,连忙行礼,自报来路。
“孟娘子好,我是城西夜宅里的奴仆,奉了主子的交代给娘子送信来的。”
说着,妇人就从袖口处取出一封信,弓着腰送到孟卿禾手中。
“你家主子可有交代什么?”
孟卿禾交过信,还未看,便接着问道。
妇人将信送到她手中之后,又退后两步,“主子交代娘子这几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去夜宅找她,以防惹祸上身。”
话音落下,妇人便离开了。
孟卿禾这才注意到这位妇人虽是粗布衣裳,但样式是干净利落的劲装,走起路来也是干净利落,怕也不是普通奴仆。
不让她去夜府找人?
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夜府已经暴露了?
孟卿禾捏着手中的信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片刻,才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回了院子,孟卿禾立即拆开手中的信封,信中并没有交代过多,甚至没有讲清为何不让她去夜宅找她。
潦草的字迹只是草草讲述了她要坐回二皇女的位置上,用二皇女的身份去对抗大皇女。
孟卿禾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让众人相信已经死去的二皇女死而复生,又回到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桑钰推门而入,他从后轻轻环住孟卿禾的腰间,“我今日出门,得了一块玉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就将怀里的玉佩取出来放在她的手中。
孟卿禾调整了一下情绪:“哦,这么了解我的喜好?”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脸色骤变,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僵住。
桑钰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当是这玉佩的样式特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怎么样?这样式是不是很别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做工的样式呢!”
孟卿禾将玉佩翻了个面,背面的一个的一角一个小字的‘澈’字映入眼帘。
她连忙转过去,紧紧盯着桑钰的眼睛,眸色沉了沉:“这玉佩你是从哪里买的?”
从孟卿禾的神情之中,桑钰很快就意识到这块玉佩的不对劲。
他收起笑意,“怎么了?”
“这是我家第五夫郎的玉佩,是我亲自送给他的,你是从哪里买到的?”
孟卿禾着急地问道。
“城西的一个玉器楼,璞玉楼。”
得了准确的位置,孟卿禾二话不说,攥紧手中的玉佩夺门而出。
桑钰见到她急迫而出的背影,想也不想,也跟了出去。
“我说这位娘子你要不要,在这里问来问去,问个不停。”
掌柜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耐烦道。
“看娘子你这身装扮也不像是买不起的人,怎么一块玉佩问个不停,你要不是诚心买,麻烦你出去,别担心我做生意。”
孟卿禾见她如此,冷笑一声,“掌柜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怕不是你这玉器楼不干净吧?”
掌柜一听她这么说,急了,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给我赶出去!”
桑钰见状想要出头,却被孟卿禾按住。
孟卿禾看着欲要上手的打手,丝毫不惧,“你连大皇女的人都敢动手,莫不是不想活了?”
谁料掌柜根本不放在眼里,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团团围住的打手也随之大笑起来。
“你说是大皇女的人就是大皇女的人?我还是当今女帝呢?”掌柜不屑道。
“你若不信,可以去大皇女那里走一趟。”
“谁人不知大皇女的人马都已经去了顺奉,这个时候冒充大皇女的人看来还真是算好来的。”
掌柜悠哉地擦拭着玉石,望向孟卿禾的眼色轻慢极了,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个卿禾缓缓一笑,胸有成竹道。
“那看来只能请王洲主来一趟了,让她告诉你我是不是大皇女身边的人,掌柜不会不敢吧?”
“洲主是你说见就见的吗?来人!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还是个骗子!白瞎了一副好模样。
掌柜可没有心情和她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她挥挥手,一众打手扬起手中的木棍就打算动粗。
“是谁来找本洲主?”一声带着官腔的声音缓缓而来。
就见一群衙役排成两排,让出中间位置,王芭穿着官服挺着大肚子走来。
她快速地扫了一圈,却没想到一道熟悉的面孔闯进了她的视线。
王芭板着脸的神情之中忽的扬起一丝笑意,语气也带着几分亲和。
“娘子,殿下可是找了你许久,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自从孟卿禾被人抓走之后,王芭才明白了这位看起来没有任何官职的娘子在殿下心中的份量是有多重。
在大皇女面前得脸的人,王芭自然要以礼相待。
她走到孟卿禾身边,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十分自然地问起她的近况。
孟卿禾本不想和她啰嗦这些。
但是一想到是自己派人找她来,接下去的事情又需要她的帮忙,也只能客气地敷衍着回答两句。
掌柜见到这番场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年轻娘子真的是大皇女身边的人。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攀谈的两人,眼珠一转,立即招手叫来店里的姐儿,附耳交代两句。
王芭一听这玉佩是赠予重要的人,还是个男子,顿时面露一副了然的表情。
她望向掌柜的时候,面色变得严肃。
“大胆,这玉佩从何而来,还不如实招来?难不成是想要本洲主带你回去,你才肯说实话?”
掌柜一听这话,面色吓得惨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洲主饶命,小人有眼无珠,洲主饶命啊……”
长川洲谁人不知,这位洲主审犯人,那可是十八般酷刑全部用完之后再审,你就是想要马上认罪都得掉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