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少时,他还在寝室楼下不放心地叮嘱 “晚上早点睡”,我嘴上应着 “知道啦”,转身就像脱缰的野马往楼梯间冲。帆布鞋踩在台阶上 “噔噔噔” 响,把刚才在教室里的甜腻和慌乱都甩在身后 —— 现在不是肖静,是要干正事的 “肖爷”。
推开天台铁门的瞬间,晚风 “呼” 地灌进来,吹得我额前的碎发乱飞。月光把天台水泥地照得发白,角落里堆着的扫帚拖把像站岗的哨兵,远处的路灯在云层里忽明忽暗,刚好够我看清地面的划痕。我甩掉外套往地上一扔,活动了下手腕脚腕,骨节发出 “咔咔” 的轻响,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 先把 breaking 的三步练到飞,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也是底气。
音乐从口袋里的旧 mp3 里钻出来,鼓点重得能震碎空气。我踩着节奏下蹲、起势,身体像拧成麻花的弹簧,在水泥地上滑出第一道弧线。汗水很快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水渍,可脑子却转得比脚步还快,全是关于青龙五把手张灵的事。
“啧,这女人到底有多喜欢詹洛轩?” 我边做托马斯全旋边咬牙,腿在空中划出的弧度越来越大,“唐联那家伙还帮着打圆场,说什么阿洛只是认她当妹妹,鬼才信!” 手掌撑在地上发力,身体猛地腾空,借着月光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地上翻飞,“阿洛是什么性子?出了名的‘和尚庙住持’,从不近女色,怎么到张灵这儿就破例了?”
落地时膝盖磕在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却浑然不觉,只是往手心啐了口唾沫继续练。“最气人的是,他居然从没跟我提过张灵!” 后空翻的动作差点失误,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哦也对,道上的事他从来都瞒着我,怕我卷进去…… 可这次不一样,张灵是冲着他来的,我能不管?”
音乐切到更快的节奏,我跟着加速,三步衔接得越来越顺,几乎要飞起来。“要不直接去问阿洛?” 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身体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不行不行,太明显了!他那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准能看出我在套话。到时候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张灵’,我‘肖爷’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落地时重重喘了口气,扶着膝盖直起身,晚风吹得后背发凉。“到时候青龙和朱雀因为我这点破事开战,那才叫得不偿失……”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mp3 里的鼓点还在疯狂敲打,“到底该怎么套话?”
“孙梦!” 一个名字突然跳进脑子里,我眼睛一亮,差点忘了班里那个天天把 “洛哥好帅” 挂在嘴边的小姑娘,她不是一直想追詹洛轩吗?“让她去套话怎么样?”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摇头否定,身体再次下蹲蓄力:“不行不行,孙梦就是个普通学生,干干净净的,凭什么让她卷进这些破事里?” 后空翻落地,汗水溅在地上,“道上的浑水太深,不能拉她下水。”
我踢飞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在地上滚出老远。mp3 里的音乐刚好到高潮,我跟着节奏疯狂旋转,脑子里的计划却渐渐清晰起来 ——
“有了!” 我猛地停住动作,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可以跟孙梦说,我听詹洛轩身边的兄弟闲聊,说有个叫张灵的女生在追他,而且阿洛也没明确拒绝……” 越说越觉得这招绝妙,我忍不住拍了下手,“然后再火上浇油,让她抓紧机会,不然‘洛哥’就要被抢走了!”
“到时候她肯定急,一急就会去问詹洛轩!” 我兴奋地在原地跳了两下,连带着 breaking 的步伐都更顺了,“阿洛那家伙,对着孙梦这种小姑娘肯定没防备,说不定被调侃两句就漏口风了!而且他绝对想不到我认识张灵,更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完美!” 我用力一挥拳,转身继续练起来,三步衔接得行云流水,真的快要飞起来了。月光下,我的影子在天台上忽大忽小,像个蓄势待发的猎豹。
汗水浸透了 t 恤,黏在背上凉飕飕的,可我却浑身发烫。“张灵啊张灵,” 我边练边冷笑,身体在空中划出凌厉的线条,“别以为有阿洛护着就能为所欲为,等我套出你的底细,看‘肖爷’怎么收拾你!”
mp3 里的音乐还在嘶吼,天台的风带着青春的野劲,把所有的计划和决心都吹得滚烫。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一边要瞒着詹洛轩做 “肖爷”,一边要护着孙梦不被牵连,还要对付张灵那个难缠的角色,可脚下的舞步越来越稳,心里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等练完这组三步,就去找孙梦‘吹风’。” 我在心里盘算着,最后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月光照在我汗湿的脸上,眼里全是势在必得的光,“青龙五把手又怎么样?‘肖爷’的计划,从来没失过手。”
远处的宿舍楼渐渐熄了灯,最后一盏亮着的窗户也暗了下去,只有天台上的月光和 mp3 里没停的音乐还在陪我战斗,把一个藏在汗水里的计划,悄悄打磨得锋利无比。
三步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身体在空中翻飞时几乎能听到风被劈开的声音。我关掉音乐,天台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晚风刮过栏杆的呼啸。低头看了眼手机:十一点整。
“行了,该撤了。” 我捡起地上的外套往肩上一搭,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往楼梯口走。后背的 t 恤湿得能拧出水,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可刚练完的兴奋还没退,脑子里还在复盘刚才的计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推开天台铁门的瞬间,腿突然软了一下,我扶住栏杆才站稳。“嘶……” 膝盖传来一阵钝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练托马斯时磕破了皮,血珠正慢慢渗出来,在月光下泛着红。
“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咬咬牙,直起身往寝室楼走,脚步却没刚才那么轻快了。回到寝室时,室友们都睡熟了,我蹑手蹑脚地摸回床位,借着窗外的月光翻出医药箱,往膝盖上涂碘伏。酒精碰到伤口的瞬间,疼得我龇牙咧嘴,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收拾完伤口躺到床上,才发现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像是被拆开又重新拼起来。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更可怕的念头 —— 明天…… 明天凌晨三点半还得爬起来去拳馆。
“妈呀这日子真是……” 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一边是教室里王少的温柔和十分钟的吻,一边是天台上的 breaking 和拳馆的淤青,十七岁的肖静怎么就把生活过成了双重奏?
可转念一想,等解决了张灵,等青龙的事了了,是不是就能稍微松口气?到时候不用再偷偷摸摸练拳,不用藏着 “肖爷” 的身份,就能光明正大地跟王少去游乐园,去拍二十张大头贴,去穿海军领 t 恤……
想到这儿,心里的抱怨突然就没了,只剩下点甜甜的期盼。我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膝盖的疼和浑身的累都暂时忘掉。
“睡吧睡吧,”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明天拳馆还要练新招式呢,‘肖爷’可不能掉链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在为明天的早起悄悄倒计时。我闭上眼睛,把王少的雪松味和天台上的计划都裹进梦里 ——
再难的日子,只要有盼头,就总能熬过去。
三点半的闹钟,你可千万别响晚了啊。
————
凌晨三点半,枕头上的闹钟准时发出刺耳的响声,像根针狠狠扎进混沌的睡意里。我猛地睁开眼,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昨晚天台上练的三步还在肌肉里留着后劲儿,膝盖的淤青隐隐作痛,差点就真的赖在床上爬不起来。
“啧,真要命。” 我咬着牙坐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摸出放在床尾的运动服,动作轻得像猫,生怕吵醒熟睡的室友。换衣服时胳膊抬到一半就僵住了,后肩的肌肉酸痛得厉害,想必是昨晚托马斯全旋拧得太狠。
蹑手蹑脚溜出寝室楼,凌晨的风带着露水的凉意,吹得我一个激灵,困意瞬间散了大半。路灯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投下昏黄的光,影子被拉得老长,陪着我一路往校外的拳馆走。路过操场时,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王少低头吻我发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手心却条件反射般发麻 —— 可不就是他那拳闹的。
推开拳馆那扇掉漆的铁门,铁锈摩擦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我熟门熟路地摸开灯,惨白的日光灯管 “嗡嗡” 闪了几下才亮起来,照亮满墙的拳套和角落里孤零零的沙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活动着手腕走向沙袋,指关节的麻意还没散尽。昨天跟王少接的那一拳,他明明收了力道,落在我手上却还是震得发麻,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龇牙 —— 这家伙平时看着温温柔柔,拳头硬得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符。幸好反应快接住了,不然今天怕是连笔都握不住,更别提去套孙梦的话了。
“那就再狠点练回去。” 我咬着牙戴上拳套,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拉开架势对着沙袋猛砸过去。“砰!” 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拳馆里回荡,震得虎口发麻。昨晚他怀里的温度、耳尖的红晕、那句 “我的人,我护着”,此刻都化作拳头上的力道,一拳拳砸在沙袋上。原来王少不仅会在教室里温柔地接我的吻,会在天台下面叮嘱 “早点睡”,拳头硬起来也是真能让人手麻的主儿。
“砰!砰!砰!” 一拳比一拳重,沙袋被打得疯狂摇晃,铁链碰撞的声音像是在为我伴奏。汗水很快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拳套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后肩的酸痛、膝盖的淤青、手心残留的麻意,都在这一次次挥拳中变得滚烫。我知道这拳头上的每一分力道,都是为了能在张灵面前多一分胜算,更是为了下次跟王少对练时,能接得住他更重的拳,能堂堂正正告诉他:“肖爷可没那么弱。”
“昨天那拳算偷袭,” 我边打边喘,眼神却亮得很,“下次让你看看,我三步练飞了,拳头也没闲着!” 沙袋上的皮革被打得发烫,像在替王少回应我似的。
练到天快亮时,拳套里的手已经麻得快没知觉了,可心里的甜却越酿越浓。想起昨晚他捏我脸颊时说 “小无赖占我便宜”,想起他红着耳尖承认 “有反应”,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原来这双重生活里藏着这么多秘密 —— 他是王少,也是能让我手麻的 “对手”;我是肖静,也是能接他一拳的 “肖爷”。
收拳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沙袋还在微微晃动。我摘下单手拳套,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看着拳套上磨出的白痕,突然笑了。等下次见面,非得让他看看这手麻的证据,看他还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拳头硬。
把拳套挂回墙上,我对着镜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镜子里的人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却眼神明亮。转身锁门时,清晨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吹进来,混着拳馆里汗水和皮革的味道,竟有点像王少身上的雪松味,让人安心。
“回学校,准备‘套路’孙梦去。” 我对自己说,脚步轻快地融进晨光里。一边是拳馆的淤青和被他打麻的手掌,一边是教室里的练习册和他藏不住的温柔,这样的日子虽然累,却甜得让人舍不得抱怨。等解决了张灵,非得让王少请我吃三串糖葫芦赔罪,就当是…… 补偿我这发麻的手心和没说出口的 “你真能打”。
寝室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晨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我对着镜子梳头,梳子划过打结的发丝时扯得头皮发麻,却没停手,眼睛瞟向斜对面床位的孙梦。
“喂,孙梦。” 我边梳边回头看她,指尖悄悄调整着语气,让自己听起来像在说八卦。
孙梦正对着镜子涂润唇膏,闻言立刻回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干嘛?肖静,你昨天不是要跟我讲夏超梦她姐的事,怎么样了?” 昨天故意吊她胃口,就是为了今天的计划铺垫。
我把梳子往桌上一放,转过身靠在衣柜上,故意皱着眉叹气:“问清楚了,就是夏超梦她姐自己装大姐头,打着我们家老王的名号行龌龊事,真是有毛病!” 提到 “老王” 时特意加重语气,看着孙梦瞬间皱起的眉头,心里暗暗点头 —— 第一步成功。
“就是说啊!” 孙梦果然上钩,气鼓鼓地放下润唇膏,“我就说嘛,你们家王少怎么可能跟那种人扯上关系!王少多正派啊,天天助人为乐的!” 她一脸 “王少全世界最好” 的表情,跟我平时在她面前吐槽王少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我强忍着笑意,指尖捻着发尾,装作不经意地拨了拨头发,把话题往预定轨道上引:“可不是嘛。不过说起这事,我之前偶然听见你们家詹洛轩的一些事……”
“啊?什么事?” 孙梦立刻来了精神,椅子 “吱呀” 一声滑过来,凑近我,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竖起耳朵的小兔子,“是洛哥又打了什么比赛吗?还是他兄弟又说他什么好话了?”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我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往门口瞟了眼才说:“就是…… 我上次去天台收衣服,碰巧听到他几个兄弟在楼下聊天,说有个女生在追詹洛轩……”
“什么?!” 孙梦的声音瞬间拔高,吓得我赶紧伸手捂她的嘴,“嘘!小声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乖乖点头,我松开手后,她立刻追问,“哪个女生啊?洛哥答应了吗?他怎么从来没说过!”
“我哪知道具体是谁,” 我摊摊手,装作一脸茫然,“就听见他们提了句‘张什么的’,说那女生挺执着的,天天往他训练馆跑,詹洛轩也没明确拒绝……” 说到这儿故意停住,观察着孙梦的反应。
果然,她的脸 “唰” 地一下就垮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眼里的光都暗了下去:“不可能…… 洛哥对女生都冷冰冰的,上次有女生给他送水,他都没接……”
“我也觉得奇怪啊,” 我赶紧添柴,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 “同仇敌忾” 的义气,“所以才觉得蹊跷啊!你想啊,詹洛轩是什么性子?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能让他‘没明确拒绝’,这女生肯定不一般。而且他兄弟还说,那女生好像跟道上有点关系,看着挺不好惹的……”
“道上?” 孙梦皱起眉头,更急了,“洛哥怎么会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说着就要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哎别冲动!” 我赶紧拉住她,“你这么跑去问,他肯定不承认!詹洛轩多好面子啊,被你戳穿说不定还会嘴硬。”
“那怎么办?” 孙梦急得团团转,抓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洛哥被别人追走吧?我追了他这么久,连瓶水都没敢送呢!”
看着她急得眼眶发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的样子,我心里那点计划得逞的窃喜差点藏不住,赶紧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装作一脸真诚地 “出谋划策”:“你别急啊,要不你就装作无意间听说的,找个机会跟他开玩笑。比如递水的时候随口提一句‘洛哥可以啊,藏这么深,有女生追都不告诉我们’,他一紧张说不定就漏口风了!”
“啊…… 可是我不敢……” 孙梦的声音带着哭腔,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刚说她可能是道上的女生…… 万一跟夏超梦她姐一样是个大姐头,被她知道我在追洛哥,她肯定饶不了我!上次夏超梦就……就在食堂故意撞我餐盘……”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真忘了孙梦之前被夏超梦欺负过,赶紧顺着她的话说:“哎呀孙梦,只是听说,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道上的!说不定就是普通女生呢?”
孙梦的手指都快嵌进我胳膊肉里了,眼里的泪花都在打转,鼻尖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可…… 可万一呢?要是那个女生真跟道上有关系,知道我在追洛哥,会不会找我麻烦啊?” 她晃着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肖静,要不你课间陪我去?你跟洛哥熟,你们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吗?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有你在,我胆子大点,他总不能当着你的面撒谎吧?”
哈哈哈哈哈,正等你这句话!我强忍着嘴角快要绷不住的笑意,故意皱起眉头,装作左右为难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校服袖口:“这…… 不太好吧?万一被阿洛知道我帮你套话,他该说我多管闲事了。” 心里却在疯狂点头 —— 来啊来啊,快求我!
“求你了肖静!” 孙梦急得快跺脚,抓着我的手更用力了,“就陪我去一次!你什么都不用做,站在旁边就行!我一个人真的不敢,要是那个女生真跟夏超梦她姐一样是大姐头,知道我在追洛哥,肯定会堵我放学的!” 她说着眼泪就真的掉下来了,吧嗒吧嗒砸在我的手背上,烫得很。
我这才装作被她打动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擦掉眼泪:“行吧行吧,谁让咱们是姐妹呢。不过我可只负责陪你去壮胆,问话还得你自己来,我就在旁边给你递眼神、打暗号,成不?”
“真的?!” 孙梦瞬间破涕为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睛却亮得像星星,抓着我的手用力晃了晃,“太谢谢你了肖静!你真是我的救星!等这事完了,我请你吃校门口那家最贵的草莓糖葫芦!”
“这还差不多。” 我笑着抽回手,往手心吹了吹气 —— 被她抓得都出汗了。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已经开始盘算等下的 “作战计划”:等下课间操结束,孙梦去体育场找詹洛轩送水,我就靠在旁边的梧桐树上,假装低头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划着。等孙梦问出第一句,我就 “不经意” 地抬起头,慢悠悠地插一句:“洛哥可以啊,藏这么深,有情况都不告诉我们?” 要是他装傻,就再补一句:“是不是怕我们起哄喊‘嫂子’,才故意瞒着的?” 保准能把他逼得语无伦次,漏口风简直易如反掌!
孙梦已经开始兴奋地在寝室里转圈,一会儿抓抓头发,一会儿理理校服裙摆:“我等下要穿那件白衬衫去,带瓶冰镇的苏打水,他最爱喝这个!” 她突然停住脚步,紧张地看着我,“你说我见到他该怎么开口?直接问‘洛哥,有人追你吗’会不会太冲?要不先说‘洛哥训练累不累’,再慢慢绕过去?”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忍不住靠在衣柜上笑:“自然点就行,就像平时聊天一样。你就递水的时候随口一提‘哎洛哥,刚听肖静说有人追你,是真的假的啊’,把锅甩我身上,他肯定不会怀疑。”
“对!这个办法好!” 孙梦用力点头,赶紧从书包里翻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擦掉眼泪,又偷偷往脸颊抹了点腮红,“这样看起来自然点,不像刚哭过。” 她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练表情,“微笑,放松,就当随便问问……”
我靠在衣柜上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拍掉她乱蹭的手:“不奇怪,挺可爱的,像年画里的娃娃。” 说着故意推了她一把,抓起椅背上的书包往肩上甩,“再磨蹭早自习真要迟到了,我们家老王在楼下等着呢,我可不管你了,我走了!”
“哎别啊!” 孙梦一把没抓住我,急得在原地跳脚,看着我往门口冲的背影,气鼓鼓地叉腰,“肖静,你重色轻友!见色忘义!有了王少就忘了姐妹!” 她嘴上骂着,眼睛里却闪着揶揄的笑,手里还不忘抓起那盒草莓腮红往书包里塞。
我在门口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谁让你磨磨蹭蹭的,自己慢慢美吧,迟到了可别找我帮你喊报告!” 说完 “砰” 地带上门,刚下两级台阶就听见寝室里传来孙梦的嘟囔:“等我问到洛哥的消息,看我怎么‘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