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深毫不费力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傅明意,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傅明意的长发,用力一扯,将她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傅明意的长发被扯得散乱,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随即被她那猖狂的笑容所掩盖。
“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傅砚深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动她!”
傅明意却不以为意,她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三弟啊,你要是签下这份股份转让协议,我就告诉你弟妹在哪里,我那可爱的弟妹现在肯定在某个角落里哭鼻子呢,毕竟她是那么的害怕。”
傅砚深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杀意,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好,我签,你把人带过来。”
傅明意似乎对傅砚深的反应早有预料,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她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傅砚深面前,将那份股份转让协议递给他。
傅砚深看着协议,笑的冷血:“我要看到她的人,才会签字,懂吗!”
然后,他将协议扔给傅明意,目光紧盯着她,“现在,把人带过来。”
傅明意接过协议,点了点头,娇笑着:“别急嘛。”
她拍了拍手,示意手下的人将沈恬带出来。不一会儿,沈恬被两个人押着走了进来。
她的脖子上抵着一把锋利的刀子,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傅砚深看着沈恬,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意,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会让沈恬陷入更大的危险。
“把协议给我。”傅砚深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恬。
沈恬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直接翻到文件最后、准备签字的男人。
她的嘴唇被咬得发白,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拼命地摇着头,嘴里不断念叨着:
“不要,傅砚深,不要……”
然而,傅砚深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哀求,他面无表情地拿起笔,准备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恬的绝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猛地向前一倾,直接将自己的脖子撞向了刀锋。
刹那间,鲜血四溅,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花,迅速染红了她的胸口,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傅砚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角的脉搏突突直跳,仿佛要冲破皮肤一般。
他的心脏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
他急忙伸手去接住正在坠落的沈恬,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手颤抖着,慌乱地捂住她那不断喷涌着鲜血的脖子,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手掌,温热而粘稠。
傅砚深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对着周围的人大喊:“医生,快去给我喊医生!医生!!!”
然后,他低下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如纸的沈恬,声音都因为颤抖而变得有些沙哑。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安慰她道:“没事的,恬恬,没事的,再坚持一会儿,医生马上就来了,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亲吻着沈恬的额头、脸颊,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些力量,说着话,不让她沉睡过去。
沈恬的手无力地抬起了一半,却终究还是坚持不住,缓缓地掉落下来。
傅砚深见状,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哽咽着对沈恬说:
“别说话,恬恬,等医生来,你会没事的……”
然而,沈恬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地合上,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也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眼睛就彻底的闭上了。
傅砚深感受到握在手心里的手开始变凉,怀里的身体也渐渐没了温度。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一刻,傅家三少知道了什么叫剜心剔骨。
傅砚深在睡梦中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般,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额头上冷汗涔涔,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他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疼痛。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视线有些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晰起来。
当他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时,心中不由得一沉——这里是傅家老宅的卧室。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上面并没有干涸的血液,也感受不到她那冰凉的温度。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声音,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依然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
傅砚深缓缓起身下床,脚步有些踉跄。
他走到窗前,颤抖着双手拉开窗帘,然后打开窗户。
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吹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也稍稍吹散了他心中的痛彻心扉和深深的恐惧。
窗外的夜景对他来说还算熟悉,只是此刻看起来却显得有些陌生和冷漠。
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让夜风尽情地吹拂着自己,希望能借此驱散内心的痛苦和害怕。
然而,那个梦中梦的场景却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梦中的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双眼紧闭,浑身鲜血淋漓,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他心惊胆战,后怕不已。
傅砚深低着额头,支撑不住,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跌坐在床边。
他的额角冷汗滚滚而下,顺着下颚线滑落,浸湿了他早已被汗水湿透的睡衣。
休息片刻后,他撑着身体起身,去找手机。
看着手机上的日期,他现在最庆幸的事,那是一场梦,永远不可能发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