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的身体,由青璃控制,这刚好没几天,再一次大出血,哗哗哗的淌血,胤禛再次被惊动了,剪秋哭丧着一张脸,胤禛坐在内殿软榻上,手里的串珠一甩一甩的,肉眼可见的烦躁之感。
“你来说,怎么回事儿。”
“昨日娘娘还宣了太医来请平安脉,太医说一切安好,今晨请安结束,娘娘忽然就这样了,娘娘交代奴婢不许声张,奴婢一时慌神,就请了皇上过来。”
自作主张请自己来这说辞,胤禛是不信的,他的皇后现在莫名变成这样,也不是追究一个奴才的时候,紧蹙的眉头,阴沉的脸,无一不昭示着胤禛心情。
“好好照顾你们娘娘。”
钦天监之言,他向来不是全信的,自小在后宫的他也明白,什么流言蜚语,钦天监,这些那些都可能是杀人利器,也是嫔妃之间斗争的利器。
如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寻不到源头,没有做什么手脚被追查到...他自己的皇后自己知道,手腕也不是软的,不可能会叫人无声无息的坑害了她自己的。
“苏培盛,再去叫人好好查查。”
御前,作为最靠近皇上,和皇上呆一起最久的人,这样一个人口舌向着一个人,那已然是挂中挂,若是有崔槿汐,苏培盛或许会似是而非说一些什么,可如今,崔槿汐尸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嗻。”
“皇后那个老妇,又是请太医又是请皇上的,身子不好不如早早腾位置出来,一天天这样的做派,打量着皇上会去陪她吗。
查出来发生什么事儿了没有?”
对景仁宫最关注的莫过于年世兰,有点风吹草动能知道的都会知道一二,生不生病的年世兰是不在乎的,她在乎的是皇上还真的去看人了。
颂芝觑了一眼自己家主子的脸色,脸上带着哄人的笑容“娘娘,左不过是头风犯了,皇上去了一盏茶时间都不到,就阴沉着脸出来了,景仁宫那位跟皇上的关系如何您又不是不知,皇上最疼爱的,不还是娘娘您嘛。”
深深吸了一口气,欢宜香的气息霎时间充满整个鼻腔,年世兰神情舒缓了很多,慵懒的依靠在那一张贵妃榻上,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愉悦了许多。
“颂芝,欢宜香的味道不够浓烈,再去加上一点。”
珠帘后面,贵妃榻上的人也算是容颜倾城,身姿丰腴婀娜,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样的风情,华妃娘娘凤仪万千,宠冠后宫,八旗女子多有不及,这倒真是一句实话。
这般美丽的人,最后却是被胤禛纵容成了一个张口便是喊打喊杀的。
上一次胤禛没告诉宜修钦天监说的话,这次胤禛也不会告诉宜修的,太医的那些鬼话,只能糊弄糊弄傻子,宜修不是傻子还精通医理。
察觉到太医院太医诓骗自己,宜修也没有说什么,那药方她看过没问题,对自己身体捣鬼的人也没查到,景仁宫都在她掌控之中,这件事儿叫宜修匪夷所思。
“剪秋,去查查皇上最近的动态,咱们的人查不到,就用太后的人查。”
利用起自己姑母的人,宜修没有任何手软,她成为皇后,不是因为她是宜修,而是因为她姓乌拉那拉氏,纵然她恨乌拉那拉氏恨得出血,也不得不屈服。
她的好姑母,纵容,包庇她,也是因为她姓乌拉那拉,而非别的。
“娘娘,御前咱们的人查过了,没什么特殊的,苏培盛那边嘴太紧,什么都打探不出来,已经筛查过一波了。”
娘娘身子不爽时候,她已经自作主张查过了,惩罚她剪秋是不怕的,就怕他们娘娘是真的叫谁坑害了。
“罢了,本宫技不如人,只要不是皇上容不下本宫就好。”
宜修心里清楚,就算是胤禛不喜她,甚至无视她,也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她厌恶,恨不得啖其肉的姐姐,会庇佑着她的。
“承乾宫是怎么回事儿,胎像稳固,怎么可能胎像稳固呢。”
身子稍稍好一点,自己的业务可不能断,否则宜修那堕了么集团可就要无事可干了。
“娘娘,咱们送进去的东西,怕是都直接收起来了没动,太医三天一诊脉,那位陈太医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奴婢试着处置过,谁知几次都被躲过去了,还打草惊蛇了。”
宜修掀起眼皮睨了剪秋一眼,只这一眼叫剪秋有点抖,凶光毕露的一眼过去,宜修又恢复了平素的模样,带着遗憾淡淡的开口。
“不中用,暂时先停手吧,等本宫好好想想。”
紫禁城里没有孩子的后妃太多了,每个人都跟乌眼鸡似的,想要个孩子,哪怕是个公主也是好的,哪怕是个公主,也比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好。
胤禛的后宫不似弘历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小官之女,或者是武将家的女儿,后宫之中家世最高的也是年世兰的哥哥,年羹尧。
这也是年世兰横行霸道,不知收敛的另外一个原因,新选进宫的,富察氏也只是占了一个大姓,其父在朝堂上也不是多么受到重用,沈眉庄的父亲还算是胤禛肱骨,这前前后后进来的人里,如今母家地位最高的,也就是皎月了。
宜修的虚伪,年世兰的凶狠,皎月是不爱出门,且不与后宫人社交,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后宫之人现在还都摸不着头脑,上门拜访的也都被朝雨和朝雪推了。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养胎,这选择叫胤禛满意不少,诚然他宣召皎月入宫是有制衡西林觉罗氏原因,但得了一个乖巧温柔的美人,内心还是欢喜的,美人知情识趣儿,且不生什么是非,也不曾仗着孕肚招摇过市,瞧着是个能护住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