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五个月时候彻底大起来了,比平常还要大,双胎这事儿就瞒不住了,宜修更急躁了起来,若是双生的公主或者是阿哥,那也还好,若是龙凤胎,宜修已经可以预见淑妃未来的日子了。
“剪秋,这一胎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了。”
宜修不觉得是自己办事儿不利,她觉得是她心怀慈悲,一直手下留情。
“娘娘,承乾宫现在篱笆扎的紧,咱们不好动手啊。且,淑妃现在不坐轿辇,咱们...”
“既然走路,能发生什么都是不一定的,动静大一些,也是必然的,双胎本就受到关注,手段不比太细腻。”
只有面对剪秋,宜修偶尔才会露出自己的獠牙和真面目,从乌拉那拉府邸,到潜邸,再到如今的紫禁城,陪伴她的只有剪秋。
“娘娘您想要的,一定会达成所愿。”
在剪秋的心里,自己娘娘,就是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剧情的最后,就连宜修的悲怆都是为了算计,可剪秋的心疼,愤怒都是真的。
次日,皎月再去请安的路上,发现路上意外变多了,不是偶有石子,就是那里泼了油,或者是暗中有人窥伺,试图粗暴的撞她一下。
这手段不用想就是为了嫁祸给年世兰的,出了事儿抓不到人,那就是年世兰背锅,且奴才自裁,抓到了人也不一定开口,就算是最后开了口,宜修也是有恃无恐的。
刚刚登基的胤禛,是不能出现废后的,朝政会不稳,若罪行公布,到时候皇室丢人,思来想去,皎月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宜修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或者说宜修小东西已经惊动了乌雅氏,被叫过去请安,路上,皇后娘娘轿辇突然崩断,摔了下来,两条腿都被九族严选的轿辇,砸断了。
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紫禁城上空回荡,紫禁城是很大,可回音也是很好的,抬回景仁宫现在是不现实的,就近原则,安置了断腿的皇后娘娘。
胤禛现在甩手串已经不足以发泄自己内心的烦躁了,手里的串珠被拨弄的咔咔作响,人来人往的殿内鸦雀无声,只有串珠拨弄的声音。
太医,女医跪在宜修床头,脸上身上都是冷汗淋淋,当朝皇后娘娘被砸断了腿,这简直就是千古奇闻,且这腿,能不能恢复真的不好说。
“如何?”
太医和女医俩人低着头稍稍交流一下,太后身边竹息姑姑刚才说的话,还在脑子里回荡,那不是竹息的意思,是太后的意思。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腿还是要静养为上,只要骨头长好了,就没有大碍了。”
话里留了活扣,长好了自然无碍,长不好那就不好说了,不违背太后的意思,也不算是欺骗皇上。在这宫里生活,第一要务是会说话。
“既如此,皇后的身子就交给你们照料了,务必要照顾好皇后。”
信不信的,胤禛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总有人把他当蠢货,或者是有恃无恐,彼此留下点颜面,也是好的,他皇额娘啊,唯独对他这个儿子...
外面院子里站满了后妃,就连皎月也是挺着肚子站着,等消息。
皎月身边是年世兰,胤禛大步走来时候,年世兰嘴角扬起,还用余光瞄了皎月一眼,那眼里的得意,毫不遮掩。
“臣妾给皇上请安。”
胤禛对着年世兰看了一眼,扶起皎月“怎的大着肚子也过来了,小心一些别被冲撞了。”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臣妾等自然是要来的,侍奉皇上和皇后,是后妃应尽之责,皇后娘娘如何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带着羞怯的小脸,似乎是对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关心有些害羞,这一点取悦了胤禛,旁边年世兰的怒火,依如方才的得意一样,不带掩饰。
等胤禛看过去时候,僵硬的挤出一抹笑,不等年世兰说话,皱着眉扫了一圈院子里这些莺莺燕燕,沉声说道。
“皇后身子自有太医照料,等过些时日舒缓一些,你们再来侍奉请安,都回去吧。”
“是,臣妾\/嫔妾等告退。”
人群散去,年世兰还在原地,眼里带着丝丝情意和期盼“皇上,臣妾出来前叫小厨房炖了汤,皇上来翊坤宫歇息一下,用碗汤吧。”
“不了,朕先送淑妃回去,养心殿还有政务要处理,朕得空就去看你。”
得空,这一词听起来就像是敷衍,自从眼前这个狐媚子入宫,她见皇上时间就少了,秀女再入宫,又分薄了她的时间。
“是,那臣妾就告退了。”
大概是想维持自己的形象,年世兰叫自己‘若无其事’的从皎月身边走过,实则所有的情绪都表露的一清二楚。
“华妃人就是娇纵了一些,本性还是不坏的。”
听到此话,皎月不禁冷笑,娇纵一些就是直接打死了当朝大臣的女儿,许是打死的光明磊落,所以皇上觉得不坏?那些背地里使阴招的,就是坏?
“这些臣妾还是知道的,华妃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瞧着凶狠无比的模样,其实最是简单不过了。”
花花轿子众人抬,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对,他自己觉得年世兰是娇纵,那就是娇纵,只是这娇纵,怕是皇上自己的受不住吧。
胤禛许多事情都是清楚的,许多事情也只能假装不清楚,撕开了聊都是一身烂肉,未免太不体面了,就好比他知道其实有人在捣鬼,针对甄嬛,抓不到把柄,那钦天监之言就是真的。
再比如他怀疑皇后,身子损伤是实打实,一个名声有瑕的答应,倒也不值当皇后费尽心机,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安康去算计。
或者说,最近他身边的淑妃,身边意外频发,可淑妃按下不提,他便也装作不知,所有的肮脏都掩盖在这繁华之下,大家都揣着假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