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长谷部冲在最前面,已经将刀拔出来了,“什么东西。”
玉钢堆的“东西”走出来了。
众刃傻眼了,压切长谷部险些握不住自己的本体,比起闹鬼的恐怖,眼前出现的小东西更让他惊恐。
“啊呀,原来偷吃的是小猫啊~”
“主,主公??”压切长谷部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他刚才做了什么,不仅对主公用不敬之语,还将刀尖对准了主公?
他脸色发白,整个人跟被摁下了暂停键似的,失去反应能力。
旁边的乱及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冲上去踹了他一脚,“呼吸!”
压切长谷部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缺氧的大脑终于得到了救赎。
“主,主长谷部……”他趴在地上,痛苦的闭上眼睛,“主,我……”
麦子放下嘴里的玉钢,顺着压切长谷部的手臂走到他的肩上,凉凉的小爪子拍拍他的脸,“长谷部,你怎么又开始脑补了,我没有生气啊。”
“可是,对主举刀,如此大不敬的事……”
“好了好了,你不是也不知道是我,”麦子无奈的用爪子捧起压切长谷部的脸,“说了没生气,不要让我看到你那么难过好吗,我会难过的。”
“主……”压切长谷部的眼泪刷一下下来了,双手捧着已经进入亚成年状态的猫,虔诚的用额头轻轻触碰麦子的肚子,“您太温柔了,我……”
髭切不嫌事大的补了一刀:“小猫,你要不骂他两句吧,不然长谷部自责得快死了。”
“太夸张了,长谷部,比起那个,你知道猫的肚子等于人类的裤裆吗?”
压切长谷部呆住了,脑子里麦子的暴言,让他本来就有些缺氧的大脑,再次停止思考,头下意识抬起来一点。
细软的毛随着鼻息浮动,鼻尖是属于猫的味道,肚子上细软的毛在他脸上滑过,让他有种想把脸深深埋进去的冲动,就算无法呼吸也没关系,让他溺死在这片柔软里吧。
理智告诉他,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切腹自尽都不足以谢罪的恶行。
而感情告诉他,去它玉钢的理智,所谓的理智不过是对自己内心的背叛。
所以他应该……应该把头低下去。
最终他没顺从心中的妄念,因为猫挣脱他并没有用力的双手,顺着手臂,以优雅的猫步走到肩上,趴下了。
“主公,您刚才咬着玉钢?”烛台切光忠想起猫刚才叼着的东西,拧眉道。
麦子心虚的撇过头,“我,我翻看以前的视频,突然发现早期我居然吃过不知名的碎片,然后心血来潮,就想反正刀剑是玉钢炼成的,你们修复的时候也要加入玉钢,那我能不能吃玉钢呢……的这样的想法。”
“主公您居然想吃玉钢,不对,您已经吃了!最近丢失的几百份玉钢……”
麦子用爪子捂住脸。
不好意思,玉钢的口感太好了。
虽然没回答,但这样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几百份!!”
如果说之前觉得几百份不算什么,那现在知道麦子吃了几百份玉钢,那可真是太多了。
一个玉钢有大太刀巴掌大,如果说打刀和太刀拿,那比一个巴掌还大一点。
所以这么小小只的肚子,怎么能塞下几百份玉钢的。
众刃的目光看向在压切长谷部肩上,装围脖的猫。
麦子爪子动了动,后爪搭在压切长谷部的后脖颈上,好想踹,然后跑出去,但是她知道自己跑不过胁差,更别说短刀。
所以她才不想被刀看见嘛。
“玉钢,真的很好吃吗?”鹤丸国永拿起一块玉钢,咯嘣咬了一口。
“好吃吗?”其他刀问道。
“嗯~~~”鹤丸国永仔细品尝,“还可以,但有点硬,没有正常食物好吃,主公你怎么吃得下那么多的。”
麦子目光飘忽,夹着嗓子,软糯糯道:“人家,还在成长期嘛,不可以多吃一点吗?”
耳朵往下耷拉,下巴放在长谷部肩上,眼睛往上看,圆滚滚的瞳仁微微带着点谴责的委屈。
这是一只善良猫猫喔~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你舍得谴责她吗?
刀们被击中,效果翻倍。
“可以可以可以。”
猫做错什么了,猫不过是想吃两口玉钢嘛,让猫吃。
“对啊主公在长大,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不就是吃两口玉钢嘛,吃,呃……”
但是玉钢,这个,能吃吗?还是说主公真的缺少什么微量元素?
“至少……至少洗一洗再吃,”平野捂脸,退步了,“我们也可以稍微锻造一下,把杂质提纯。”
这么直接吃,甚至有些玉钢还带着新鲜的泥土,不行,不能让主公吃这种东西。
“我有找干净的玉钢吃的啦,基本都是时政发下来的,”麦子道,她又不傻,远征出阵带回来的玉钢,泥土都还在上面,有选择的情况下,她才不会去吃。
“太不帅气了,”烛台切光忠心梗,“您先稍等一下,我回去问问本灵。”
别乱吃啊,至少……至少等他研究出烹饪方法再吃。
没想到有一天他要烹饪玉钢……还怪新奇的,不破坏玉钢的本质下,能不能加调料呢。
属于大厨的意识,让烛台切光忠无视了食材的特殊性,开始思考如何调味。
“喵~谢谢咪酱,咪酱最好啦~”
麦子跳下来,在烛台切光忠的腿边打转,把对方的嘴角吊起来后,无情的脱身,“昂~困了,大家早点睡吧。”
“好~”
这一夜,麦子睡得很香。
一想到未来有各种各样的玉钢啃,麦子就开心,梦里都是啃玉钢配冷却材。
不过有刀就睡不安稳了。
月渐下沉,天边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压切长谷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睡得极其不安稳。
突然,他猛地惊醒,翻身坐起:“主——”
恍惚后,看着熟悉的房间,他安心下来,又带着无尽的空虚和遗憾。
无论是微凉,带着点粗糙的肉垫踩在手臂上,还是划过脸庞丝滑柔软的皮毛,亦或者蓬松飘逸的尾巴故意在他脸上扫动,在脖颈边拍打,似羽毛般飘落……
以及最后化为人形的主,心疼他的主,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主……
都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灵魂好像被一只手握紧,高高提起,仿佛飘在空中,随着梦境的消散,重重摔下,摔得粉身碎骨,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畅快。
“是梦,”压切长谷部捂脸,黑暗的环境,很好的掩饰了他脸上的红晕,和内心的悸动。
“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