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彤对着盛夏一顿拳打脚踢。
盛夏本就虚弱,根本受不住季默彤的毒打,整个人瘫在地上,连挣扎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季默彤还不解恨,朝着盛夏的肚子猛踹。
“打死你个贱人,你个贱货!都是因为你!你害惨了我们一家!居然骗我们是安家大小姐!”
钟庆兰也不解恨,对着盛夏一顿踢踹,“贱货,把我们一家害成这副样子,还敢来找我们救你!”
“如果不是你,我们家的日子不定多好!你还我蔓西那么好的儿媳,还我好儿媳!”
钟庆兰恨得咬牙切齿。
她悔不当初,不该被盛夏蒙骗,以为攀上安家那么好的亲事。
如果他们家没有将沈蔓西扫地出门,绝对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季成林也对盛夏唾了一口,“呸!扫把星!”
盛夏躺在上,看着对她恨之入骨的季家人,大声笑起来。
“是你们居心不良,想要攀附权贵,怎么能怪我?”
“我们都是一类人!谁也别怪谁!”
季默彤一脚踹在盛夏的脸上。
“谁跟你是一类人!我们家都是被你蒙骗,被你害的!”
盛夏的嘴里喷出血来,痛得面目扭曲,手指死死抓着季默言的裤脚,挣扎着抬头看向季默言。
她对季默言还有一丝期盼。
期盼他能心疼一下自己。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么多个疯狂的夜晚,他不该对她绝情至此。
然而,季默言抽回裤腿,转身背对盛夏。
背影冷酷而决绝。
盛夏笑了,笑得凄绝。
“季默言……好歹夫妻一场,我还为你怀过孩子,你怎么这么绝情?当初说爱我的人可是你!是你对沈蔓西变心,和我在一起的,是你说你不喜欢沈蔓西那个古板沉闷的女人!喜欢我的热情如火。”
盛夏吃力地说着,伸着手想要爬向季默言,手却被季默彤死死踩住。
“贱货!还想打感情牌!我哥都恨死你了!我哥可是堂堂影帝,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为你!他的大好前途都被你毁了!”
“如果蔓西还是我嫂子,我家不知有多好!都是因为你,还我好嫂子!”
季默彤又一脚,踹在盛夏的头上。
季默彤这一脚不轻,盛夏被踹得彻底瘫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季默言只给一个冷冷的背影,没有丝毫怜悯。
“盛夏!当初我很爱蔓西,是你一次次主动勾引我!是你一次次投怀送抱!我和你……和你只是逢场作戏!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蔓西!”
盛夏的意识已经微弱,听到这话,她又笑了。
唇角微动,声音微弱。
“可是当初……你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你……爱的是我……季默言,你好狠,我恨你。”
钟庆兰见盛夏趴在地上不动,拽起她,“别给我装!你这个狡诈的女人,最会骗人!”
钟庆兰对着盛夏的脸又抽了两记耳掴子。
盛夏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像一滩泥任由钟庆兰抓着。
季默彤也觉得盛夏在装可怜,拽过盛夏,将她的头用力往地上砸。
“贱货!还想装死!”
盛夏的头重重砸在地上,顿时涌出血来。
季默彤没用太大的力气。
她以为盛夏会挣扎的,没想到盛夏是真的昏死过去,头就那样重重砸在地上。
季默彤见盛夏的头上和地上都是血,吓得尖声大叫。
“啊啊啊啊!!!”
“好多血!”
季默言这才转过身,见盛夏身形扭曲地瘫在一片血泊中,也吓坏了,脸色煞白。
他蹲下来,唤了两声,“盛夏,盛夏!”
盛夏没有任何反应,凌乱的发丝下,脸上都是血。
季默言缓缓伸出手指,探视盛夏的鼻息。
季默言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苍白一片,毫无血色,惊恐地看向季默彤和钟庆兰。
钟庆兰也吓坏了,上前试探鼻息,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吸都乱了节奏。
“一定是骗我们的!她最会说谎了!不会的,不会的……”
季默彤吓得缩到钟庆兰身后,眼泪刷地掉下来。
“妈!她不会真死了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没想到她会死!”
钟庆兰紧紧抓住季默彤,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会的!她是装的!故意的!她最会卖惨博同情!”
季成林也上前试探鼻息,见盛夏确实没了鼻息,大喊一声,“还不赶紧走!快快快!”
季家一家四口连滚带爬上车。
车子绝尘而去。
附近的邻居已经目睹了一家人打盛夏的画面,还有人悄悄拍了热闹。
见盛夏一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邻居赶紧报警。
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
医生经过检查,轻轻摇头。
穆成风带队,将附近拉上警戒线,开始取证。
案子很好调查,附近有监控,也有人拍了视频,已经将行凶者全部拍了下来。
钟庆兰和季默彤是行凶者。
穆成风下令,全城抓捕钟庆兰和季默彤。
季家现在彻底垮了,没钱,没房子。
季默言想到之前给盛夏买的香榭小城,因为在盛夏名下,没有被查封。
季默言动过将这里卖掉的念头,好在这里不好卖,又不是他的名字,盛夏消失这一个多月一直联系不上,没有卖掉,倒成了他们暂时的落脚地。
进入曾经他和盛夏温存的小家,不管看哪里,都有他和盛夏疯狂过的痕迹。
季默言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人死灯灭,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恨归恨,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
盛夏就这样死了?
季默言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又没打她几下,她怎么就死了?
会不会是装死?
满腹算计的女人,什么干不出来?
正好死遁,逃脱法律的制裁。
季默彤一路上都在哭,一进门就和钟庆兰抱在一起,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妈,她不会真的死了吧?我杀人了……呜呜呜,我杀人了怎么办啊?妈,你得救我,我还这么年轻……呜呜……”
钟庆兰心疼地抱着女儿,“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现在除了会说这三个字,什么都不会说了。
她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她一把抓住季成林,“成林,快点想想办法,不能让我们母女去坐牢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下手没有轻重!”季成林把门锁好,紧张地看了看门外。
香榭小城是新小区,入住率很低,成排的房子几乎没什么住户。
也没人看到他们来到这里。
季成林用脚踢了踢钟庆兰,“快别哭了,让人听到动静!你们先躲起来,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你们就离开京都,出去避避风头。”
“我们能去哪儿啊?现在一分钱没有。”钟庆兰抹了一把眼泪。
“不管去哪儿,难道你想去坐牢?”季成林把钟庆兰和季默彤从地上拽起来,让她们先上楼。
季默言枯立在门口,神情呆木,一言不发。
季成林焦急问,“默言,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不能真让你妈和妹妹去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