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
邬景和看到邱予初抬手抚上额头,身形一晃。连忙上前扶住她。
“怎么了?”关切问候。
邱予初定神摇摇头:“有些头晕。”
“先回客栈吧,十公主!”庄雨眠也上前扶住她,建议道。
“走!”
几人不再理会一众乡生,径直出了大厅,回到客栈。
“十公主,您先歇息下,我找的大夫马上到了。”邬景和扶着邱予初坐下。
“不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下就好了。”邱予初面色困顿。
“还是看看吧!”邬景和还是有些担心。
邱予初抬眸看他,苦笑一声:“真的不用,我歇息下就好了,你们也去歇息吧!”说着往床边走去。
邬景和还想坚持让邱予初看下大夫,跨步上前。
庄雨眠及时拉住他,眼神示意退下。
邬景和不明所以,被庄雨眠扯住袖子往外走。
“十公主,那您安心歇息,若是有吩咐就叫我。”庄雨眠两人一起出了房门。
“你扯我干嘛?”邬景和挣脱袖子,捋了捋皱褶。
“你没看见十公主不想让大夫看吗?”庄雨眠略略思忖,心下了然。
“可是我……们很担心她啊!”邬景和眉心轻皱。
庄雨眠眼眸一转,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啊!真是……”
“我怎么了?”他也是担心邱予初嘛!邬景和一脸茫然。
庄雨眠抿了抿唇,摇摇头:“算了!你不懂,不跟你说了。”说完也回了房间。
“诶?你说清楚啊……”
晨光熹微,薄雾袅袅,虫鸣阵阵,传入耳中。
“唔……”邱予初幽幽醒来,伸了个懒腰,睡了一觉头不疼了,小腹也不痛了,真好!赶紧洗漱好下楼。
“十公主!你来了?”邬景和端着一杯热茶,还未饮下。
邱予初颔首回应,他们这么早就下来了?
“十公主,您好些了吗?”庄雨眠拉开身侧的板凳。
“睡了一觉好多了。”邱予初踱步上前,在她身侧坐下。
“那就好!十公主,你到底怎么了?庄雨眠说我不懂……”邬景和眼底装满疑惑。
邱予初淡笑凝固在唇角,抿了抿唇:“无事,就是累了。”
庄雨眠嘴唇抿成一条线,这个书呆子!真是……
“怎么了?你们为何这个表情?”邬景和眉心紧拧。
“唉……这个……”邱予初不打算跟他说,不过一时之间也不知用什么理由搪塞。
“报……”邱予初正为难,传来响亮的声音。
转头一看,一名禁军窜了进来,垂首回道:“十公主,周奇正跑了,没抓住。”
邱予初纤眉一挑,这个家伙真是老奸巨猾,他身上应该有突破口,可惜……
“无事,继续暗中搜查。”邱予初站起身来。
“是!”
现下敌暗我明,且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老家伙,当日竟然忘了他!”邬景和忿忿不平。
他第一眼见到周奇正就觉得他不是好人,当日还为自己的狭隘抱歉,没想到相由心生有一定道理。
“当日情况太乱,谁还能顾忌得到他,罢了,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邱予初轻叹一声。
“对了,卢师呢?你打算还是将他重新任命为监丞吗?”邬景和好似想起什么。
邱予初思索片刻,摇摇头。
“怎么?现下刘县令已经伏法,周奇正也跑路,卢师心系乡生,为何不重新任命他?”邬景和不解。
庄雨眠同样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卢师曾经遭受那些了不公平待遇。
邱予初黯然开口:“现下番禺势力错综复杂,暗流涌动,小小的讲学之事都能闹得天翻地覆。”
“卢师监丞当得好好的,突然被军营之人介入撤了职,还挨了打。这不是一件寻常之事。”
“我之前派出禁军去调查侍者说的军营之人,竟然毫无所获,这说明什么……?”邱予初转身望着他们,面色凝重。
邬景和眉眼下垂,仔细分析其中关窍,蓦地,眸色乍亮,震惊说道:“朝廷军营之中没有此人,那就只能说明……”
庄雨眠接上话茬:“那就只能说明此人不在朝廷的军营中!”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周围有无旁人。
邱予初略略点头,眸底森然,这事非同小可!若是此事真如此,那便是此地有人拥兵自重!拥兵自重干嘛?其心思便如司马昭,路人皆知。
邱予初心中思绪涌动,现下朝中各方势力明争暗斗,若是有人不安好心,拥兵为王,那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十公主?”庄雨眠看她半晌没有回应,焦急喊道。
“怎么?”邱予初扯回深思,面上缓和,“具体情况还未可知,此事非同小可,你们还是要缄默不言才好。”
邬景和重重点头,自然得守口如瓶。
“所以现下卢师不宜出现在人前,先养好身体才是王道。”邱予初极目远眺。
番禺,水碧山青,是不可多见的秀美之地。怕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确实如此!”邬景和略略点头。
“讲学那边事宜你安排得怎样了?”邱予初转头问邬景和。
“正如你昨日要求,我昨日出了一张试题,做入学考试之用。”邬景和拿着一张纸递给邱予初,“你且看看难度如何?不行我再改。”
邱予初打开一看,题目一:《论语·学而》开篇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试阐述此三句要义,并论其于为学、处世、修身之关联。
考题二:策论,题目:今四方初定,然农桑尚疏,仓廪未盈。欲兴农富邦,当行何策?请详论之。
邱予初仔细看过,略略点头。
转头对邬景和吩咐:“甚好,一考经义,一考策论,前者固本,后者致用;前者验学识,后者察谋略。二者相得益彰,为县学遴选贤才,其出题之妙。”
“无需再改,随时都可以开始考。”邱予初温和一笑。
邬景和颔首,有些不好意思,接过考题,想着明日进行入学考试。
“报……大事不好了!”又一名禁军慌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