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站在她身边,替她撑着伞。
“明月……你没事吧?”
妇女想拿回自己的钱,却被人群挤着进了城。
刚才的守卫走到明月面前,颠了两下钱袋子,行为极具嘲讽:“看到没有,是他们为了进城心甘情愿交钱的,我又没有强迫他们!”
“我要见你们大人!”
是薛萧辞来了。
守卫轻视地扫了一眼薛萧辞:“又来一个?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付新:“让你带我们去见你们大人,就赶紧带路!”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老子?”
薛萧辞:“你们大人私自制定进城收费的规矩,若是被上头的人知晓了,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守卫:“威胁我?老子又不是吓大的!多少年的规矩了,要是有人管,早就管了!”
于白跟在身后,突然冒出一句:“难道上面的大人也和你们知府勾结了吗?”
守卫冷哼一声:“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要是想去告,赶紧去,别在这儿耽误老子,小心老子把你们抓起来!”
付新和之前一样,拿出令牌。
那是悬赏司副使的令牌。
本以为守卫会和之前的知府一样,看到令牌之后就跪地求饶,没想到,眼前的守卫只是仔细看了令牌很久。
“悬赏司的令牌?”
付新点点头:“正是!”
守卫不屑:“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付新措手不及。
“阿辞,怎么和上次不一样?”
薛萧辞:“你没听说上面的人和他们知府有勾结?”
“动手吗?”
薛萧辞摇头。
五个人齐齐被抓进牢里,明月陷入了自我怀疑。
“阿楚,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我明明是在帮他们,但是他们却反过来指责我?”
楚景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明月,这不是你的错。”
明月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是去做好事,怎么就没落到好?
薛萧辞坐在角落里,面对如此脏乱差的牢房,他也面色不改,好像在哪里都一样。
付新来回踱步:“这朝郡的知府胆子这么大,连我都敢抓!我只知道朝郡腐败,没想到这么腐败!”
薛萧辞:“别来回走了,晃得我头晕。”
付新干脆一屁股坐在薛萧辞身边:“阿辞,我们都抓进来了,还怎么去抓影杀?”
“等。”
“等?”
外面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付新眼睛一亮:“等这个?”
“嗯。”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动手呢。”
很快,那群人进来了。
为首的人正是朝郡的知府大人。
“大人,就是他们。”
知府抬起手,就给了那个人一巴掌。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把朝廷命官押入大牢,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那个人跪下去,不停扇自己的巴掌:“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下次不敢了。”
“还不快去开门!”
牢门打开,知府走到门口准备进来,却在看到里面肮脏的环境时,厌恶地别过脸,就在门口站住了。
“几位,多有得罪。”
他们跟在知府身后,上了马车。
知府笑眯眯地看着薛萧辞和付新:“二位大人,今日是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得罪了几位,还请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们计较。”
付新双手交叠横在胸前:“若我非要计较呢?”
知府笑容僵了僵:“若是大人非要计较的话,那本官便将他们带到大人面前,要杀要剐,全凭大人处置!”
付新凑近了薛萧辞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阿辞,这人显然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薛萧辞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看向知府:“听说大人与上头交情颇深。”
付新震惊,他没想到薛萧辞竟然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知府的笑容一下子挂不住了,他干脆不装了:“既然大人们都知道了,那本官也就不瞒着,还请二位大人尽快离开朝郡,就当没来过。”
付新正要说话,知府接着说:“若是二位大人愿意给本官一个面子,有什么条件尽管开,不管是金银,还是美人,本官都能满足。”
付新:“我要是不愿意卖这个面子呢?”
知府眼睛霎时变得凌厉起来:“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付新:“你好大的胆子!”
知府:“付公子,本官是看在付大人的面子上,才将你们从牢里放出来的,要是你不知好歹,我可以不动你付公子,但是其他人……本官就说不准了。”
付新警惕地看着知府,做出母鸡护鸡仔的样子,把几个人护在身后。
“你想干什么?”
知府发出一声怪笑:“付公子,城门就要到了,马车里有十万两银票,就当是本官给付大人的见面礼了,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知府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几位趁夜出城吧,本官就当今日没见过几位。”知府转头对马夫说道,“送几位出城!”
“慢着!”
付新探出头去:“都这么晚了,怎么也得让我们歇息一晚,我们可是赶了一天的路了,况且我们这儿还有孕妇,舟车劳顿出事了可怎么办?”
知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付公子,本官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还请付公子不要得寸进尺!”
“就一晚上!天亮了我们立马就走!你要知道,我们想在城中待上一夜,有的是办法。”
知府没有很快给付新答复,而是沉默着思考。
就在付新以为没戏想硬碰硬的时候,知府答应了:“好,就去那个客栈吧,离城门口最近。”
付新看了一眼客栈:“多谢大人了。”
知府吩咐马夫:“带几位去客栈,天一亮就走。”
“是,大人!”
这段时间,薛萧辞的目光始终落在楚景的身上。
他并不是明晃晃地看楚景,而是垂下眼帘,用眼角余光观察。
楚景知道,可她不能说,也不好说,假装不知道。
很快,马车进了客栈。
知府目送他们几个到客栈,便回去了。
路上,他摸到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