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只知道这么多。
柳姝宁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章程被下令将剩余的银子还了回来,他也是好赌成性,那些借的银子大多全都花在了赌场里面。
要让他全部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终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而这样的代价便是一双手。
而玉嬷嬷自知自己背叛了老夫人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可是又不想死,于是她便将主意打到了柳姝宁身上,她也顾不得形象了,于是便直接说道:“求二姑娘救我一命!”
她这话说出来,柳姝宁并不感到意外,看向玉嬷嬷,知道留着她还有一点作用,于是便就点头同意了。
玉嬷嬷当然是不能现在死的。
“可……老奴同二姑娘说了这些,怕是老夫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玉嬷嬷眼睛一转,试探说道。
柳姝宁看着玉嬷嬷,勾唇:“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她这句话也算是给玉嬷嬷吃了一颗定心丸了。
……
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之后,现在要查的便是证据。
若想替自己和兄长铲除困难,势必先要将目前最大的幕后推手给除去,而这个人,毋庸置疑的便是贤王。
可这贤王做事实在是狡猾,这么多年以来,好名声一直都远扬京城,最是不好对付。
柳姝宁思忖着对策,却没有想到镇北将军府再次派人下发请帖。
柳姝宁打开请帖,看见了邀请自己之人。
居然是将军夫人,宋氏?
请帖之上还写了一句话:你若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不妨来问我。
本来柳姝宁是没打算去吴府的,但是眼看她都这么说了,最终还是决定前去。
近来,已经入了冬,柳姝宁已经换上了冬装,挑选了一身妃色袄裙,外面披了一件狐裘,去了吴府。
潇湘苑之中。
柳依然因这今日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很是气恼,她乱发一通脾气,将院子之中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还有,最让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便是贤王殿下拒绝了她的书信。
其实,自从上次长公主带她去宫宴的时候,她就已经和宋瑾有了往来。
她一直都幻想着自己嫁给贤王,成为贤王妃。
况且兄长也很受贤王器重。
只是,她想不到,究竟是谁将兄长与贤王殿下往来的信笺给了柳姝宁?
猜测了半晌之后,柳依然很快就将目标锁定了一人身上。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依可。
她与柳依可关系并不好,虽然二人是亲姐妹,但是在外人眼里,恐怕还不如她和柳姝宁亲近。
故,上次宫宴之上,她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也是爱答不理的。
“去将柳依可叫过来。”
对着冬儿吩咐了一句。
很快,柳依可就来了,她仍是往常那副文静的模样,面上表情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柳依然偏偏最不喜欢柳依可这副模样。
就像母亲的去世,她和兄长都很难受,偏偏自己这个妹妹什么情绪都没有。
“那密信,可是你给柳姝宁的?”
柳依然也不与她虚与委蛇,直接问,连面上对着柳依可的厌恶也不加以掩饰。
“是我。”
柳依可承认的倒也痛快,她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败露,定然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的。
“你真是疯了!”
柳依然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这么坦然地承认,旋即便是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可是并没有从柳依可的眼神之中看到丝毫害怕,她冷冷看向柳依然:“我为何疯了?姐姐,这么些年,母亲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优先给你,她可曾记得,我也是她的女儿?”
“你和大哥什么都有,但我就是没有!”
一向淡定的柳依可在此刻面上才终于有了些许情绪,她眼神冰冷看向柳依然:“你享受到了一切,当然可以心安理得的来怪罪我。”
“就拿长公主府外面那一次,若不是母亲再三叮嘱我让我帮助你,我怎么会取消了考试资格?人人都有资格说我,偏偏是你,最没有资格!”
“你!”
柳依然说不过柳依可,便又想打过去一巴掌,但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柳依泽的声音。
“住手!”
他将柳依可护在身后,看向柳依然,颇为无奈:“现如今不想着如何对付柳姝宁为什么还要私下里窝里横?”
“兄长,我是在帮你说话!”
柳依然看向柳依泽,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是不是也疯了,明明自己是在帮他说话,他怎么反倒怪起自己来了?
“行了,也没什么,好在我和王爷用的密信往来都是诗句。”
柳依泽叹气。
其实他早就想过会被发现的事情,所以最开始就提醒了宋瑾。
所以即便那信真的到了柳姝宁手中,也是翻不起什么波浪的。
或许是因为柳依泽在这里,柳依然不好在对柳依可发脾气。
等人走后,柳依然才不解看向兄长:“兄长,为何不惩罚她?这次是密信,那下次呢?”
柳依泽叹了一口气,只是将手中的一物给递了过去:“这是合欢散,若是贤王真的不接受你,也可出此下策。”
柳依然没有多言,立马将那白玉瓶子给拿了过来。
而反观柳姝宁。
镇北将军府之中。
将军夫人宋氏居住的院落十分偏僻很亲近,甚至在柳姝宁进去的时候,她还将锁给落上了。
这里好像全然与整个将军府与世隔绝了一般。
“夫人,你这是何意?”
“怕我?”
宋氏看着柳姝宁,唇角微微上挑,语气平静,就这么静静盯着柳姝宁。
“只是没弄懂夫人这是何意罢了。”
柳姝宁不甘示弱,看向宋氏,反驳。
宋氏也不恼怒,只是在仔细看了一下柳姝宁,最终说道:“你这模样,倒是长得很像你母亲。”
又是这样的话,柳姝宁没弄懂她到底想做什么,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警惕看着宋氏。
“我没有恶意。”
“夫人若是真的没有恶意的话,怎么会放任你的儿子陷害我的兄长?”
宋氏命人给柳姝宁斟茶,但是柳姝宁却没有动茶盏里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