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才考第一?
江铭和李景舟纷纷看向沈淮,一副你别骗我们了的神情。
沈淮眨眨眼,示意他们说两句。
“对对对,你再加把劲,说不定下次就能赶超江铭了。”李景舟说完,就见江铭盯着自己看,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于是,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
江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拿起书袋就往外走,还数落道,“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爷们。”
“你才娘们,你全家都娘们。”
钱程一边抹泪一边把书本装进书袋里,然后头也不回冲出教室。
那风中凌乱的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恼羞成怒的味道。
沈淮和李景舟面面相觑。
怎么也没想到,钱程居然吃这一套。
“那我也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李景舟离开,沈淮照旧来到丙班对面的桂花树下,听小魏夫子讲课,可惜四书五经的内容,他没接触过,听不懂。
“沈淮。”时间一到,沈杨第一时间冲出教室,“走啦,再磨叽天都黑了。”
入秋之后,昼短夜长。
尤其是最近几天,早晚温差较大,刚散学天色便暗下来。
沈淮和沈杨不敢耽搁,出了学堂就上牛车。
“沈杨哥,我们今天考试哎。”
回去的路上,沈淮主动找话题,“丙班的师兄说,每个班都会有考试,你们班多久考一次呀?”
“多久考试我也不知道。”沈杨迅速扭头,兴冲冲的问道,“沈淮,你考了第几名啊?”
沈淮故作神秘,“你猜!”
沈杨还真的想了想,“你们班一共四人,李景舟家里是卖书的,应该挺厉害的,我猜你可能考第二或者第三吧。”
沈淮笑着摇头,“不对,还差一点点?”
“第二和第三都不对,难不成是……第一?”沈杨盯着沈淮,声音也随之拔高,“不是,你真的考了第一呀!”
沈淮一脸谦虚,“这次运气好,夫子出的题我正好都会。”
“那我怎么没有这种运气?”沈杨瞪眼,“夫子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但是没有实力的人,运气来了也是白搭。”
沈淮赞同的点点头,接着又问,“ 那沈杨哥,你平时考第几名呀?”
“考……”沈杨下意识的看了看赶车的沈继亮,然后凑到沈淮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要是发挥好就考第三,发挥不好就考第四。”
不拔尖也不垫底。
“那谁是榜一?”
“王宇川。”
答案出乎沈淮的意料,本以为表少爷魏渠会是榜一,毕竟小魏夫子是他的姨夫,又跟魏家人住在一起。
没想到,榜一是竟是高调又自恋的王家小少爷。
人不可貌相,他看走眼了。
一路上,沈淮和沈杨都在讨论班里谁考试厉害,沈继亮安静的赶车,一句话都没说。
他是在思考夫子今天跟他说的:教导孩子,惩罚只是手段,了解孩子才能对症下药。
可惜的是,沈继亮想了一路也没想通。
牛车进村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下了牛车,沈淮直奔家里。
饭桌上,他高兴的与家人分享,“奶奶,娘,大姐,二姐,我们班今天考试,我考了第一。”
“哇……”
沈月和沈杏激动的哇哇叫,还夸个不停。
黄氏开心到嘴巴都合拢不上,林氏更是激动的拍着大腿,“明天就是集日,三郎想吃什么零嘴,奶奶给你买。”
孙子考了第一,必须给点奖励。
“奶奶,我想吃酥饼可以吗?”
“可以呀,红豆酥、绿豆酥、芝麻酥、桂花味酥,你想吃哪种都可以。”
“那就……红豆酥和芝麻酥吧。”
“行,明天给你带两个。”林氏说着便将视线转到沈月和沈杏身上,“明天也给你们带两个菜包。”
沈月和沈杏一阵欢呼。
黄氏见三个孩子都有,也跟着乐呵呵的。
饭后,沈淮雷打不动的背书练字写课业,第二天卯初便准时醒来,起床了才后知后觉今天休沐,这才重新躺回去。
睡过去没多久,灶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沈淮又醒了。
这时的天色已经亮了,推开门一看,只见大雾弥漫,就连篱笆外的村道都有些看不清。
冷风吹来,沈淮‘嗖’的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不多睡一会?”
黄氏拿着火盆进来,见沈淮已经起来了,不禁说道,“难得休沐,晚点起没人说你的,最近晨雾大,起来太早也干不了活。
你大姐和二姐都还在睡呢,就你起的最早。”
沈淮朝姐姐的房间看去,是关着门的,显然是还没起床。
“那奶奶呢,出门了没?”
“你奶奶去塘沟砍野芋叶子去了,说是雾大路滑不好走,晚些在去赶集。”
确实。
雾气太大,打湿了头发和衣服,也容易生病。
沈淮见没什么安排,去后院洗漱了便坐在堂屋里看《百家姓》。
辰时过半,沈月和沈杏才慢悠悠的起来,见到沈淮在看书,动作放轻了很多,直到吃午饭,沈月才过来叫人。
饭后,沈淮在院子消食。
沈月和沈杏站在屋檐下,望着镇上的方向,翘首以盼。
“奶奶出去的晚,估计要到下午才回来。”
意外的是,他们先等来了沈七刀和沈继业。
“爷爷,爹,你们回来啦。”
沈淮姐弟看到两人回来,都高兴的跑过去帮忙搬 东西。
黄氏也闻声而来,还问道,“爹,这两天如何了,有寻到草果种子吗?”
沈淮竖起了耳朵。
却听到沈继业说,“先搬东西进屋,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于是几人合力将牛车上的东西搬进屋。
沈继业扫了一圈,没看到林氏,问道,“娘去赶集还没回来么?”
“这两日雾气大,出门的晚,估摸还要等一会儿。”
谁知黄氏的话刚落音,外面就传来林氏没好气的声音,“你们父子俩真是耳朵够背的,我在后面都喊破喉咙了,你们愣是没听到。”
沈七刀问,“你在哪里喊的我们?”
“大槐树那里。”
从大槐树往万秀村走,呈倒u形上坡路段,中间还隔着一大片旱田和树林,听不到并不奇怪。
沈继业‘咳’了一声,“那时候我跟爹在聊天,没注意到。”
林氏也懒得计较了,拿出酥饼和菜包分给孙子孙女,然后才问道,“这两天如何了,有寻到草果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