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业斟酌了好一会,缓缓伸出两根手指,“起码一斤八文,不然没赚头。”
黄豆不值钱,可要将黄豆磨成豆汁,再加入鸡蛋液和面粉,上锅蒸熟之后还要油炸。
不管是工序还是用料,都不简单。
“爹的想法,跟我差不多。”沈淮说,“菜籽油贵,加上鸡蛋,成不并不低,一斤八文,能挣着辛苦钱。”
似乎想起什么,沈淮问道,“爹,大姐和二姐一到冷天就做胭脂香膏,今年她们卖的如何?”
“卖的还不错。”提起这个,沈继业脸上浮现笑容,“早在我们收柚子和橙子的时候,月丫头就收集了很多柚子皮和橙子皮,今年的香膏大多是这两个味儿。
一小盒便能卖六七文,起初我们还以为过来帮工的夫人碍于面子才买的。
没想到,其他妇人都觉得你大姐制的香膏好用。
说涂抹之后,手和脸不会裂。”
“卖的这么好,应该不止在村里卖吧?”沈淮觉得。
“你姐找了货郎,请他们帮忙寄卖,反响挺不错的,另外,小华镇的万掌柜还给你大姐介绍生意呢。”
沈继业越说越高兴,“你大姐现在忙的很,账目都扔给你二姐了。”
“闺女随爹,大姐的聪明劲肯定是随父亲的。”沈淮吹了个彩虹屁。
沈继业乐开了花,完全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爹,要是大姐的香膏胭脂能做大做强,你支持大姐单干吗?”沈淮试探。
“肯定支持啊,我又跟银子没仇。”沈继业的笑容渐渐收敛,“你问这么多,这句才是重点吧?”
被揭穿,沈淮没有丝毫尴尬,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什么事都逃不过父亲的眼。”
沈继业轻哼一声,“你大姐现在一门心思赚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我看就是被你小子带坏的。”
不止沈月,沈杏也一样。
姐妹二人一门心思怎么挣钱,外村那些年轻小伙都没机会献殷勤。
“冤枉啊。”沈淮叫冤,“这些年,我一直在学堂苦读,哪里有功夫跟大姐二姐说这些啊。”
“我懒得听你狡辩。”沈继业又哼了一声,“瞧你忙的都没时间回家,拿账本出来,让我瞧瞧你赚了多大的钱。”
“遵命。”
沈淮将沈继业带去书房,拿出账本,“每天的出货量、合作的商家,都在里面了。”
沈继业先是看了出货量,“周家每天能卖一百到一百二十斤,销量不错。”
一天能赚一百文到一百二十文,比在家干农活强多了。
就算去码头扛包,工钱也才三十文左右。
“望湖居和常来酒楼拿货比较少,胜在长期合作。”沈继业继续翻看道,“还有这几个食肆,都是长期合作。”
零零总总加起来,一个月能挣七八两银子。
扣除买黄豆的钱,和沈金的工钱,其余的都是净赚。
“不错不错。”沈继业笑道,“单靠这黄芽菜,就算家里不给你银子,你也不愁吃喝了。”
沈淮,“爹,你不会看到我挣了一点零花钱,就不给我出束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