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的月光像是被掺了血水,泛着诡异的暗红。我攥着阴阳镜站在虞雪霁的坟前,镜面在月光下折射出扭曲的光影,仿佛无数双眼睛正透过镜子窥视着我。远处的槐树上传来乌鸦的怪叫,声音拖得极长,像是有人在扯着破锣嗓子呜咽。
“小郎君~”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子甜腻的脂粉气。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女鬼正倚在墓碑上,她面色惨白如纸,却涂着艳红的胭脂,眼角还挂着一滴血泪,“一个人在这儿,不寂寞吗?”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上一团冰冷的雾气。回头一看,虞雪霁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她的银甲泛着森冷的光,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直勾勾地盯着那女鬼:“滚。”
粉色襦裙女鬼非但不害怕,反而扭着腰肢凑过来:“雪霁姐姐,你怎么这么凶呀?人家只是想和小郎君说说话~”她伸出青灰色的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在距离半寸时被一道冰棱拦住。
虞雪霁的战甲发出咔咔的碎裂声,她周身阴气翻涌,坟头的野草瞬间结满冰霜:“我再说一遍,滚。”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远处的坟包突然炸开,数十只厉鬼破土而出。它们浑身长满脓疮,指甲如镰刀般锋利,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领头的厉鬼脸上挂着半张腐烂的人皮,露出森森白骨,它挥舞着布满倒刺的铁链,狞笑道:“虞雪霁,今天就是你魂飞魄散的日子!”
粉色襦裙女鬼见状,娇笑着退到一旁:“雪霁姐姐,你自顾不暇,就别管小郎君啦~”她话音未落,突然化作一道粉色烟雾,缠向我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阴阳镜突然发烫,镜中射出一道金光,将粉色烟雾驱散。虞雪霁银枪横扫,枪尖划过厉鬼群,带起一片血雾。然而,那些厉鬼的伤口处竟涌出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扑向我们。
“是噬魂虫!彼岸花组织的阴毒手段!”虞雪霁神色凝重,银枪舞出一片光幕,将虫子挡在外面,“齐墨,用阴阳镜照它们!”
我手忙脚乱地举起阴阳镜,镜面却突然变得模糊不清,镜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它们都在疯狂大笑。粉色襦裙女鬼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小郎君,你以为有了阴阳镜就能高枕无忧?实话告诉你,这些厉鬼都是被彼岸花组织用活人祭炼的,它们的怨气能污染一切法器~”
噬魂虫越来越多,虞雪霁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她的鬼躯变得愈发透明,银枪上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爷爷留下的古籍中记载的一段话:“阴阳相生,以血为引,心诚则灵。”
我咬牙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阴阳镜上。镜面发出耀眼的白光,那些噬魂虫在白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化作灰烬。厉鬼群也被白光震慑,开始节节败退。
粉色襦裙女鬼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虞雪霁的银枪钉在墓碑上。她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临死前还不忘恶狠狠地说:“虞雪霁,彼岸花不会放过你们的!齐墨,你以为她真的是为了救你?她不过是想...”话未说完,便彻底消散。
战斗结束后,虞雪霁的鬼躯摇摇欲坠。我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她躲开。她背对着我,声音冰冷:“以后离那些女鬼远些。”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吃醋,忍不住笑道:“原来鬼将军也会吃醋?”
“谁...谁吃醋了!”虞雪霁猛地转身,耳尖泛起一抹淡红,却因为鬼躯透明显得格外明显,“我只是怕你被那些邪祟迷惑,坏了阴阳合婚的大事!”
我正想再调侃几句,阴阳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座阴森的宫殿,殿中站着许多黑袍人,他们正在举行某种邪恶的仪式,祭坛上摆放着一具具童男童女的尸体。画面的最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转过身——竟然是在无妄殿帮过我们的神秘黑袍人!
“不好!彼岸花组织要在阴月阴日发动总攻,企图打开阴阳通道!”虞雪霁脸色大变,“而阴月阴日,正是我们阴阳合婚的日子...”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在坟前,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从中传出无数人的哀嚎。裂缝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鬼手,掌心写着猩红的“死”字。
虞雪霁银枪一横,挡在我身前:“齐墨,抓紧我!看来,我们等不到阴阳合婚,就要先面对彼岸花组织的追杀了!”她的声音坚定,却难掩一丝担忧。
我握紧阴阳镜,镜中的画面不断闪烁,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而此时,我突然想起粉色襦裙女鬼临死前的话,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虞雪霁与彼岸花组织之间,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随着阴月阴日的临近,我们又能否在这场阴阳浩劫中活下去?坟头的纸钱无风自动,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仿佛已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