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潮红,双眼迷蒙,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木婉跨坐在他的腰腹上,每一次满怀娇羞的凑近,想要亲吻他,却都被他轻轻避开。
几次下来,木婉的心中已经涌起一股不耐,生涩和心虚让她的秀眉微微蹙起,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质问:“王林,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我们以前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王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却又像是透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嘴里喃喃低语:“感情……假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客厅中回荡,像是从一具空壳子里发出来的,没有温度,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没落。
木婉听着他的笑声,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声音陡然提高:“景桃究竟哪里好?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啊!你说,你说啊!”
她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无法压抑的焦躁和痛苦。
王林依旧只是笑,笑声凄然,仿佛在回应她,却又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木婉一连问了好几遍,他却始终没有回答,只是那笑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冷。
终于,木婉再也忍不住,扬起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打了王林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客厅中回荡,王林的脸微微偏了偏,可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依旧笑着,仿佛那一巴掌打在了别人身上。
木婉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手掌,愣了片刻,随即更加恼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开!”
她的心情矛盾至极,一面愤怒于王林对她的真心视若无睹,一面又心疼他,心疼他在蓝星上活得如同牛马,被轻贱、被忽视。
“我叫王林。”王林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木婉只当他是喝醉了在说胡话,没有在意,可他却继续说了下去,语速不快不慢,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出身普通,天资平庸,本该为生计四处奔波,娶个差不多的媳妇,就此终老一生。谁料,一遭踏入仙门……”
他的声音在客厅中缓缓流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和无奈。
木婉听着,心中那股愤怒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可她却不愿意再听下去,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够了!”
她开始撕扯他的衣服,动作粗暴而急切,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唤醒他,或者唤醒自己。
王林看着她,不知为何,笑得更加大声了,只是那笑声中多了一丝嘲讽,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她。
“你笑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原本的愤怒被一种莫名的悲哀所取代。
她看着他,那双迷蒙的眼睛此刻却透出一种深不见底的冷漠,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王林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焦点,“笑什么?笑我自己……笑这命运,笑这可笑的一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木婉的手慢慢松开,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她站在他面前,他却像是离她越来越远。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王林,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王林的眼神依旧空洞,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或许,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错的。”
木婉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不,不是错的!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王林,你别这样,你别丢下我……”
景桃站在王林家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隐隐声响,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这个时候,木婉怎么会在王林家?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指尖触到冰冷的门铃,轻轻按了下去。
门铃声清脆地响起,打破了楼道里的寂静。就在这声音还未消散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一阵开门声。
景桃回头看去,只见黄菊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气氛剑拔弩张,却又各自克制地错开。
黄菊轻轻磕了一颗瓜子,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挑衅:“景小姐,要不要来我家坐一会儿?毕竟王林和木婉,怕是没那么快完事儿。
景桃目光微微一闪,没有接话,只是慢慢侧过身,目光重新落在王林家的门上。
“景小姐。”裴烬的声音从楼道拐角处传来,他噔噔快步跑上来,因为跑得太快,呼吸有些急促,苍白的脸庞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景桃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门的黄菊却先一步出声了:“哟,这么快又多了一个新欢啊。”
裴烬原本的注意力全在景桃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对门还站着一个人。
听到声音,他猛地转头看去,目光落在黄菊脸上时,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像白日见鬼了一般。
他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景桃没有理会黄菊的冷嘲热讽,只是轻轻拍了拍裴烬的肩膀,“我在。”
黄菊眼神意味深长地在景桃和裴烬之间来回游移:“裴舟,秦森,现在又多个裴烬,景桃啊,你这小身板受得住吗?”她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恶意。
裴烬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惧还未消散,听到黄菊的话,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下意识地往景桃身后躲了躲。
景桃冷冷瞥了黄菊一眼,“闭嘴。”
黄菊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放肆,语气中带着挑衅:“怎么,你能做我不能说?景桃,你说王林现在和木婉做到哪一步了?”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直戳景桃的心口,试图撕开她的伤口。
景桃眼神骤然一冷,但她面上依旧一贯的冷艳慵懒:“你最好别再说话。”
“会死!”
楼道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裴烬站在景桃身后,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心中既感激又愧疚,却不敢多言。
黄菊耸了耸肩,没再说话刺激她,可眼神中的恶意却丝毫不减。
她轻轻磕了一颗瓜子,目光在景桃和裴烬之间游移,仿佛在等待一场更大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