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逸被腾飞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撞翻了放在走廊上的一瓶龙血树。他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眼中带着愤怒与疑惑地质问道:“腾飞,你是疯了吗?”
此时的腾飞所有的理智早已被愤怒吞噬,又冲上前去,拎着腾逸浅绿色的真丝睡衣衣领,挥拳打向另一侧脸。
就在腾飞的拳头离他的脸只有五厘米的距离时,腾逸敏捷地侧脸躲过,抓住腾飞的手腕,借力一扭:“你脑子糊涂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时,屋内传来腾一航虚弱的呼喊声:“别吵了!” 两人这才停手,相互看了一 眼,走进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一股刺鼻的酒气直冲腾逸的天灵盖,他忍不住皱着眉头,一只手在捏着鼻子,一只手在鼻息间扇着。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道:“大伯,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呀?”
腾飞打开房间的灯,看着父亲依旧半醉半醒的仰躺在沙发上,一脸的忧伤。
腾逸踮着脚,避开地上七零八落的酒瓶,走到仰躺在沙发上的腾一航身边。当他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时,心里微微一颤。腾逸的所有目光都落在那几张伯母与男人热吻的照片上,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腾逸弯腰捡起照片,手指微微发颤。
腾飞冷笑一声,声音沙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发疯了吧?”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拳头紧握:“没想到婶婶竟然做出这种事……” 腾飞余怒未消,咬牙切齿道:“我要让那些和母亲有染的男人付出代价,还有母亲,她必须给我和父亲一个交代!”
腾逸沉思片刻,冷静地说:“先别冲动。咱们贸然行动,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让家族声誉受损。婶婶这么多年做得天衣无缝,说不定背后还有其他人撑腰,我们得从长计议。”
腾飞却置若罔闻,吼道:“从长计议?我爸现在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家族声誉!”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腾一航突然伸出一只手,眼睛半睁半开的指着他们两个,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们...可以去给我拿酒来吗?我...还要喝,呵呵!我要跟那个贱人离婚,对!...离婚!你们不要吵了?”腾一航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伴随着阵阵酒嗝,他的右手依旧无意识地挥动着。
腾逸细心的从椅子上拿了一床薄毯盖在腾一航身上,拉着眼神里依旧燃烧着熊熊怒火的腾飞进了他的书房。一把把他按压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说道:“哥,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是大伯和大伯母的事情,我们做为晚辈的最好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腾飞被腾逸按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书房点燃。“不插手?”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腾逸,“那是我妈,我爸现在被伤成这样,你居然让我袖手旁观!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腾逸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他眉头紧皱,耐心劝道:“哥,我不是不帮大伯,而是这种家事,外人插手只会让情况更糟。你想想,如果你介入进去的话,你妈得多尴尬呀!她所有难以启齿的事情,全部被你这个儿子一清二楚。我想每个母亲肯定都想在子女面前维持体面。”
腾飞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声咆哮:“体面?她做出这种事,还有什么体面可言!我爸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你却在着维护她那可笑的体面!” 说罢,他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木质椅子与地板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腾逸强压内心的火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哥,大伯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咱们现在冲动行事,很可能会让矛盾进一步恶化。等大伯醒了,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打算也不迟。”
“等?” 腾飞突然冷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绝望,“这么多年,我从未见我爸像现在这么痛苦过,他之所喝那么多酒,是因为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等我爸清醒过来,难道就能改变我妈背叛我们的事实吗?那些照片足以证明她的所做所为,还有什么可问的!” 话音刚落,他突然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向外冲去,嘴里咆哮道:“她不配做我妈,我现在就去把她杀了。”
腾逸一把把腾飞拽了回来,试图将他说服。
腾飞为了逃出腾逸不眠不休的纠缠,再次对他大打出手,两人在书房里扭打起来,书架上的书籍纷纷掉落,纸张乱飞,墨水瓶被打翻,黑色的墨水在地板上肆意蔓延,他们两人的衣服头发也沾染上了黑色墨水。
就在两人难解难分之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腾一航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与疲惫。“够了!别打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腾逸和腾飞听到声音,同时停了下来,两人气喘吁吁,身上都挂了彩。腾一航缓缓走进书房,目光扫过地上一片狼藉,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本不想让你们卷入这件事,没想到还是闹成了这样。”
书房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良久后,腾一航缓缓开口说道:“行了,飞儿,既然我与你妈缘分已尽,那就给她留最后的体面,让她离开腾家吧!毕竟是家丑,这件事情传开了,对我们谁都没好处,只会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腾逸和腾飞瞪大眼睛,看着一脸痛苦的腾一航。
他们两人的激烈的打斗声惊动了腾宅的其他人。佣人们及腾老爷子,腾一帆与沈瑶,听到动静后,纷纷赶来。他们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三人站在混乱不堪的书房,都惊呆了。
腾一航与腾飞、腾逸说的话,腾老爷一字不落地听了。他原本带着些睡意的脸,现在却黑成了铁青色。
腾一帆更是惊得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沈瑶张大着嘴巴,一只手握拳放在嘴前。她一时半会无法接受刚刚大哥所说的话,这些只有在电视或小说里才会上演的婚外情,竟然赤裸裸的出现在了她大嫂身上。看来腾家怕是要掀起一场家财争夺的腥风血雨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腾老爷子看着众人一个个惊讶的表情,他告诫道:“今晚的事情,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一航跟我来房间。”
众人看着腾老爷子走在前面,腾一航低着头走在后面,他们一一散去,佣人们小心翼翼地讨论着腾家主人的这场感情纠葛。
腾逸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他扶起地上的椅子,瘫坐在上面,闭上眼睛,思绪飘远了那个遥远的夜晚,男女在花园里你侬我侬的缠绵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