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容想想没睡着,肯定是要帮封鑫搭话的。
加之万垐又是个不善言辞的。
故而,殿中寂静了片刻后。
封鑫这个耿直到极致的性子,开始发挥他的本色。他朝容想想的三任侍君抱拳道:“九公主殿下说要收我做第四任侍君,我已经奏请圣上,得圣上应允,可入公主府,在此拜见三位哥哥!”
这一句话,就似晴天霹雳般,炸响在殿内。
万垐倒吸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帮封鑫解围,又发现康承恩和李斯淳齐齐冰冷冷地凝视着他。
“昨天晚上,你带九公主殿下和野男人私会去?万垐,亏我平日那么信任你,你……”
康承恩指着万垐怒道。
李斯淳则是眉目微微一动,看不出悲喜,却是眼角带着冷芒,问封鑫:“你既说九公主殿下收你做第四任侍君,能否将你的侍君宝册,拿给我们一看,总不能你说是,就是吧?
口说无凭,我们三个都是有侍君宝册的,你若没有侍君宝册,便不是九公主殿下的侍君。”
一听李斯淳如此说,又见封鑫僵在原地的表情,康承恩立刻与李斯淳站同一个阵营。
“对啊,我们都有九公主殿下亲手做的侍君宝册,你的呢?若你没有侍君宝册,便不是九公主殿下的侍君。”
封鑫有些个尴尬,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容想想,心说:
【为什么他们都有侍君宝册,就我没有呢?九公主殿下该不会是打趣我玩吧?】
不过,封鑫再一思,昨夜他与九公主殿下实在是巧遇,九公主殿下即便是想给他侍君宝册,总不能随身携带,想来是还没来得及给他。
又觉得尴尬,封鑫抿了抿唇,从怀中摸出聘礼单子,道:“家中父母亲拟的聘礼单子,我和九公主殿下昨夜商定好了的事,不信等九公主殿下醒了,自会为我证清白。”
万垐靠在床柱上扶额,直叹:封统领啊,难怪圣上素日去哪儿都带着你,这是生怕你刚直的性子,得罪后宫嫔妃,你日后来公主府,拿什么和他们俩争宠啊?
容想想能够听到他们的说话,也能听到他们的心声。
只不过她起了高热,眼皮极沉,怎么都睁不开眼。
康承恩上前拿过封鑫手中的聘礼单子,李斯淳侧眸扫了一眼,冷嗤一声道:“我当是多珍贵的聘礼,尚不及我搬入公主府的珍品十分之一。”
李斯淳说得是实话没错。
然而,这张聘礼单子给康承恩看郁闷了,因为他入公主府可是只有他爹康大司马送来给他的那么几箱日常用品和衣袍。
先前李斯淳将李府所有家当都搬入公主府,康承恩不觉得有问题,毕竟李斯淳有钱。
现在封鑫拿着的聘礼单子,比王爷迎娶王妃的规格还要高出两三倍,康承恩垂下眉,他们康府便是搬空老底,连这聘礼单子上的一半也没有啊,一下就生出了自卑感。
万垐生怕康承恩一怒之下,把聘礼单子撕了。
先前万垐并不能够接受封鑫入公主府的事,因为九公主容想想喜欢,爱屋及乌,便没有多做言辞。
瞧着封鑫能够回家让他父母准备聘礼单子这么诚恳的份上,便知封鑫对九公主容想想是一片真心。
万垐这才帮封鑫解围,从康承恩手中拿走聘礼单子,交还给封鑫,说道:
“九公主殿下起了高热,受了寒疾,只怕一时半会醒不了,封统领若想入公主府当侍君,还是要等九公主殿下醒了之后,给你侍君宝册,方可!”
封鑫将聘礼单子放好后,猜测是昨夜让九公主容想想受了寒,心下责怪自己太过于不知心疼人,像九公主殿下那般身娇体弱,如何能在钟楼风流一夜?
“封统领且先去忙,待九公主殿下醒了,我自会派人去寻你!”万垐见封鑫不走,又补充了一句。
封鑫点头道:“多谢!”
封鑫刚离开,康承恩和李斯淳便问万垐,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垐不愿让九公主容想想为难,便将昨夜巧遇封鑫之事,说给他们二人听。
“九公主殿下宠幸封鑫,你瞧见了?”康承恩问。
万垐摇头道:“那我怎么能看呢?”
“你既没瞧见,谁能证明九公主殿下宠幸他了?”康承恩不愿意让封鑫入公主府做侍君,宁可容想想错睡封鑫,也不愿意放封鑫入公主府。
李斯淳实在是聪明,挑眉问:“九公主殿下并非是昨日便对封统领生出一时的兴趣吧?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不阻止?”
万垐如实道:“何时,我不知道,也没问过九公主殿下,如果我能阻止得了,你们俩也不会入公主府做侍君,不是吗?”
他们三人在殿中小声争执。
却不知,封鑫为了能尽快得到容想想的侍君宝册,专门告了假,赶回府中,亲自着手置办聘礼单子上的物品,要送公主府去。
他父亲母亲纳闷,为何这么着急,细细一问,才知。
封鑫居然是要给九公主殿下做侍君,不是驸马,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你怎么能同意?”封鑫的母亲愤然道。
封鑫答道:“我不在乎名分!”
“来人,取鞭笞来!”
封鑫的父亲怒了,握着鞭笞,朝着跪在地上封鑫的后脊背,便狠打。
“你不在乎,难道我们也都是不要脸面的人吗?你如此做,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就算你不做驸马,也该好好成一门姻缘,而不是去公主府给九公主殿下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