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小心!”
林峰大喊一声,身形如闪电般扑向高悠,将他猛地拉到旁边的树后。
其他将领也反应迅速,纷纷寻找掩体躲避。
箭矢“嗖嗖”地射在树干和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高悠躲在树后,高声喊道:“不要让他们上岸,把他们逼回去!”
禁军弓箭手迅速反应,纷纷朝着雾气中射箭。
然而,所有的箭都像是石沉大海,雾气中没有任何反应。
高悠心中一沉,知道对方一定有准备,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
不一会儿,船已经离岸边只有几丈距离,雾气已经无法再为其提供掩护,高悠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阵势。
原来,来的竟是三十几艘中型渡船,每艘船上都有几十个人,他们用盾牌组结在一起,形成一面巨大的盾墙,每面盾牌上都插了不少箭。
每艘船都仿佛一个移动的堡垒,正快速地向岸边驶来。
“不要用箭,用散弹铳!”
高悠大声喊道,因为散弹铳的穿透力很强,可以击穿盾牌,对躲在后面的人造成杀伤。
弓箭手们迅速让开位置,火铳手们立刻补位,火药和铁丸早已装填完毕,直接瞄准前方的船只。
“嘭、嘭、嘭!”
随着火铳声响起,火光爆闪,震耳欲聋的声响在湖面上回荡。
船上的盾牌瞬间被击穿,木屑四溅,所有船头的盾墙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倒下。
躲在盾牌后面的敌人瞬间暴露在火铳的攻击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往回划,快点……”躲在盾牌后面的敌人惊恐万分,纷纷对划船的人喊道。
划船的人立刻转过身,拼命往回划,但依然还是有不少船上的人被射杀,尸体掉入湖面,鲜血染红了湖水。
最终,只有七艘船逃了回去,湖面上漂浮着被击杀的敌人的尸体。
高悠站在岸边,望着渐渐散去的雾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这只是高森的试探,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殿下,敌人被我们打退了!”袁战走到高悠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高悠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只是开始,高森绝不会善罢甘休。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防止他们来偷袭。”
“是。”袁战领命而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天湖山大殿的窗棂,洒在冰冷的石地上,却驱不散大殿内的阴沉气氛。
高森身着一袭黑色长衫,面容冷峻,眉头紧锁,如同笼罩在乌云下的山峰,显得格外威严而又焦虑。
他在大殿内来回踱步,不时朝殿外投去忧虑的目光,等待着重要的消息。
“王爷,早膳摆好了。”一名仆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说道。
高森停下脚步,略缓了一下,走向桌边坐下刚要吃,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
穆赫手里拿着一面破的盾牌,急冲冲地从外面闯了进来,脸上带着严峻之色,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
高森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穆赫沉声道:“派去的人没等靠岸,就被那种‘嘭、嘭’响的东西给杀了大半,只有七艘船逃了回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语气沉重得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高森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并不关心那些人的死,只是檙知道那“嘭、嘭”响的东西是什么,眼中闪过疑惑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穆赫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他们只听到响声,并没看到东西。
不过,那东西很厉害,能够击穿盾牌。”
他把盾牌递给高森,高森接过盾牌,端详着上面的细小窟窿,这些窟窿密密麻麻,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穿透,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这些窟窿是用什么击穿的?”高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将盾牌翻来覆去地查看,试图找出答案。
“这个。”
穆赫从怀里掏出几个铁丸,递到高森的面前,道:“这是从尸体身上挖出来的。”
高森拿起铁丸,仔细对比着盾牌上的窟窿,眉头越皱越紧道:“这东西是怎么穿透盾牌,射进人身体里的?”
穆赫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跟那种发出‘嘭、嘭’声音的东西有关。”
大殿内一片沉默,只有高森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高森阴沉着脸,缓缓说道:“难怪高悠敢只带一万人来,原来是手里有这种东西。
如果他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将很难抵挡,你说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眼神中透着不安。
穆赫看着那块满是窟窿的盾牌,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王爷,既然木盾牌挡不住,咱们就用铁盾牌,卑职就不信高悠手里那东西能击穿铁盾牌。”
“对,用铁盾牌!”
高森听后,脸上也露出一丝欣喜,立刻吩咐道:“你立刻去安排,让铁匠们尽快打造铁盾牌。”
“是。”
“等一下。”
穆赫刚要走,高森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道:“打造铁盾牌需要时间,万一高悠在这段时间进攻我们怎么办?”
穆赫说道:“王爷不用担心,咱们手下那些水鬼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敢来就凿沉他们的船,让他们淹死在湖里。”
高森点了点头,但脸上仍带着一丝忧虑道:“你派些人去绥阳府,把他们所有的船都烧掉,这样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是,属下立刻去办。”
穆赫接过那块满是窟窿的盾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中午时分,高悠正坐在帅帐中与袁战、林峰、林卫娘、秦康、徐震山等将领商讨攻打天湖山的计划。
突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帅帐,大声说道:“殿下,不好了,有紧急情况!”
高悠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士兵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营外有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骑着马冲了进来,看样子像是受了重伤!”
高悠心中一惊,立刻起身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众将领也纷纷起身,跟着高悠走出帅帐。
只见一名士兵浑身是血,从马上跌落下来,勉强支撑着身体,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恐,他看到高悠等人,挣扎着说道:“太子殿下,小人是绥阳知府宋大人派来送船的,路上遇到了高森的手下,他们要毁船,我们跟他们打了起来……但对方人多,我们寡不敌众,白将军让小的骑马来向您报告,希望您派人去增援。”
高悠心中一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遇袭,对方有多少人?”
“离这里十五里的地方,对方大概有两、三千人。”那士兵说道。
高悠吩咐身边的士兵扶下去救治,然后对林峰和秦康说道:“你们二人立刻率领两千士兵前去增援。”
林峰和秦康抱拳领命:“遵命,殿下!”
两人迅速转身,召集了两千精锐士兵,骑上战马,风驰电掣般向送船的地点赶去。
十五里地,骑马很快就到了,但林峰和秦康带着士兵赶到时,只见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所有的船只也都被毁。
林峰勒住战马,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愤怒:“我们来晚了。”
秦康也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浑蛋,下手如此狠辣,抓到他们非宰了他们不可。”
“他们应该还没走远,大家赶紧查看一下,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林峰对士兵说道。
士兵经过一番查看,对林峰道:“林将军,往绥阳城方向有大量痕迹。”
林峰,秦康立刻带人追了下去。
不久,他们在离出事地点相距二十里的地方,追上了那些人。
这些人正是穆赫派去绥阳府毁船的,没想到路上碰上宋知府派来送船的,于是才想顺手毁掉。
林峰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林峰和秦康一马当先,朝那些人冲过去。
那些人看到林峰,秦康的士兵冲来,他们惊慌失措,急忙迎战。
“杀!”
秦康大喝一声,挥舞着长枪冲向匪徒,他的长枪如蛟龙出海,一枪刺向一名匪徒的胸膛。
那匪徒举刀抵挡,却被林峰一枪挑飞,随后刺入他的心脏。
林峰也不甘示弱,手持大刀,砍向另一名匪徒。
他的刀法凌厉无比,一刀砍在匪徒的肩上,鲜血喷涌而出,匪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士兵们纷纷冲了上去,与匪徒们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匪徒们虽然人数众多,但这些禁军士兵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一个能顶他们三、四个,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林峰和秦康配合默契,两人如同两把利刃,穿梭在匪徒之间,所到之处,匪徒纷纷倒地。
经过一番激战,匪徒们终于抵挡不住,纷纷溃败而逃。
林峰和秦康带着士兵追击了一段距离,直到确认匪徒们已经逃远,才停止追击。
林峰回头看着满地的匪徒尸体,心中五味杂陈,随后和秦康带人回去向高悠报告。
两人带着士兵返回营地,将情况向高悠汇报。
高悠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看来高森是想要毁船,让我们无法攻打他们。”
袁战道:“应该是这样。”
高悠冷笑了一声,道:“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没有绥阳府的船我也一样能攻打他。”
袁战以为高悠是想说手里有昨晚缴获的船,立刻说道:“太子,我们缴获的船全是小船,不能安放火炮啊。”
“我说的不是那小些小船,而是另外有办法。”
但具体什么办法,高悠并没立刻说出来。
夜幕降临,天湖山的天空被黑暗笼罩,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将大地紧紧包裹。
高悠站在大帐中,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众将,袁战、林峰、林卫娘、秦康、徐震山等将领整齐地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命令。
“诸位,今日高森派来试探,我们虽成功击退,但他们的水寨情况我们还没有探查。我准备今晚派人去探查一下,你们谁的水性好?”高悠看着大家问道。
秦康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卑职从小在江边长大,水性不错,可在水里换气潜游数十里,卑职愿意去。”
高悠眼前一亮,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你去。你从士兵中挑选二十个水性好的,乘着早上缴获的船去。
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卑职明白。”
秦康从帅帐里出来,挑选了二十个精通水性的士兵,身强力壮的士兵,准备乘船离开。
“带上散弹铳和盾牌,以防不测。”高悠提醒道。
随后给每人发了一支火铳和一面盾牌,秦康他们这才上船离开。
夜色渐浓,天湖山的湖面上弥漫着一层薄雾,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轻纱。
秦康带着二十名士兵,悄悄划向天湖山的水寨方向,船桨划动的声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湖水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响。
秦康半蹲在船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知道,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
船队在湖面上缓缓前行,渐渐接近了天湖山水寨,秦康一边让士兵划船移动位置,一边仔细观察水寨的情况。
大约观察了十几分钟,突然前方的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几十道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在水下浮现。
“不好,是水鬼兵,被发现了!”
秦康低声喝道:“快,用火铳对着水里射击!”
士兵们反应迅速,朝着水里连开了几铳,随着“嘭、嘭、嘭”的巨响,湖面上火光爆闪,水花四溅,几具尸体立刻浮了上来。
这时,水寨大门突然打开,十几艘战船如猛兽般朝秦康的船队驶来。
战船的速度极快,船上的士兵手持弓箭,朝着秦康的船队射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秦康的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
“往回划!”
秦康大声喝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船队立刻调转方向,拼命往回划。
然而,战船的速度更快,很快就追了上来,箭矢不断射来,形势危急。
“用火铳还击,逼他们不敢靠近!”秦康大声喊。
火铳手们迅速装填火药,朝着追来的战船射击。
随着火铳的巨响,战船上的士兵纷纷中弹倒下,随后战船不敢再靠近,只是远远地射箭,但都被盾牌挡下。
最终,秦康他们在火铳的掩护下,安然返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