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莫名其妙地,就“听懂”了小皮的叫唤声。
这应该是得益于小皮昨晚进食了兽肉后身体进化,从而和陆丰产生了“心有灵犀”的感应效果。
小皮点点头,又“呜呜”叫了两声。
陆丰大喜,上前摸着小皮的脑门说:
“好伙计,你是说那把气枪藏在那老太婆的床底下啊。
回头你找机会,趁那老太婆不在房间的时候,去把那气枪偷回来...
不对,应该是说拿回来,那把气枪本来就属于我们家的。”
小皮点点头。
有一头这么有默契的猎狗,陆丰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他成了羊角坡的“山霸王”,这里的任何飞禽走兽都得听他使唤,叫他一声“大王。”
而他只要一声令下,百兽千禽都得受他差遣,采野生名贵药材、发掘羊角坡的奇珍异宝和一切值钱的东西。
打猎是不可能打一辈子的,再过个几年,国家就会制定明文法律规定禁止打猎、保护野生物种。
打猎,只是目前的权宜之计罢了。
小皮把陆丰引领回昨天制造陷阱的地方。
果然,四个陷阱分别挂着一只白色的野兔,大概五六斤左右;
一只猫豹,三四斤那样;
还有一只果子狸和一只幼年华南豹。
除了那幼年华南豹因为体型的问题没有被高高吊起勒死,但也是几乎要后脚掌离地地站着。
其余的三只猎物,都勒死凉透了。
小皮看到活着的幼年华南豹,便围着它转了两圈,还冲着它轻轻“呜呜”叫了两声。
华南豹无力地对着小皮龇龇牙,兴许是知道徒劳无功,便只是站在原地保持一种警惕的姿态看着小皮。
小皮歪着脑袋看着对方,没再有任何动作。
此时,陆丰已经把那三只凉透的猎物从机关上取了下来。
陆丰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幼年华南豹。
虽然它还只有十来斤那么大,但是毛发鲜亮,身上那一圈圈类似梅花的圆形斑点毛发,所以又俗称“金钱豹”。
这么好看的金钱豹,吃了肉少,索性契约成自己的契约兽,以后说不定用处更大。
陆丰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今天的幸运值是10个点,幸运地点依旧是在羊角坡这里。
当下,他就和金钱豹建立了契约关系,消耗了5个点的幸运值,也就是还剩5个点的幸运值。
“默契值:30%;
忠诚度:30%;
攻击力:20个点!
防御能力:10个点!
敏捷度:15个点!
体能:15个点!”
今天在陷阱里获取的四个猎物,都是属于昨天的幸运值。
陆丰今天要办丧事,没空打猎。
今天早起也是为了过来取一下猎物而已。
陆丰给金钱豹松开了藤绳结。
因为契约的关系,金钱豹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陆丰的小腿上蹭来蹭去,以示亲热。
小皮“呜呜”又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吃醋。
陆丰给金钱豹取名为“花花”。
他心想:有幼年金钱豹,应该还有成年金钱豹在这附近。
等回头再来收拾你们丫的!
他提上猎物,转身往羊角坡出口走去。
小皮走在前头,花花跟在陆丰身后,到了能看到村庄的路口,便没再跟着。
陆丰直奔村里祠堂而去。
这时,橘红色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给南山一片的小山村镀上了一层光芒。
祠堂地处风车坳和隔壁刘家屯之间,大队的委员几乎全都到场了,黄忠强也在指挥安排丧葬的工作。
还有高老头和邓宇强也是这场丧事的主力。
“穿上吧,你娘和嫂子们都到了。”
黄忠强见陆丰到来,拿来一套麻衣和白色绫带。
陆丰在角落放下猎物,麻利穿上了麻衣、在额头缠上了绫带。
黄忠强斜睨了一眼角落的猎物,问:
“陆老六,你又去羊角坡了?
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省点心,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
你让你娘怎么活?”
陆丰“嗯”了一声,点头接过香,对着五个崭新的棺材拜了拜,然后插进香炉。
陆家五妯娌也是披麻戴孝,围在一个火盆子边无声地烧着烧纸钱。
五人的眼泪早已干涸,只剩莫名的压抑。
姜玉凤则坐在一张方木凳上,望着眼前的五口棺材发呆,双目失了神。
陆陆续续有人来上香,场面气氛热闹了一些,也没那么悲沉了。
摆了茶水瓜子点心,更是吸引了不少孩童过来蹭吃蹭喝的。
孩童们吃了喝了,就在祠堂外的空地玩跳绳或者打石子各种游戏。
陆思思也夹杂在里面玩得欢,嘻嘻哈哈的,浑然不知道自己的五个伯伯死了代表什么。
她只知道,因为五个伯伯的死,大伯母获得了一笔可观的抚恤金。
而她的奶奶和母亲,为了这笔抚恤金绞尽了脑汁。
“我跟你们说,里面躺着的是我的五个大伯。
他们死有余辜,他们的老娘不积德。
他们的抚恤金本来我奶奶也应该分一半的,我那个伯母贪心不肯给一分钱!
我娘说啊,就是有这样贪心的娘才会害死了自己的五个儿子。”
陆思思一边打着石子,一边对着蹲在身旁的小伙伴们有板有眼说到。
她身旁的小伙伴似懂非懂,都瞪着眼睛点点头。
“才不是呢,明明是你奶奶贪心人家抚恤金,要抢人家的东西。
我爹说你奶奶才是最大的坏人!”
黄翠英义正辞严反驳陆思思,然后气呼呼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冲其它小伙伴说:
“劝你们少跟她玩,大家都说陆思思是坏种的孩子!”
说完,黄翠英就跑到了黄忠强身旁,抓着他的衣衫角。
黄翠英是黄忠强的小女儿。
黄翠英是生产队长的女儿,多少还是有点号召力的。
另外两名小伙伴一听,也不再和陆思思玩石子了。
“坏种的女儿也是坏种,走,我们不跟她玩!”
“对,再也不跟她玩了。”
陆思思被三人撇在原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郁积的怒意逐渐在她心中转变为了对黄翠英一人的恨意!
黄翠英,你等着,我一定要收拾你,让你后悔说今天的话!
陆丰把三只猎物交给邓宇强,让他拿去烫洗了中午招待大家。
照着南方这边的丧葬习俗,办丧事那天,中午会开始办流水席,晚上还有正式的酒席。
既然有流水席,十里八乡来蹭饭的人也早早就到了。
邓宇强也和几个小伙大妈忙着煮饭,准备开席。
突然,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祠堂外面传了进来。
“大家伙要评评理做主啊。
陆家大房的媳妇姜玉凤辱骂自个婆婆。
还有那个陆丰陆老六,殴打推搡自个奶奶,现在我娘已经断了腰坠起不来了。
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他们大房一家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随着一阵尖锐的嗓音飘进,蔡淑芬率先跨进了祠堂,陆老太躺在一副简陋的担架上,由陆家文和陆松林父子抬着随后进来。
这一幕,直接给喧哗的现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丰正端来一碗果子狸的肉汤,喂着姜玉凤。
见此情形,他放下了碗,脸色也露出了鄙夷之色。
栾雪芹这老太婆和小叔一家子,为了哥哥们的抚恤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现在直接到丧礼现场来闹,怕十里八乡的人不知道吗?
抬着栾雪芹的担架,被放到了祠堂的正中央。
她哼哼唧唧地呻吟,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哎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的腰彻底断了,造孽啊、造孽啊,哎哟、哎哟,我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村民们也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陆大嫂会骂自个婆婆,我倒不是很信。
但是那个陆老六殴打推倒自个奶奶,我倒是不怎么怀疑。”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陆老六一直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陆老六这下把事情闹大了。”
...
黄忠强见状,先是走到张知慧面前低声问:
“昨儿个,你们家为了抚恤金的事情起了冲突吗?”
张知慧点点头,愤恨着悄声说:
“是的,黄队长。
他们偷听了我们的谈话,知道我们婆婆已经拿到了抚恤金。
那老太婆就仗着长辈的身份来跟我婆婆抢抚恤金。
六叔子为了护住婆婆,就把她推开了。
哼,现在那老妖婆又开始作妖,借机大做文章了。”
张知慧说完,就看向文爱芳。
文爱芳点头,说:“大嫂,我明白,一会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