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村里没有人识字,看不懂神女给的说明书。
此时一个妇人开口,说她的娘家侄儿是读书人,可以将玉米分她娘家一份,请侄儿过来念说明书。
村里人都同意了。
在村中最年长的族老带领下,每年的今日他们全村人都要祭拜神女,感谢神女赐下粮种。
阿宓和雪宝正在回京的路上,沿途的所有村落阿宓都发放了玉米粒,大虞现在到处都是生机神女赐下粮种的传说。
等阿宓慢悠悠的回京后,已经是三月开春的季节了,百姓们都开始忙活着种玉米了。
阿宓的归来让京城又热闹了一阵,皆在欢喜神女回归。
除了帝后等人特意来拜见,武阳长公主也过来了。
京城的女子学堂马上就要开学了。
武阳长公主虞朝灵自告奋勇去当女子学堂的祭酒,用她的话来说,女子学堂自然是女子做祭酒,她身为长公主,当这个祭酒再合适不过了。
阿宓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之前女子学堂祭酒的人选她一直没想到,现在虞朝灵毛遂自荐,她觉得虞朝灵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而且虞朝灵早就跟皇帝说过了,皇帝虽然同意了,但皇帝觉得女子学堂一事,实际上一直是生机神女在背后推波助澜,说到底女子学堂的建立是生机神女一手促成。
皇帝认为女子学堂祭酒人选,也得生机神女点头才是。
于是阿宓点头了。
虞朝灵成功的当上了女子学堂的祭酒,因为女子学堂是朝堂设立的,所以女子学堂的祭酒也属于国子监官员,官居三品。
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前国子监为女子学堂选的夫子,虞朝灵不太满意,要挨个挨个的考教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资格当女子学堂的夫子。
虞朝灵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子,她熟读各种诗书,史记。长鞭、长剑、长枪她都很是精通,若不是女儿身她怕是比陆嵘先一步做大将军。
当初所有人都不同意陆嵘去参军,只有虞朝灵支持陆嵘,也是她给陆嵘打的掩护,陆嵘才能溜出去参军。
所以这对表姐弟关系一直很好,虞朝灵直接把陆嵘拎过来,让他推荐个人担任女子学堂的习武夫子。
不求女子学院的学子们练的武艺高强,至少强身健体,不至于做一个风一吹就倒的弱女子。
定好武艺夫子之后,虞朝灵开始和陆嵘闲聊。
“阿嵘,神女定的这个,小学三年,中学三年,大学三年,那大学之后学子们该去做什么呢?”
陆嵘猜测:“科考。”
寒窗苦读近十年,自然是要科考的。总不至于女子们辛辛苦苦读近十年的书,到头来只是为了嫁人吧。
那还不如啥也不学,开开心心的玩到及笄,然后再嫁人。
虞朝灵也这么觉得,她感叹到:“马上就要会试了。”
大虞朝科举三年一次,通过院试,乡试的选拔,可到京中参加会试。
会试的时间定在三月初,待会试结束之后,榜上有名者可参加殿试,殿试之后由皇帝定下状元、榜眼、探花。
而明日就是会试了。
陆嵘点头:“据说有一个叫王元肃的学子是院试,乡试,头名,大家都在传他有望夺得‘会元’称号。”
虞朝灵好奇:“阿嵘认识他?”
陆嵘摇头:“不认识,只是偶然读过他的文章。”
虞朝灵:“阿嵘认为他学问如何?”
陆嵘语气笃定:“不输上一任状元。”
虞朝灵啧啧道:“那确实有状元之才,是可能拿下会元。”
而此时他们口中有状元之才的王元肃,正在京城的某家驿站休息。
明日就要会试了,学子们有的在做最后的温习,有的早早就睡了养精蓄锐。
王元肃两者都不是,他将桌子推到门口,把门口死死抵住,又警惕的关了窗户。
做完这些之后,他将衣衫褪去,露出来的不是胸膛,而是一条条裹的紧紧布条。
没错,王元肃是女子,她的本名是王媛素。
她本是富商家的嫡女,家庭富裕,父母相敬如宾。
但他的父亲一直都希望生一个儿子,培养儿子读书科举,改换门庭。
但母亲嫁给父亲多年却只生了她一个女儿,两人开始经常争吵,她母亲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
终于在她六岁那年父母和离,她被母亲带走。
父亲和离不到一个月火速再娶,次年果真生了一个儿子,如珠如宝的疼着。
只是那个被宠坏的孩子,不爱读书,父亲花重金请夫子教导多年,他却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上。
出嫁女不好归家,但王媛素的母亲也是商户女,靠着她的嫁妆母女俩在外买了一个院子,请了人伺候,过的也是衣食无忧。
她母亲许是心中有气,父亲为他儿子请夫子,她母亲也花重金请夫子让她学习。
她学的永远比父亲的儿子好,但她一个女儿身确实无法为王家改换门庭,更无法为母亲解气。
直到生机神女下凡,王媛素母女的心中好似点燃了一团火焰。
生机神女为女性做的事情她们看在眼里,尤其是听闻生机神女要建女子学堂。王媛素知道,生机神女的下一步就是让女子和男子一起科考。
她愿做马前卒,提前为千千万万女性探路。
她改了名字,扮作男儿模样,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院试,乡试。
不仅如此,她还写了许多文章,花钱宣扬出去,令许多京城贵人都看到了。
她如此高调,为的就是让更多人知道她的名字,等她考进殿试,她会对皇帝自曝女子身份。
她不怕什么欺君之罪,她只想让人知道,女子也能考进殿试,才能不输男子。
若是她能考上状元那更好,一个女状元更让人震撼。
当然自爆女子身份这个决定她没告诉她母亲,否则她母亲是不会同意的她科考的。
她松开勒了她一天的布条睡觉,第二天一早她又将布条紧紧缠好。
布条勒的她的生疼,但她却不肯放松片刻,反而将布条缠得更紧,这让她连喘气都有些艰难。
会试一共三场,一场三天,一共九天。这九天都不能洗澡更衣,她要缠得紧一些,才不至于布条中途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