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石壁渗出寒意,岑雾与江野被困在地下通道的铁栅栏前,青铜门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那黑影即将完全显露身形时,头顶的岩壁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一块巨石轰然坠落,扬起的灰尘遮蔽了怪物的身影。趁着混乱,江野用力踹开锈蚀的铁栅栏一角,拉着岑雾朝石阶上方狂奔。
回到地面的温泉区时,晨光正透过天窗洒下。岑雾扶着膝盖剧烈喘息,口袋里那张未完成的神秘符号图纸硌得她生疼。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那个曾质疑过他们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玩家将两人团团围住,对方眼中闪烁着警惕与敌意。
“果然在这里找到你们了!”中年男人攥紧手中的铁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每次命案发生你们都第一个出现,现在又鬼鬼祟祟从地下室跑出来,不是凶手还能是谁?”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有人举起自制的武器,寒光在岑雾眼前晃动。
江野挡在岑雾身前,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冰:“我们在调查真相,地下有个可怕的阵法,凶手是想用十二生肖献祭......”他的解释被中年男人粗暴打断:“少拿这些鬼话糊弄人!我亲眼看见你在暗室里摆弄那些瓶瓶罐罐,谁知道是不是在调配毒药?”
岑雾突然注意到人群中那个总爱低头沉默的上班族,此刻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她。记忆突然闪回——在最初抵达旅馆时,这人的背包侧面分明印着某个生物研究所的标志。她正要开口质问,中年男人却猛地挥出铁棍,直取江野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岑雾抄起一旁的木质衣架挡下攻击,断裂的木屑飞溅在空中。混乱中,她瞥见上班族悄悄往温泉池方向退去,而中年男人的攻击愈发凶狠,显然是想置他们于死地。江野突然拽住她的手腕,两人借着混乱的掩护,冲进走廊的拐角处。
“他们被人煽动了。”江野贴着墙壁喘息,耳朵紧贴墙面监听外面的动静,“那个中年男人的攻击毫无章法,倒像是被人下了某种暗示。”岑雾想起温泉水中检测出的神秘物质,难道凶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控制了部分玩家?
两人决定先回房间暂避锋芒。推开门的瞬间,岑雾的心脏猛地一沉——屋内的物品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垫被割开,枕头里的填充物散落一地。她冲向藏线索的抽屉,那本从暗室带出的实验笔记不翼而飞,只有角落里残留着半枚陌生的纽扣。
“有人来过。”江野捡起纽扣仔细端详,金属表面刻着与生肖兽首相同的纹路,“对方手法很专业,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岑雾蹲下身,在床底发现半截烧焦的纸张,上面隐约可见“母亲”两个字,这是她仅存的与母亲有关的线索。
窗外的暴风雪不知何时停了,诡异的寂静笼罩着旅馆。正当两人整理残存的线索时,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岑雾示意江野躲在门后,自己握紧烛台慢慢靠近。“谁?”她厉声问道。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女声:“是我......那个属兔女孩的朋友,我知道一些事。”
打开门的瞬间,岑雾愣住了。眼前的女孩抱着一个破旧的泰迪熊,正是之前在生肖蛇命案现场,那个总爱躲在角落的玩家。女孩浑身发抖,眼神中充满恐惧:“我看到......看到他往温泉里倒东西,就是那个穿西装的上班族,他说这是为了完成‘仪式’......”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走廊的壁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女孩的泰迪熊发出诡异的笑声,与之前地下通道里怪物的嘶吼声如出一辙。江野迅速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之处,女孩的脸不知何时变得青灰腐烂,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与青铜门后黑影相同的笑容。
“小心!”江野拽着岑雾后退,女孩手中的泰迪熊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擦着岑雾的脸颊划过。千钧一发之际,岑雾将手中的烛台狠狠刺入怪物的头颅,腐臭的黑血喷涌而出。等他们再抬头时,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用血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正是他们尚未破解的阵法关键。
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中年男人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岑雾握紧纸条,看向江野:“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也许......我们该主动出击。”江野点头,从背包里取出最后一支样本试管,里面浑浊的液体在手电筒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而此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红衣人影,面具上的符文在月光下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