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队长,现在怎么办?”武宋没了法子,只能问邢坷。
“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邢坷内心很沉重,他眉头紧蹙,面上是毫无掩饰的担忧,抵着门的孟悦看到陆安宁那么痛苦,她闭上眼睛不看的,但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让她无法忽视,她的眼眶止不住的往外流眼泪,是心疼陆安宁也是心疼丁夏。
再说陆安宁,她本来看到一些监控视频,突然看到丁夏回来时坐的那辆车,她又查看了其他的监控,发现有个很像黑车司机的男人那天晚上也进了小区,他还跟门口的大妈聊了两句。
之后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又出了小区门,没过十几分钟又回去了,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让陆安宁注意到的是,后面那男人出进的两次,都有意躲着大门口的监控。
所以她看到桌上证据箱里,丁夏的东西时,才想着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陆安宁拿了丁夏的笔记本,本来想直接接触的,但看到还有个那个小警察在,就上了邢坷的办公室,让武宋留在门口,她进屋就将门反锁了。
“安宁,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邢队他们说这样很危险,我不希望你为了帮我,受到什么伤害。”丁夏一直跟在她身边,见她准备从证物袋里将笔记本拿出来,立马出声劝她。
“你不想赶紧搞清楚谁杀了你吗?”陆安宁反问,丁夏沉默。
“好了,没事的,也就那么一下,不会有事的。”陆安宁温柔的一笑,她知道丁夏内心很纠结,但这件事必须赶紧处理,让丁夏也早点解脱,她其实很心疼这个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子。
陆安宁虽然对丁夏那么说,但毕竟这次是分尸案,而且还是在受害人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她还是很忐忑,自己即将面对的未知的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从证物袋里拿出笔记本,刚接触上,画面回闪。
丁夏是被一阵不适弄醒的,她微微睁开眼,就模糊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对她做那种事,大概是男人太投入,压根没发现丁夏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起初,丁夏还以为是丁生易,但她模糊中看轮廓又不是,而且男人的低吼声不是丁生易的声音,她很想挣扎,喊叫,但后脑勺的疼痛,让她意识有些模糊,根本发不了声,加上失血过多,她身体也使不上力。
丁夏只能被动躺在地上承受身体和精神上带来的双重折磨。
她想着男人完事,肯定会立马离开,结果男人这一折磨就折磨了她将近两个小时,最后这场痛苦终于在男人满足后结束。
丁夏以为这就完了,可静默几分钟后,男人居然将她拖去了卫生间,把她像死鱼一样扔在了地上,之后人就走了,丁夏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她知道男人出门了,她想爬出卫生间求救,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心里绝望间,她又听到入户门被打开的声音。
丁夏内心恐惧,不知道这次是丁生易回来了,还是刚才那个男人,亦或是其他人。
很快她的猜想得到验证,是那个侵犯她的男人,这次她看清了男人的样貌,竟然是刚才自己打车的那个司机。
“咦?你居然没死?那刚才你岂不是也爽到了。”男人并未因为她的醒来,而感到惊慌,反而笑得古怪。
“求求,你,我,我不会往外说的,你,你能不能把我,送,送医院。”丁夏用尽力气发声,求那司机救她。
可是司机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那不行,你这个样子,我怎么都脱不了身,只有你消失了,我才能安然无恙。”司机阴郁的眼睛盯着丁夏,他嘴角嗜血的笑,击溃了丁夏唯一的渴求。
随后司机从他拿来的袋子里掏出一把剁骨刀。
“正好,我今天新买了一把刀,就拿你来试试快不快,你知道吗?我其实挺喜欢你的,因为你我才搬到你家楼下,谁知道你压根不住家里,没办法,我就只能在你学校外守着,终于让我等到机会,还好你没有坐火车大巴的习惯,本来我是想今晚和你好好交流一下的,可是你那二伯似乎比我还心急,这倒是方便我了。”
“本来我想着既然你成了我的女人,就安安静静剁了你,但你现在清醒了,那我有了一个好的主意,我想看看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人分尸,会在那个阶段没气。”
司机的话,让丁夏内心恐惧到嘶吼,但她偏偏喉咙发不出声,只能让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那把剁骨刀先是落在了丁夏的手臂上,她看着自己的手臂,被一刀一刀砍下来,司机怕她叫出声,就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丁夏痛得身体本能的开始颤抖,鲜血喷溅在浴室的墙上,司机的身上,鲜红色,让司机更加兴奋和疯狂,他将丁夏的两个胳膊看下后,发现丁夏已经精神涣散,接着丁夏看到司机挥刀剁向向了她的大腿根,随着血液越流越多,丁夏终于闭上了眼。
画面就在这里中断了,陆安宁脱离回忆,切身体会的后遗症就是,哪怕她醒过来,还是嘶吼,哭喊着痛。
随着意识越发清晰,她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邢坷,武宋,还有孟悦神色焦急又担忧的看着她。
陆安宁大口大口喘息,整个人疲惫的瘫倒在沙发上,她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安宁小姐,你没事吧?”武宋担忧问道。
陆安宁将手放在额上,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坐起身。
“没事,宋哥,你能不能帮我去买套衣服,还有这件事不能告诉爸妈他们。”
武宋见她恢复正常,对邢坷点了一下头,然后去办陆安宁吩咐的事去了。
“你真的没事?”邢坷还是不放心,毕竟这次的痛苦可比上次来的凶猛,以往像很多做过卧底的警察,要是经历了很痛苦的事,那可都是一辈子的阴影。
“放心吧,真没事,我现在只要脱离别人的回忆,就没事了。”陆安宁毫无形象的用手当扇子扇风,神色哪还有刚才的恐惧和痛苦。
“怎么?担心我?”
【邢坷这个假正经的,难得居然从他脸上看到紧张二字,刚才我都要以为我在做梦了。】
“嗯,担心也是正常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陆安宁倒是被邢坷这种坦诚给整不会了,她还以为他又要反驳她两句。
“嗯,啊,是我们是朋友。”
“安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早知道你会这么痛苦,我就不找你帮忙了,呜呜呜呜——”丁夏见陆安宁恢复正常,哇的一下就哭了。
那两行血泪跟两条加速流动的河似的。
“天呐,你可别哭了,你一哭,比我在你回忆里来的更恐怖。”陆安宁用轻松玩笑的话,来减轻丁夏内心的负担。
孟悦和邢坷知道,她这话是跟那位看不见的受害者说的,说来也奇怪,渐渐的,他们都不怕丁夏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