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太好了,你没事,你真是吓坏我了。”
陆安宁这才看到,孟悦以奇怪的姿势,靠在门上,她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悦姐,你哭了?不过你靠在门上干什么?”陆安宁疑惑歪头询问。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阵仗,把你那保镖哥哥吓得拆了邢队这大门,为了你刚才那诡异的样子不被外面的其他人看到,我不得抵着这门啊。”
“辛苦了,悦姐。”陆安宁讪讪一笑。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邢坷倒了一杯水给她。
陆安宁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灌下。
“凶手是那个黑车司机,他在丁夏到屋没多久,也进了小区,可以去问问门卫那大妈,她似乎跟那司机很熟。”
“司机?司机为什么要杀丁夏?我们查过,他跟丁夏没有交集啊?”孟悦还靠在门上。
“从丁夏的记忆里来看,司机似乎很早就盯上了丁夏,他是专门等在丁夏的学校门口,而且也摸清了,丁夏不喜欢坐火车,大巴。”陆安宁慢慢将自己看到的说给他们听。
“孟悦,让阳哥他们进来。”邢坷见她还抵着门,便让她把赵怀阳和小警察叫进来。
孟悦得令一声,门哐当就掉了,声音大的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可能是刚才最后一根螺丝也掉了。”孟悦尴尬得笑了笑。
“赵哥,小凯,邢队叫你们。”
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赵怀阳进屋,看到陆安宁面色如常,就知道她没事了,也就没多说什么,至于小警察,进门就盯着陆安宁看,见她跟下了一趟水似的,有些奇怪。
“阳哥,立马查查,送丁夏回来的那个黑车司机现在在哪?马上抓捕回来!”邢坷让小警察跟赵怀阳一起去,两人都有些诧异,赵怀阳想的是,居然是他,小警察想的是为什么抓他。
两人走后,陆安宁继续说:“另外,那司机以为丁夏死了,然后侵犯了她,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看着发生的一切,后来,司机是将丁夏拖入洗手间后才发现她醒了,就当着他的面把丁夏肢解了。”
陆安宁沉默,她没有说的是,丁夏当时的心理活动,一来这些用文字说出来,显得很苍白,二来,她不想让丁夏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绝望。
她看了眼旁边担忧的丁夏,不记得也好,至少死后不会只记得那些痛苦。
邢坷见她眼神中有些哀伤,知道她是在为丁夏。
很快,黑车司机被抓捕回来,也在他的家里,找到了那把剁骨刀,经检测,有残留的人血痕迹。
另外邢坷他们发现,凶手就住在丁夏的楼下,他们当时向邻居取证时,恰好楼下那家那几天没在家。
黑车司机名叫郑和,主要就是拉车维生,赵怀阳找到他时,他正打算发车去临市。
“警察同志,我有驾驶证的,只是顺路拉几个人挣点,这不至于还要审问吧?”
郑和被拷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看起来老实巴交,又担惊受怕,要不是陆安宁在丁夏的记忆里看到他的恶魔行径,她还真被这人的外貌给骗了。
“郑和,我们抓你来,不是为了你拉车的事,丁夏,你认识吗?”赵怀阳和孟悦在审讯室审问,邢坷和路安宁在旁边的观察室看着。
“丁夏?不认识。”郑和面不改色。
“不认识!不认识,那你说说你家那把剁骨刀为什么会有丁夏的血迹,解释解释吧。”孟悦将装有剁骨刀的证物袋放在郑和面前。
郑和看到那把刀,表情变得不一样了。
“你说这都几个月了,他那刀上为什么还有丁夏的血?”陆安宁问邢坷。
“说明一件事,丁夏死后,他就没用过这把刀。”
“那他为什么不处理了?还留着不是留下证据了?”陆安宁不是很理解。
“很多有特殊癖好的凶手,会把凶器作为纪念品留下。”
“真变态!”陆安宁嫌弃得抖了抖。
邢坷倒不以为是然,可能是这种事见多了吧。
一个小时的审讯,郑和还是招了。
“这小子就是个变态,他说起奸......”赵怀阳停顿,看了眼四周。
“赵哥,她不在。”陆安宁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他说起对丁夏做那事时,那个表情还很回味,这家伙就是个变态,他说他那天送了丁夏回去,把车停好后,本来是回家的,但在开门的时候,想到只有丁夏一个人在家,就起了歹心,他先是在门口听了一下,里面有男人的声音,就打算放弃的,结果听到那个男人要出来,他赶忙躲在了楼上的楼梯间,看到那个男人神色慌张的走了,他又撬开了门。”
“就看到丁夏一动不动倒在血泊里,他以为丁夏死了,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事后他怕尸体在屋里臭了,会查到他身上,就去车里把新买的剁骨刀拿上来,准备把尸体剁成块处理掉,结果发现丁夏还没死。”
“面对丁夏的求救,他心里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他想看看人在活着的时候,看着自己被剁成块,会在什么程度会死。”
说到这里,赵怀阳说不下去了,几人看着陆安宁,这里的几人也只有她,经历了丁夏的那些感受。
没多久,丁夏的案子告破,郑和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无可挽回的代价,至于丁生易,故意伤人罪和入室抢劫罪判了几十年,等再出来,已是迟暮之年。
由于丁夏没有其他的亲人,陆安宁就做主将她火化,还给她找了一处风水宝地安葬。
“安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是一个孤魂野鬼,这辈子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还你这恩情。”
丁夏的事查明后,她在郑和被处决那天,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就如陆安宁在那照片上看到的那样春光明媚,阳光开朗。
“你这愿望可别,你给我当牛做马,那不是咒我下辈子当牧民嘛。”陆安宁的话逗笑了丁夏,邢坷在旁边也勾了勾唇角。
“好了,我不需要你什么报答,你呀就好好去投胎也好,对了,人死后真的能投胎吗?”陆安宁话赶话说到这里,倒是刚好可以跟当事人求证。
“嗯,愿意投胎可以投,不愿意的,就会一直待在被安葬的地方,等到想投的时候,自然就有人来接了。”丁夏这些时间,也见过不少还没有投胎的鬼,都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那挺好,那你怎么打算呢?”陆安宁问。
“我既然已经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死因,这个世界又没有了我留念的人,自然会去投胎吧。”丁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