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巴巴的草让韩老头儿没了兴致,不知道小丫头搞什么。
其他人见着觉得田荞当真是去采药了。
田荞将干枯的仙草带回来后,让田梨用草木灰制一些碱水出来。
草木灰地上就有,这几日烧饭烧出来的有好些,取相对干净一些的,用水多过滤即便就是最易获得的碱水了。
将干枯仙草和碱水一并放进锅子里熬煮。
韩老头儿走过来瞥了一眼,一脸嫌恶道:“你不是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去去火么?你怎么还熬起草药来了?你要是不想给我做好吃的就直说,干嘛唬我?”
“师父你别着急,我何时骗过你了?想要吃好吃的,总得要等上一等。”田荞道。
“行,那我就再等等。”
煮了一些时间后,锅里的黑色汁水变得浓稠了,田荞将仙草捞出,留下的汤汁用纱布过滤,得到干净的汁水。
再重新将汁水倒回锅中,往里头倒入米汤,一起熬煮,边煮边搅拌。
煮开后,田荞将它们倒在盆子里。
在等待仙草冷却的时候,田荞让田梨接着煮第二锅,因为人多,她怕一锅不够吃的。
然后田荞进帐篷里冲了一大壶的奶粉。
为啥是奶粉不是牛奶?因为牛奶占地方且不宜保存。田荞行李里头放这个不合理。
但奶粉不一样,既不占重量又容易保存。
要是有人问她这是什么,田荞只说是自己的独家秘方!
等仙草凝固后,田荞将其切成小块,将奶粉倒进去。
田荞又回去屋里取了一些干果出来。
崖州有不少水果,而其中有不少都能做成干果或者蜜饯保存,例如龙眼、荔枝。
田荞带了一些龙眼肉干。
她将它们切得碎碎的,放在仙草上。
然后加上田梨刚刚熬煮好的绿豆。
再加上一些蜂蜜进行调味。
这样一道古代现代混合版甜品就做好了。
田荞先给韩老头儿盛了一碗,韩老头儿吃完眼睛都亮了。
“奶香浓郁,甜凉可口,丫头,你这东西好吃!”
田荞接着让田梨和田香给其他人送一些去。
钟院长夫妇,程大人夫妇都得到了田荞的烧仙草,并纷纷发出称赞。
钟夫人便询问:“田娘子,此为何物,吃着有一股清凉之感,加上你放的这些东西,甜而不腻,是为上品。”
“这叫烧仙草,从前我见客家人做过。清凉去火还能果腹,想着刚好适合如今的我们来尝试。”
钟院长看着碗中的东西道:“秦朝末年,苍梧郡一带气候湿热多雾,人们易出现身体不适,便用当地特产乌龟、土茯苓熬汤饮用;三国时期,诸葛丞相南征时驻军于苍梧郡,兵将多为北方人,初到南方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当地人献上用乌龟、土茯熬汤的妙方,军士服用后效果显着。故龟苓膏得以流传,不曾想你如今用这枯草竟也能做出与龟苓膏一般的东西来。”
田荞道:“龟苓膏需的食材我如今弄不来,只能让你们尝尝这烧仙草了,望钟老先生不要嫌弃。”
钟院长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此物甚好甚妙,不光不嫌弃,还非常喜欢。”
蔡洵也在这个时候过来:“我方才听守卫说田娘子去寻草药回来了,还想过来问问田娘子是缺哪一味草药了,没想竟是在做美食了?”
“蔡公子莫怪,天气燥热,做些甜品给大家去去火,你要不也来尝尝?”
蔡洵等的便是田荞的这句话,便笑着应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蔡洵拿了一晚,品尝后,也不由地评价好吃。
“这荒郊野岭的,田娘子从何处弄来这奶香四溢的东西的?”蔡洵好奇地询问道。
“我的秘方,不外传。”
“那我恐怕今夜都难安眠了!”田荞越是不解释,蔡洵就越是好奇。
“若是蔡公子当真难眠,今夜就陪着守卫一起值夜,等明天累了倦了再补眠。”
“田娘子当真是无情啊!”蔡洵笑道。
田荞没再跟他贫嘴,将剩下的烧仙草分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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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韩老头儿又开始怂恿田荞再做些美食给自己解馋了。
众人也都只是笑。
只因他们也想,只是他们不便开这个口,只有韩老头儿是田荞习武的师父,他是最适合做这事的人。
田荞手一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韩老头儿便道:“那姓蔡的又跑哪里去了?怎也不去弄些好菜好肉来?”
韩老头儿正想去找蔡洵,就见蔡洵由手下扶着来了。
就见蔡洵捂着自己的额头,上头有血沁出。
“怎么了?受伤了?”程大人急急忙忙上前来询问。
“方才遇着刁民了,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我们公子给打了。”手下解释。
“怎么会?你们护着怎还能让那些刁民给伤着了?”程大人忙问。
“公子不许我们还对那些人动手。”手下解释。
蔡洵道:“只是些老弱妇孺,都是家中有难处的,因这场疫病家中难以为继,便生了怨气。他们也不能如何,不过不巧石头砸了我头。”
程大人急忙道:“快处理这伤口吧,如今非常时期,受伤不是开玩笑的。”
程夫人道:“找田娘子吧,她那里好像有能处理伤口的药。”
田荞听着动静出来,走上前来查看了一下蔡洵的伤口。
蔡洵看着跟前的田荞,嘴角带着笑:“田娘子,又要麻烦你了。”
田荞开口要钱:“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蔡洵问。
“处理你伤口的药,一两银子。”田荞道。
蔡洵有些哭笑不得:“这几日得了你这么多的药和吃食从不见你要过一文钱,今日为何突然要钱了?”
“这几日是因着疫病这种特殊情况,生死攸关,我便不向大家要钱了,但今日你受伤是另外的事情,与疫病无关,与生死无关。那便是两码事,我正常做生意,不吃亏。”田荞解释。
听闻这番解说,旁边的程大人不由地心头一紧。
他对田荞这种算账做生意的方式没意见,但就怕蔡洵因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