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有些不知所措,但表情缓和了些,没事,也就五五分。
看着他的小表情,乌衯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胳膊,很想拍脑袋,但是这身高有点矮。
随后刘丧微微弯腰,乌衯还是成功揉到了刘丧的脑袋。
“圆圆,别担心,我哥他们都挺好说话的。”吧。
乌衯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毕竟那群人还真算不上好说话,但是和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刘丧也就比杨好黎簇大点,想来应该不会太为难人。
乌衯如此想着,伸手从袋子里掏出护手霜抹了起来,她“一个不小心”挤多了点,眼神狡黠的看着刘丧。
“……坏心思~”
刘丧含着笑将手伸出来,习惯成自然,二人双手交握互相抹匀,看得旁边一个刚下班的社畜翻了个白眼。
够了,真够了,你们的恩爱烫到我了,不过真是幸福的小情侣啊~
什么时候我的钱能和我这样恩爱呢?
双手蔓延着清爽的桂花果香,乌衯心情很好,刘丧刚刚打了个电话,此刻心情也不错。
“五五,这里有一家饭店还不错,我刚刚预约的位置,我们去吃吃看。”
“好啊好啊。”
乌衯没什么意见,她主打一个刘丧干啥她干啥,就是刘丧带着她在酒店看电视,那也是可以的。
“五五,你为什么一开始没和张奶奶说你叫乌衯呢?”
刘丧揽着乌衯的肩,凑近轻声问道,他好奇了蛮久的,包括自己知道乌衯这个名字还是偶然在北京一个卖油果子的大娘嘴里听见的。
乌衯唔了一声,搓了搓手,回想道。
“因为本名太显眼了,张五五说出去不会那么麻烦。”
“也是,以后出去我也和别人说我叫刘圆圆。”
“……”
乌衯奇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不会更显眼吗?不行,只能我们自己知道圆圆。不许别人叫你圆圆,女的不可以,男的更不可以!”
态度强硬,很傲娇和无理取闹的模样,这样的乌衯刘丧也是第一次见,于是他点头。
“我发誓,只让五五还有超熟的人叫圆圆!”
“多熟?”
“全熟吧…”
刘丧眨巴眼,很认真的思考,二人相视一笑,觉得好有病啊,怎么就牵扯到几分熟去了。
“好啦,圆圆,我逗你玩的。我们去吃饭吧!”
乌衯往前走,刘丧一步上前牵住她的手,有说有笑的朝前方的巷子里走去。
途中路过一家看起来就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饭店时,乌衯和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擦肩而过。
但她和刘丧速度很快,没在意的便走进了巷子里被墙挡住身影。
女子掀开帽檐,在刺眼的阳光下微微皱眉,她皮肤养的很好,仔细看腹部有些许隆起。
“云儿,看什么呢?是不是帽子有点闷?”
许久不见的胖子拎着纸袋走出来,很自然的牵住彩云的手。
他二人是出来旅游的,胖子坚定不移的贯彻着带彩云去遍她想去的地方,西安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彩云皱着眉,朝巷子昂头,声音带着忧愁和疑惑。
“胖哥,我刚刚看见一个和五五很像的女孩子,挽着一个男生走进了巷子里,我在想,那是不是五五啊?”
胖子第一反应是怀疑和释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纵有相似的人也不奇怪。
但看着彩云愉悦的心情又变得低落,胖子拍了拍她的肩。
“没事了,云儿,我们可以去看看,这巷子里是不是有家饭店来着,诶,这位小弟,那巷子有什么名堂?”
他回头对着饭店的迎宾道,彩云水潾潾的眸子也望过去。
迎宾小弟看了看四周,悄声道。
“里面是一家老饭店,滋味可是这个。”
他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你们要找的人估计也是去吃那一家的,不过位置需要提前预定,那里面一道燕窝桃胶燕麦饮很适合孕妇食用呢。”
小弟说完目光扫过胖子的脸和彩云的腹部,这大哥年轻时应该样貌不错,如今看来二人也挺配的。
他想着,就见自己的怀里被塞了一张票子,红彤彤的惹人爱。
“行,谢了昂。走吧,云儿,去尝尝看。”
胖子塞完票子就带着彩云走,再不走,他怕自己露出心疼的眼神,果然,他王胖子还是爱钱。
巷子四周的墙挡住了不少正午的阳光,彩云的帽子被胖子收好,二人笑着往里走。
里面有一家府邸,写着百味休,应该就是那小弟说的老饭店,他的门口整齐摆放着好几个长凳,不少人都在其中等待着。
而故人正挽着一少年手,笑靥如花的坐在那里。
胖子没往前走,彩云虽然疑惑,但也跟着在阴影里藏好自己。
“云儿,咱先回去,后面和你来吃好不好?”
胖子声音带着询问,他目光落在彩云面上,抬手抚去她额角的汗珠,于是话语一转,“算了,咱还是吃,叙叙旧也行。”
他正要走,就被彩云拉住,胖子回望,彩云摸着肚子摇头,“胖哥,我们不想吃。”
她被胖子养的好,昔日布满陈厚老茧的手如今茧子只剩下薄薄一层,在巴乃晒黑的肌肤也被养白回来,加上现在怀孕,整个人皮肤透着珍珠般的柔和光泽。
头发扎着辫子,白嫩的手轻拍肚子,在紫色的裙子布料上显得更加明显。
彩云笑的柔和,目光看着乌衯和刘丧的相处,慢慢将胖子拉到自己身边转身朝外走。
“胖哥,五五现在笑的好像我们那个时候一样,没关系,我们下次可以一起来百味休。
我这心里总不踏实,胖哥,我们回北京或者杭州吧,我总感觉这里有人盯着。”
或许是孕妇的敏锐,彩云误打误撞的猜对了,在他们前脚刚离开这里,下一秒,汪家就循着味儿过来了。
但看着乌衯周遭没有那些人的存在,他们也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去排查其他地方。
幸好巷子里没有监控,不然悬。
汪家人也没放过那富丽堂皇的饭店,由于天气炎热,每个人的心思又烦又燥。
于是其中一个汪家人汪三便趾高气昂的来到迎宾小弟面前,上下扫视后,开口就是很不客气的话语。
“诶,我问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
“……”
迎宾小弟愣了一下,但没开口,等着这人下一步的动作,结果这人蹙眉抖脚,表情还很不屑。
小弟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仗着身高,他赌这人看不见。
汪三还真没看见,便再次不耐烦的询问,“我说,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
“……”
迎宾小弟沉思,随后拿起呼叫器,“保安保安,大堂门口有人闹事,过来一趟。”
“……你有病啊?”
汪三瞪着眼,情绪外化,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迎宾小弟凌然不动,态度平和,只在保安拽着人离开之际,故作无意地扭头与同事吐槽。
“笑了,这傻子以为自己拍电视剧呢?还有没有可疑人员,光天化日之下不就他最可疑吗?好笑。”
汪三气的翻白眼,此举让保安认定他真的是个神经病。
于是认真负责的保安大哥拨打了110,汪三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住进“铁饭碗”里。
今天也是日行好事的一天呐!
保安大哥拍拍自己的胸膛给予鼓励,他身侧的马路上,胖子搂着彩云乘车而过。
车的前方是警车哇啦哇啦的声音。
……
百味休的菜色没有辜负它的盛名,就算是简单的清炒也能吃出来不一样的滋味。
乌衯吃的很满意,刘丧看得很开心。
抬手摸摸耳垂,没理会外边隐晦的相机声,乌衯给刘丧夹了一筷子鱼,笑嘻嘻的。
“到后面我们去杭州,带你吃西湖醋鱼。可好吃。”
刘丧含着淡淡的笑,摇摇头,把没什么刺鱼腹夹给乌衯,眼里都是你又耍坏的调笑。
但没说什么,只是点头,随后把刚上来的糖醋排骨端到乌衯面前。
乌衯慢慢吃着,垂着的眼睫盖住了她黑黝黝的眸子,只有刘丧知道,凑近看,那是很漂亮的棕色,像波澜不惊久经风霜的山岩。
就这样看着,乌衯穿着简单衬衫牛仔裤,头发挽起,只有几缕发丝乖巧的垂在耳侧。
脸颊一动一动,好像在品尝什么珍馐,乌衯对待食物总有一种虔诚之感。
刘丧推了杯水过去,乌衯目光又再次落到那双手上。
心照不宣,刘丧把左手自桌下伸过去和乌衯交握,她脸上再次露出漂亮的笑意,笑的很明目张胆。
刘丧则笑的含蓄,猫似的扬起眼眸,明晃晃的勾引,乌衯很喜欢他这样。
乌衯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汪家人最好给自己和圆圆拍好看一点,到时候看在照片的面上,自己或许可以考虑手下留情。
一顿饭吃的蜜里调油,都说饱暖思那啥,于是乌衯兴冲冲带着刘丧来到网吧。
左右观摩,挑了一个不怎么烟雾缭绕的位置,二人刷完身份后落座,刘丧拦住乌衯,给她仔细擦了位置才让坐下。
乌衯很开心,摩拳擦掌的打开电脑,悄声对刘丧道。
“我们来看点刺激的!”
“!”
刘丧抿嘴,目光环视一周,凑近乌衯,面色有些凝重。
“啊,五五,这……不好吧~”
“?”
乌衯眨眼,一脸茫然,“有什么不好,这里挺多人看的啊。”
“……这有点……”
刘丧一脸难言,红霞逐步蔓延面皮,白里透红,乌衯觉得很像饱满诱人的水蜜桃。
于是她这样想着,也伸出手勾住刘丧的脖颈往下拉,吧唧一口咬上去,刘丧顶着浅显的牙印有些呆。
乌衯则给他擦好位置好拉着他坐下,搓搓手登陆电脑。
刘丧蓦地瞪大眼,这不符合公序良俗吧……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你说的刺激,就是这个?”
刘丧扯着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颇有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荒谬感。
而乌衯带着耳机,有根头发顽强的竖起,整个人呆呆的扭头回望。
“狼羊斗志,生死存亡,不刺激吗?那我们换一个吧!”
乌衯说完,动作很快,在刘丧怀疑的目光下,一首和上一首没差的bGm响起。
【是谁住在深海的大菠萝里~海绵宝宝~】
“……”
是我龌龊了,我思想不干净。
刘丧甘拜下风,他凑到乌衯旁边倚着她,黏糊糊的劲看着的旁边说放松一下的社畜直咬牙。
好了,不许在恩爱了,我要被烫伤了。
木然的眼神看着屏幕里的求情缘,他瘪嘴,老天爷,要么赐我一个对象,要么赐我一点钱吧!
旁边乌衯和刘丧牵着手看的火热,黄色的海绵和蓝色的章鱼为了工作吵闹。
社畜感觉被内涵,于是他下机往外走,一位身材高挑,风姿曼妙,竖着高马尾的女子和他擦肩而过。
一枚硬币落在地上,他顺势捡起,是一枚刻着蛇缠桂枝的游戏币。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
女子折返,一阵空谷深兰般的香味侵入周围空气。
社畜抬头,愣愣的将硬币递到她摊开的手掌里,眼里带着被美色冲击的茫然。
“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他呢喃,看着倩影再次离开,脸不自觉的红了。
而一辆车也经过这里,胖子抬头一瞥,一抹熟悉的侧颜瞬闪而过,他瞪大了眼,内心带了点震颤。
不可能,明明死了。
但胖子也相信自己的双眼,他陷入了凌乱,面上波澜不惊,将外套盖在睡过去的彩云身上。
胖子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看着已接收的屏幕,他长叹一口气。
真是鱼龙混杂,风波渐起啊。
乌衯仍笑着,和刘丧的相处毫无违和感,他们的下一站已经定好,预计在西安的雨水到来前离开。
胖子护着彩云回到北京,住进了霍宅。
社畜回到公司,一通电话将他指派到了内蒙古,虽不情愿,但为了钱他还是去了。
汪家人还在捞汪三,不知怎地,这次卡的格外严,他们只希望后续的援手能紧跟乌衯的步伐。
乌衯二人抵达目的地时,西安的暴雨如期而至,天裂了一般往下撒泼着雨水。
杭州亦是烟雨朦胧,小红和小黑送着老菜离开,预计一月后它会抵达甘肃,给乌衯带去他们的密语。
面包车启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缩着一团毛绒绒。
汽车远去,谢雨臣蹙着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接着手机响起,一短信一留言亮在屏幕上。
看了看短信,又听了语音,随后,谢雨臣连夜飞往上海,转道去了港城。
……
不同于城市的高楼耸立,这里的一草一木散发着时间的清新,乌衯带着刘丧一路留影。
在一起也已经三月多,但刘丧就像看不够一样,双眼依旧追寻着乌衯。
乌衯依旧含着笑,和刘丧在一起的时间她总是笑着的,只是越往绿意盎然处走,她的笑就会消失一点。
随后,她止住脚步,转身示意刘丧低头,以为是亲亲,刘丧凑了过去。
谁料乌衯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处,咬的用力,刘丧不防一下子绷紧了肌肉随后放松,他闷哼一声,摸了摸乌衯的脑袋,任由她咬。
血液荡红了那一处,在白色的衬衣上很明显。
乌衯食指抚上去,她声音带着一点隐约的歉意和坚定。
“刘丧,我喜欢你。”所以,等等我。
天上日头高照,光线柔和的敷在乌衯的脸上,那双抬着望向自己的双眸,像棕色琥珀一样,倒映着刘丧的脸。
回应乌衯的是同样的疼痛,刘丧少见的露出一些凶意。
他咬了又后悔,头蹭着乌衯的脖颈,这感觉像抱了只大型玩具熊,刘丧声音不清不楚的说。
“五五,喜欢你,不分开。”
“嗯。”
以后,我们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