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狱警将牢门重重关上。
逸妍这才意识到——只有在下午自由活动时,囚犯才能随意进出牢房。
深夜,整座监狱陷入死寂。
黑暗中,逸妍突然睁开眼,瞳孔在墨色里微微发亮。
(操,连个灯都没有……)她无声咒骂,只能借着远处应急灯投来的微弱红光,摸索着挪到门边。
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逸妍屏住呼吸,耳边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
门开了。
走廊尽头,灯光像某种生物的眼睛,忽明忽暗地闪烁。
站在岔路口,逸妍僵在原地——(医务室……在他妈哪啊?)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逸妍的肩膀。
“主——”
“砰!”
果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逸妍一个过肩摔狠狠撂倒在地,逸妍膝盖抵住他的胸口,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
在应急灯猩红的光线下,逸妍的瞳孔缩成危险的针尖状,呼吸急促得可怕:”你他妈……”
她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差点一把火把你烧成灰……大半夜的作什么死……”
被按在地上的果冻委屈地举起双手——左手拎着小熊的后颈皮,右手提着被胶带缠住嘴的罐头狗。
小狗尾巴可怜巴巴地耷拉着,纽扣眼睛泪汪汪地望向逸妍。
逸妍松开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所以?你们三个半夜组团来吓我?”
果冻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爬起来,凑到逸妍耳边:“我就知道你会迷路……特意来给你带路的。”
逸妍恼羞成怒,“没有你我也能找到!”
“行行行……”果冻抬脚往前走,“晚上的守卫都被我解决了,走吧。”
医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月光透过铁窗洒进来。
四周的药柜上摆满了没有标签的瓶瓶罐罐,逸妍拉开其中一个,里面堆满了蓝白相间的胶囊和猩红色的药丸。
“先找暗道,就在药柜后面。”
趁着果冻哼哧哼哧搬柜子,逸妍翻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抽屉里塞满了囚犯档案,她随手抽出一本,随意翻看起来:
“这都什么离谱罪名……”
“找到了!”果冻突然低呼。
他挪开的药柜后,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微型电梯。
逸妍放下档案,走到电梯前。电梯只有一个向上的按钮,看来确实是通往地面的出口。
“要上去吗?”果冻压低声音问。
逸妍摇摇头:“不急,还有东西没查清楚。”她示意果冻把药柜挪回原位。
“记住这个位置。”
“好。”
回到牢房后,逸妍将钥匙还给果冻,自己则把日记本和小熊塞进被窝。
“叮铃铃——”
刺耳的起床铃骤然响起,逸妍皱着眉睁开眼。
“逸妍!快起来!吃饭了!”眉成响的声音穿透牢门,聒噪得像只早起的麻雀。
“吃吃吃,就知道吃……”逸妍顶着黑眼圈爬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狱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钥匙串叮当作响。
逸妍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昨晚的发现让她确信,这座监狱背后绝对藏着更可怕的秘密。
而今天,她得想办法套出更多情报。
弹幕飘过:
:主播这黑眼圈笑死
:今天继续搞事吗?
:感觉要触发终极剧情了
早餐后,囚犯们排着长队等待每日的“例行治疗”。逸妍盯着前方扎音医生手中的紫色针剂,
心头一紧——药丸还能偷偷吐掉,这注射可就难办了。
“1327号。”扎音推了推眼镜,针尖闪着寒光,“把衣袖挽起来,露出肩膀。”
逸妍故作惊恐地后退半步:“不、不要打针……”
她原本盘算着借机被带往医务室,好探查更多线索。
没想到两个狱警直接上前架住她的胳膊,动作粗暴地将她按在注射台上。
“等等!你们放开她!”眉成响突然冲过来抓住狱警的手臂。
“滚开!”狱警一个肘击将他撞倒在地。
逸妍眼睁睁看着针头逼近,紫得发黑的药液在管中晃动。
她眼神一凛,抬腿一个横扫,两名狱警应声倒地。
逸妍趁机夺过扎音手中的针管,反手就扎进对方脖颈,拇指毫不犹豫地将紫色药剂全部推入。
“呃啊——!”扎音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捂着脖子在地上疯狂抽搐,像条离水的鱼。
四五个狱警一拥而上,粗暴地将逸妍按在地上。
她却低笑出声,任由他们拖拽着自己,只是死死盯着扎音:“看来您得先享受自己的‘治疗’了。”
扎音踉跄着爬起来,脖颈处已经浮现出蛛网般的紫色纹路。
她惊恐地望向医务室方向,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走廊拐角处传来高跟鞋的“嗒嗒”声。
“哎呀呀,怎么闹成这样?”
一道婀娜的身影款款走来——白大褂根本遮不住她火辣的身材,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含着笑意。
她胸前名牌写着【爱】。
爱医生接过药盘,声音甜得像蜜:“接下来的注射由我负责哦~”
逸妍被狱警架着经过爱医生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果冻你玩得很开心啊?”
“爱医生”推眼镜的手指微微一顿,面具下的果冻欲哭无泪——他明明是按照主人吩咐假扮医生,怎么又被识破了?!
:我靠,这是果冻?!开什么玩笑
:会变男变女的果冻~我好想狠狠蹂躏他啊啊!
:楼上的真是饿坏了
:这个不是重点吧,那个扎音是不是要变异了
:诶,主播这是不是要进禁闭室了
逸妍被狱警粗暴地押送着,穿过数道铁门,最终停在一间全封闭的禁闭室前。
与普通牢房不同,这扇铁门密不透风,只在中央留了个西瓜大的方形小窗。
“进去!”
还没等逸妍观察完,背后的狱警猛地一脚踹来。
她一个踉跄扑进室内,身后铁门“砰”地关上,震得耳膜生疼。
“嘶——”逸妍揉着摔疼的屁股,转身对着铁门狠狠竖起中指。
昏暗的灯光下,她这才注意到角落缩着几个人影——正是阿丽和她的跟班们。
曾经嚣张的霸凌者们此刻像受惊的鹌鹑般抱成一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哟。”逸妍拍拍裤腿上的灰,“这不是我们的‘监狱一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