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不动的阴兵此刻内心:打黑工遇到老板了怎么办?
虽然老板不知道自己是老板。
但总之……
随后低头,将其中一名阴兵推了出去。
景星激动地捏紧了双手,仿佛已经看到了景七被阴兵撕碎的模样。她只需静静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然后在最后时刻,哭喊两声……
被推出来的阴兵是那只无脸鬼。景七打量了他一番,若是没记错的话,他是黄泉养路工吧,负责转轮王管辖的六道轮回养护……
怎么又成了酆都阴兵?
“大人!此女天降灾星,若不杀之,今后必定是大祸,还犹豫……”
方铎征一时忘记了忠告,阴兵乃护法神兵,只能请,不能命令。
无脸鬼冷哼一声,身上煞气涌动,举起手中的打鬼棒朝着方铎征的脸上打去,丝毫没有迟疑。
方铎征猝不及防,只觉一道阴风扑面而来,随后,他的脸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揉捏……剧痛中,惨叫声变了调:
“呃啊——”
“会长!”
方铎征捂住脸,被身后的玄师扶在怀里,看到他脸上没有任何伤口时,愣了一下。
“这是打鬼棒,伤的是会长的魂魄。”
后到的玄师看着这些阴兵心下一凛,没想到阴兵居然如此不好伺候。一个已经难以对付,可方铎征请出的阴兵足有二十……
方铎征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被他抓得血淋淋的,然而就算这样,他的手指甲还是死死扣在肉里,不肯松开。
“大……人……饶……”
最终,双腿跪地,艰难吐出几声求饶。
那无脸鬼见状,才收回了打鬼棒,转身时煞气已平息,对着景七行礼。
“景组长,你看,这样还满意吗?”说罢,他身后的阴兵也跟着单膝跪地,犹见阴间之主。
景七微微侧身,没有受全这个礼。看着熟悉的面孔,心间一暖。她和他们算是同事,虽然她是组长,但同为黄泉养路工,几人都是老前辈,不用向她行礼,但景七,没有阻止他们。
无脸叔这么做,是为了替她在几人面前做脸。
好不容易请来的神兵却对着她行礼……
“快起来吧。”景七缓缓道。
然而阴兵却没有起身,“组长,可否原谅我们这次?”
闻言,景七心下诧异,但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们担心她上报。
“无脸叔,我原谅你们了,再不起来,可就生分了。”
虽然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早在无脸鬼说话时,客厅内的人就愣住了,再见到阴兵如此礼遇景七,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景七,到底是什么人?
……
景七指着满屋子的阴魂问道:“这些阴魂能带走吗?”
无脸鬼走上前,小声和她解释,“这些都是以前的兄弟,没在地府混上饭吃,一直待在老家,听闻组长要办厂,先让几个灵活的投奔你,估计是走错路了……”
景七回身,看了这密密麻麻的阴魂,想说用不了这么多,却被生死簿打断。
[这么多阴魂,若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成了邪灵……]
然后这笔账不会想算在她头上吧?
[他们是因为你要办厂才会被唤醒的。]
生死簿幽幽提醒。
景七无奈,只能应下。
只是这么多,怎么带回去?
“大人,用这个。”
有只阴兵递来了一面小旗子,景七接过时,听到李行风粗喘了一声,双眼猩红,死死盯着她手上的旗子。
“这是什么?”
“是个容器,能装魂魄。”阴兵简明扼要,只需她放一滴血上去,就能驱使。
一个容器,这么神秘?
景七虽然怀疑这么小的旗子怎么装下这么多阴魂,但还是照做了。
就在她划破手指,要将血滴在旗子上时。
“不可!”
抱着方铎征的玄师出言打断了她,神色焦灼,视线和李行风一般,粘在了旗子上。
“这是协会至宝,怎么会在你们手里?”那玄师一脸凛然,“此旗为茅山九霄观观主袁朝大师所持法宝,名唤千魂幡,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各位神兵大人,虽是我辈有求,但如果你们所行事危害人间,就算一死,本道也要讨一个说法!”
“妖女,若今日你敢染指千魂幡,就是与整个协会为敌,我已通知袁朝大师……”
景七看了他一眼,将血滴了上去。
“你敢!”
受伤的方铎征都挣扎着想阻止景七,足见千魂幡的重要。
然而景七却只是淡淡道:“千魂幡只能有一件,你说是协会的就是协会的?”
“不可能!除了袁朝大师,不可能有人还能炼制魂幡!”
景七不搭理他,凝神,要收屋内的阴魂。
可念咒驱动魂幡,无论阴魂是否愿意,都会被吸进去。但她又不是鬼贩子,而且,招工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才好。
于是,持幡问:“诸位,打工吗?进厂吗?一天三顿,管饱,有工资,按月结算。愿意的进幡,不愿意的回自己坟头去。”
如此滑稽。
让在场玄师都嗤笑出声,同时,心底对景七的恨意又更浓了一层。如此法宝,却被她这样无知的人所得!
让他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此时,手持长枪的阴魂突然枪指景七,手势变化,阴魂结成队列,直直朝着景七走去。
几人见状,误以为阴魂要对她发动攻击。
眼底生出了几分期盼。
景七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丢出魂幡,阴魂霎时消失,只留那位手持长枪的阴魂。
他走近后,站在景七身侧,如同一尊雕像。
无脸鬼与他交涉了一番后,对着景七道:“他守护你。”
景七一愣,半晌同意了。
得到景七的允许,无脸鬼又同对方交谈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阴魂和人面虫的事情暂时解决了,景七手持魂幡,站在阴兵前,抬眼看着几人。
“我替舅舅送一送诸位。”
“景七,你不得好死!”那玄师大喊,“袁朝大师不会放过你的!整个协会也不会!”
“哦。”景七笑了笑,千魂幡和万魂幡都分不清,就如此理直气壮,也不怕闪了舌头。
“丢出去。”
一声令下,身后的阴兵丢出锁魂链钩住几人,在黑雾中消失。
……
客厅内,吴大强几人一时变得很忙,不敢与景七对视。
“最近天气不错。”
“是不错,又黑又蓝的。”
……
“舅舅,他们是我的……同事,总之,以后你们都会知道的。”景七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认真解释。
然而,几人却同生了弹簧一般蹿了起来,受伤的吴大强和刀疤男也不例外。拘谨地站在一边,连声道:“大、大……仙……”
景七哭笑不得,只好解释,“舅舅,我只是普通人,不过是因缘巧合,打临时工遇到了一些奇事,在下面认识些人……呃,鬼。”
“不错,不错。哈,”吴大强干笑,地府有人,这还能算普通人吗?
“你放心,舅舅懂的。”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问:“小七,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见景七点头,才松了一口气,态度又回到了之前。
其他的,几人也不多问。
“舅舅,之前说的事,你有线索了吗?”
吴大强让几人下去,只留下她和吴建业,让吴建业将那尊貔貅拿了过来。
“这是我从南城拍场带回来的,”吴大强眯起眼睛,盯着貔貅,透出一丝寒光。
“过程复杂,东西本来落入了他人之后,后来那人割爱让与我了。刘元白,做娱乐这块的项目,和建筑八竿子打不着,我没多想。但腿坏了之后,才查到对方有一位养母,是景家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