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服的刺绣怎么歪歪扭扭的?”姜婉捏着袖口,指尖蹭过金线绣的并蒂莲,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掌事嬷嬷急得直搓手:“姑娘,这已经是第三批送来的货了。绸缎庄的人说,老师傅们都病了,赶工实在赶不及……”
陆景渊伸手接过姜婉手中的布料,摩挲着发涩的针脚,冷笑一声:“病得倒巧,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婚期将近时病。”
姜婉转身坐到妆奁前,对着铜镜插上一支珍珠步摇:“景渊,你说这背后会不会有人捣鬼?”
“十有八九。”陆景渊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头,“我在朝堂上树敌不少,如今大婚将近,有人想趁机使绊子也不奇怪。”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腹小厮阿福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世子!不好了!负责布置喜棚的木匠铺说,木料都被洪水冲走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凑不齐!”
姜婉猛地站起身,珍珠步摇在鬓边晃得叮当作响:“这也太蹊跷了,最近明明没下过雨!”
陆景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去查查,这些商家最近都和哪些人来往密切。”
阿福领命而去。姜婉叹了口气,拿起婚书看了又看:“婚期已定,若是延期,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闲话。”
“别怕,有我在。”陆景渊将她搂进怀里,“大不了,咱们就用现成的东西布置。”
姜婉眼睛一亮:“对!可以去京城的布庄、木器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
两人带着侍从出了侯府,直奔京城最大的布庄。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争吵声。
“王老板,这批布料我们真的不能收!你看看这颜色,根本不是我们订的正红色!”
“李管事,您就行行好!我这也是没办法,染坊出了问题,实在赶不出货啊!”
姜婉和陆景渊对视一眼,抬脚走了进去。布庄老板看到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世、世子,姜姑娘……”
陆景渊冷冷扫了他一眼:“王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王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世子的话,是染坊那边出了岔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是吗?”姜婉拿起一匹布料,“王老板,我记得你前些日子还说,染坊都是自家的,怎么这会儿又出问题了?”
王老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陆景渊一拍柜台:“来人,把王老板请到侯府,好好‘招待’一番!”
就在这时,阿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世子!查到了!这些商家最近都和户部侍郎周大人来往密切!”
姜婉握紧了拳头:“果然是他!周大人一直和你政见不合,这次怕是想借着婚礼让你下不来台。”
陆景渊冷笑:“既然他想玩,那我们就陪他玩玩。阿福,去把周大人请到侯府,就说本世子有要事相商。”
半个时辰后,周侍郎趾高气扬地踏进侯府:“陆世子,找本官何事?”
陆景渊指了指桌上的残次品:“周大人可知,这些都是用来筹备本世子婚礼的物品?”
周侍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哎呀,这可真是不巧。商家办事不力,世子可不能怪到本官头上啊。”
姜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周大人,据我所知,这些商家最近都得了您不少好处吧?”
周侍郎脸色一变:“姜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查便知。”陆景渊一挥手,几个侍卫押着王老板走了进来。
王老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小人全说!是周大人让小人拖延供货,还故意提供残次品,说要让世子和姜姑娘在婚礼上丢脸……”
周侍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
陆景渊站起身,眼神冰冷:“周大人,如今人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周侍郎梗着脖子:“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在朝堂上处处与我作对,我不过是给你个教训!”
“好个教训!”姜婉冷笑,“周大人,你可知破坏世子婚礼,该当何罪?”
周侍郎这才慌了神:“你、你们想怎么样?”
陆景渊背着手在厅中踱步:“念在你我同朝为官的份上,只要你出面解决这些问题,本世子可以既往不咎。”
周侍郎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三日后,所有婚礼用品按时送到侯府。姜婉看着崭新的凤冠霞帔,满意地点点头:“这次多亏了景渊,不然真要被那周侍郎算计了。”
陆景渊将她揽入怀中:“傻瓜,咱们是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
然而,就在两人以为危机已经解除时,喜婆那边又出了状况。
“什么?喜婆突然病了?”姜婉接到消息,眉头紧皱。
陆景渊皱着眉翻看着礼单:“这喜婆是京城有名的,平日里身体硬朗得很,怎么会突然病倒?”
姜柔的贴身丫鬟小翠鬼鬼祟祟地在街角和人接头,塞给对方一锭银子:“事情办得不错,等婚礼那天,再按计划行事。”
原来,姜柔得知周侍郎的计划失败后,又打起了喜婆的主意。她买通了喜婆,让其在婚礼当天装病,再安排自己的人顶替,准备在婚礼上大闹一场。
姜婉的心腹暗卫小蝶发现了端倪,连夜禀报:“姑娘,我看到小翠和一个陌生婆子鬼鬼祟祟的,那婆子正是本该来主持婚礼的喜婆!”
姜婉眼神一冷:“果然是姜柔在搞鬼。既然她想玩,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她叫来陆景渊,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陆景渊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就按你说的办。”
婚礼当天,京城万人空巷。姜婉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在喜婆的搀扶下缓缓走向花轿。
这个喜婆正是姜柔安排的人。她心中暗自得意,想着一会儿到了陆府,就要开始闹事。
然而,当花轿走到半路时,突然停了下来。姜婉撩开轿帘,看到几个官差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官差大声喊道:“有人举报,这个喜婆是冒名顶替的,还意图破坏世子婚礼!带走!”
假喜婆吓得脸色惨白,瘫倒在地:“不、不是我!是姜柔姑娘让我这么做的!”
姜婉冷笑一声,放下轿帘:“继续走。”
到了陆府,真正的喜婆早已等候多时。她笑容满面地搀扶着姜婉:“姑娘莫怕,老身这不是来了嘛。”
婚礼顺利进行,姜婉和陆景渊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拜堂成亲。
而姜柔,在得知计划失败后,躲在府中气得摔了一地的东西:“姜婉!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场婚礼,虽然波折不断,但最终还是圆满落幕。姜婉和陆景渊携手步入洞房,他们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京城的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场婚礼,夸赞姜婉和陆景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那些妄图破坏婚礼的人,也只能在暗处咬牙切齿,却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