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甫杰表情，曲茹叹息一声，绝美的脸上有些无奈。
“是，也不是。”
皇甫杰有些茫然。
“母妃，我不懂您的意思。”
曲茹继续道：“你作为北沧王之子，身份高贵不假，也确实能掌握很多人的生死。
但对于自己人，你不该这么强横。
曹阳之事，我不说你，是因为你做的虽然不好，却没有不对。
可季菲烟是我的侍女，对我对你都是忠心不二。
这种人，只要对她好，哪怕有天我们的身份地位不在，也不会轻易背叛。
可你今天的做法，就相当于是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意味着你不再信任她。
倘若今日，你真的逼迫她立下天道誓言。
你说她往后，还会像以前一样尽心尽力的为你办事吗？
而其他人，若是知道你连我的侍女都这么不信任，还敢奢求你能信任他们吗？
如果这些人都对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你还能与皇甫英对抗吗？”
皇甫杰脸色剧变，被曲茹这一说，他立马意识到自己错在哪了。
“母妃，是我太急躁了，没有考虑这么多。”
见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曲茹这才点了点头。
“你这性格，以后必须要改正过来，母妃也不是时刻都能在你身边的。”
“母妃，我记住了。”皇甫英连连点头。
又想起曹阳的话，忙问道：
“可母妃，那曹阳竟然用黄渠的事来威胁我们，难道我们就只能任由他这样？”
提及曹阳，曲茹也感觉有些棘手。
皇甫杰的安排在她看来没什么大错，如果曹阳不知道黄渠的事，那自然是只能乖乖听话。
但现在曹阳知晓了这件事，还以此来威胁自己，就证明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濒临破裂了。
而且，以往用来拿捏他的合欢宗，现在显然是不能提起了。
否则一旦曹阳将这事告诉皇甫英，自己这边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恐怕立马就会荡然无存。
思考了一会，曲茹才皱眉道：
“曹阳的事，先不要去管，最近你也不要派人去找他。”
“可万一他将这事说了出去？”皇甫杰有些焦急的问。
曲茹柳眉一竖。“你怕什么？他这样说无非是想和我们保持一个平衡。
只要你不逼迫，他也会顾忌合欢宗的生死！
对了，我会和季菲烟交代，以后只会将外面的消息传递给你，不会帮你去做其他的事。
你要是有什么决定，需要先告诉我，我同意了，才能让下面的人去做！”
皇甫杰脸色一沉，对于这个安排他心中自是不满，可又不敢拒绝，只能闷声应了声是。
另一边，曹阳已经从古月微的住处走了出来。
有了广陵侯府在身后，他心中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而且他相信这次应该只是曲茹，或者皇甫杰的一种试探。
只要季菲烟将自己知晓黄渠是他们内应的事带回去。
他们即便生怒，也要掂量掂量是否值得与自己两败俱伤。
对于结果，曹阳已经有所预料。
果不其然，接下来即便他依旧为皇甫英的人炼制丹药，皇甫杰那边也没有丝毫动作。
正当他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之时，季菲烟又找到了他。
不过这次，曹阳可就没有以往那么和善了。
任何关系，只要出现了裂缝，想要修补都是万分艰难的。
更何况，他也从没想过要与曲茹他们修补关系。
他坐在凳子上，眼神看都不看季菲烟。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是皇甫英咽不下这口气，又让你来带什么危险的话？”
季菲烟苦笑一声。
“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找你不是因为小公子，是小姐想见你。”
曹阳抬了抬眼皮。
“曲茹想见我？她该不会是想将我引出学院，想要杀人灭口吧？”
季菲烟脸色一怔。
她在来的时候，只以为是小姐想要缓和与曹阳的关系，完全没想到这点。
但现在被曹阳这么一说，好像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小。
这让她原本准备好劝曹阳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脸色也变得犹豫起来。
劝说曹阳吧，好像是自己劝他去送死一样，让季菲烟心中有种负罪感。
特别是当初还是曹阳将她的事告诉了小姐，才救出了她妹妹。
可不劝说，她又感觉自己愧对小姐对她的信任。
一时间，季菲烟心中天人交战，纠结不已。
见她一直不说话，从她进来开始就没看她的曹阳有些奇怪，目光略微偏移。
但发现她脸上的纠结后，眼底闪过一道微光。
“你上次回去，皇甫杰和曲茹有没有为难你？”
季菲烟摇了摇头。
曹阳目露诧异，这两人就这么信任她？
可很快他就发现了季菲烟眼底的一抹黯淡，心头微动。
“恐怕不是没有为难你吧？”他笑着道。
季菲烟眉头拧起，直视曹阳。
“没有，你到底想问什么？”
见她还在嘴硬，曹阳呵呵一笑。
“没什么，只是很奇怪，你一直跟我接触，难道他们真就一点不怀疑是你泄露了一些东西给我？”
“你想干什么？”季菲烟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你该不会，是想诬陷是我将黄渠的事情告诉了你吧？”
看着季菲烟满脸的警惕，曹阳一脸无语的表情。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季菲烟思考半晌，竟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以我对你的观察和了解来看，你确实是。”
......
曹阳一脸黑线，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我，就如同你看到的曲茹和皇甫杰也只是表面一样。”
季菲烟虽然有些不解，但没有问。
她总觉得曹阳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像是很想诱导她去干什么事一样。
然而她不问，曹阳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不得不这么做。
夹在北沧王这两个王子之间的感觉，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也应该明白，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活下去。”
季菲烟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