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白衫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他把大使馆选址、在贫民窟的危房里。
虽然没人站岗,但有高大上的皮卡车。
里面布置得那叫一个豪华,比您的小院高档不知道多少倍。
纯手工的地毯,一朵牡丹,就像真的一样,开得娇艳无比。
还有带滑轮的办公椅,那叫一个享受。”
靳清瑶阴阳怪气的说着电话,还不忘用余光斜了一眼白衫。
看他五彩缤纷的脸色,差点没有绷住,笑出声音来。
“庙小菩萨大,池浅王八多。
出了国门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山高皇帝远,人少畜生多。
现在全国旱灾,老百姓喝一口米汤都奢侈,他还享受上了。”
老人怒极的语气越发变得平静。
就连见过世面的靳清瑶,听到他毫无起伏的声音都打了一个寒战。
“状告完了,该说正事了!”
靳清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白衫和朱军都是功德缠身的小金人。
虽然做事有点不靠谱,好像随时背着国旗在行走,妥妥的爱国人士。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老人心里门清,就知道靳清瑶告状是顺带的。
白衫也好,朱军也罢,这两个小角色,还入了小神棍的眼,收拾他们哪里需要单独打电话。
“嘿嘿,老先生,我长辈分了,收徒弟了。
您作为长者不需要表示一下吗?”
靳清瑶这人护短,趁机给二胖讨好处。
“表示啥?
等你们凯旋归来,请你们再吃一顿国宴?”
老人听到靳清瑶有点嘚瑟的声音,也开起了玩笑。
“坟上撒花椒,麻鬼!
您那掺了水的国宴,就别拿来显摆了。
我们怕拉肚子,打标枪。”
靳清瑶想到那清淡的国宴,就一阵无语。
“讨口子还点上菜了,你想要啥?
快点放,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老人知道靳清瑶心里肯定有想要的,只要不过分他必须得满足。
但嘴上不能轻易答应,小神棍还嫌弃她的国宴。
必须得为难一下她,出一口恶气,别人想吃都还吃不上。
“您老是懂人性的,我徒弟特工组的车建党。
知道您老对他这种小人物没有印象,但是吧、我就这么一个憨货徒弟。
档案还是要搞一下,该保密还是要保密。
您说他这箩筐那么大的字就识挑,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也只能做苦力。
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津贴方面是不是应该适当的考虑一下?”
靳清瑶一顿操作猛如虎,能说出这种话的,整个华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老人一头黑线,“掉钱眼里了。
你就不会把你们出任务的奖金,分点给你的金宝暖徒弟?”
“分啊!
但是我徒弟是正经的华国军人,该他那份津贴不但不能少,还得增加点高危补助。”
靳清瑶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也不怕把他心养大,胀死了?”
老人也算见识到靳清瑶的不要脸了,这才收徒都要吃双黄蛋,薅国家的羊毛那叫一个不手软。
“咸吃萝卜淡操心,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自己清理门户。”
靳清瑶一点也不退让,二胖这双份工资她是谋定了。
“淹死的都是会游水的,别在阴沟里翻船,承包了我后半辈子的笑点。”
老人其实心里已经答应了,但是嘴上还想争取一下。
万一成功了也好为国家省点,长工无了日。
看似一个人的津贴没多少,细算起来还是吓人。
国家现在穷,每一分钱分成两半花,还必须得花到刀刃上。
靳清瑶换了一个位置,正想掰开了揉碎了给老人好好卖穷一番,pK一下口才。
坐在椅子上听了半天的靳清野,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抢过电话。
“小老头,最近过得很潇洒嘛!
晚上没跟你太姥聊天?
整天抠抠搜搜的,也没见你多长二两肉。”
靳清野开口就带刺,泡沫满天飞。
老人听到那声久违的小老头,突然笑了,笑得畅快。
“你小子说话声音还是那么响亮,我又没说不答应,刚才跟丫头扯皮耶!
给你们说话身心愉悦,我甚是想念。”
“哼,哼~姑且信你,身体可好!”
靳清野到底还是心软,对着他的偶像低头。
“好,好得很,你可好,路上顺利吗?
吃得可饱,穿得暖吗?”
老人对着电话就一阵寒暄。
“猫哭老鼠假慈悲,但凡长点心,都不会问我在六月的酷暑天气,问出穿得暖不暖这种话!”
靳清野是懂得破坏气氛的,“而且,我现在还在一个热带国家,是没有冬天的东南亚!”
“岁数大了嘴瓢了,关心则乱!”
老人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狡辩的那叫一个自然。
主要是华国人一般都这么嘘寒问暖的,表示一个长者对晚辈的关心。
“懒得跟你掰扯,你的特工把生米做成夹生饭了。
我拿着也烫手,那个老子化学专家还救不救?”
靳清野其实有一丢丢放不下面子,他还非常崇拜老人,很愿意跟老人扯闲篇。
虽然低下了高贵的头,但是还是自带傲娇。
这不用大声说话,来掩饰的不自在。
“以你的安全为主,活人和尸体都行。
化学专家太特殊了,坚决不能把他留在赌窝,不然是世界人民的灾难。”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痛苦,这个决定很艰难,但为了大局,关键时候只能取舍。
整个房间的都是人精,听懂了老人的言外之意,大家眼里闪过复杂。
救不了就杀,这得是多大的魄力,多狠的心才能说出如此决绝话。
伴君如伴虎,虎威不可测,不管哪个时代一样。
“懂了!
把特工组的人全部弄走,让部队的卧底来大使馆找我。
一是怕误伤,二是想要一个熟悉的人带路。
缅甸就巴掌大的地方,没有找不到的人!”
靳清野看着朱军就鬼火冒,一直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对整个特工组都有偏见了。
“要不让他们帮你跑腿?
特工在语言方面还是很有研究的!”
老人实在是担心靳清野一行的安危,病急乱投医。
“我谢谢您了!
用不着,我看着他们一个头两个大。
这帮玩意不但心气高,还特别有主意,哪里会听我这个青钩子娃儿的话?”
靳清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宁愿用他那三脚猫的卦术,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也不想跟特工组的人一同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