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兰王府,秋棠苑。
谢之序面色阴沉跨过门槛,就看见了被梁华摁住的赵姒晚,赵姒晚方才已经把下人们都骂了一顿,只是梁华只听命于谢之序,即便她是王妃,也没给好脸色。
赵姒晚看见谢之序,立刻推开梁华,委屈告状:“序哥哥,你看看你府上的人,竟然敢对我出手,这不仅仅是没将我放在眼里,更是没把公主府放在眼里,这要是被母亲知道,势必要怪罪的。”
她对上谢之序的视线心里发怵,还得强装镇定,知晓今日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便赶紧搬出长公主,试图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谢之序阴沉着脸不说话,赵姒晚心里惴惴不安,眼珠子滴溜一转,赶紧解释:“序哥哥该不会是在惦记今日的事情吧?今日就是个误会,那不过是个低贱的戏子,我又怎会给他好脸色?”
“他蓄意勾引,我一时不察,才恰巧变成了你看见的样子,你可千万要相信我。”赵姒晚红着眼眶上前,又是那副泫然欲泣模样。
若不是看见了两人苟且的书信,谢之序肯定会被骗过去。
眼看着赵姒晚还想狡辩,谢之序怒火中烧,狠狠地将手中的书信丢在她脸上。
赵姒晚的脸颊被锋利的纸张划破,她踉跄后退,愣怔半晌才回过神去捡起地上的纸张查看,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脸色骤然苍白。
“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皇家新妇,竟然敢背地里偷人!”谢之序眯眼,咬牙切齿说罢,目光落在赵姒晚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先前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此时此刻就觉得有多恶心,他一声令下,梁华就端来了堕胎药。
“你……你想干什么?”赵姒晚看着黑乎乎的汤药,赶紧后退,试图避开。
谢之序接过堕胎药,给梁华使了个眼色,梁华便立刻过去,和旁边的人一起摁住了赵姒晚的肩膀。
谢之序一步步靠近,手中的堕胎药晃动,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采月和李嬷嬷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见谢之序毫不客气地对赵姒晚动手,两人心中惊骇,李嬷嬷想要提醒谢之序,却被人捂住了嘴。
只见谢之序行至赵姒晚面前,单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而后毫不客气地将堕胎药全部灌了进去。
“唔!咳咳!”
苦涩的堕胎药一半进了胃里,一半溢出来打湿了精美华服,赵姒晚用力挣扎,根本不是谢之序的对手,被迫咽下堕胎药。
一碗堕胎药灌干净后,谢之序嫌弃地松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在这里好好反省,最近也不必出去了。”
“你……我乃是还珠郡主,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赵姒晚崩溃地坐在地上怒吼。
谢之序并不答话,站在旁边等待着药效发作。
不过半盏茶功夫,赵姒晚就开始腹痛难忍,隐约染红了衣袍。
李嬷嬷看见后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推开下人冲过去,“王爷这是做什么?王妃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骨肉,你为何要如此!”
说罢,余光瞥见旁边的书信,依稀窥见什么后,李嬷嬷僵在原地。
“你这刁奴,不好好看顾自家王妃,反而在这里对王爷不敬,你们公主府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见李嬷嬷顶撞谢之序,梁华站出来呵斥。
赵姒晚脸色煞白,感受着腹中孩子的离去,她深知一切都回不去了,眼看着谢之序转身欲走,突然想到点什么,强忍着疼痛扑过去。
“序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傻事,都是那戏子勾引,从今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让母亲帮你,可好?”赵姒晚生怕会被谢之序休弃,泪眼汪汪过去哀求。
往日的情分早已不在,谢之序只觉得厌恶,毫不客气推开赵姒晚,大步流星离开。
想到自己被戴绿帽子,谢之序便眼神阴鸷,当即决定进宫去寻余贵妃,势必要休了赵姒晚。
当余贵妃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震惊之余,又不得不劝他冷静,“赵姒晚这次确实过分,可你要是休了她,就没办法得到长公主的帮助,如何跟谢淮钦抗衡?”
谢淮钦虽然不得皇帝重视,可那是他们强劲的对手,如果没有长公主帮忙,他们根本不是谢淮钦的对手。
谢之序听后一副吃瘪模样,就像是吃了苍蝇似的,根本无法坦然接受此事。
“不过幸好提前知道了此事,你也不必再给她好脸色,就给她一个名分,当没她这个人就是了。”余贵妃知晓谢之序委屈,拍了拍他的手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个位置,只要能给你助力,暂且容忍一下也没什么不妥。”
“赶明儿本宫给你送几个美人去,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余贵妃耐心宽慰,生怕谢之序想不开。
事已至此,他们还需要长公主的帮助,谢之序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点头。
可回想着今日的事情,他依旧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留她在府上,但她绝不能是遥兰王妃。”
余贵妃略有迟疑,想到长公主现在还在禁足,恐怕外面的事情短时间内都不知道,能让谢之序消气,干什么都行。
“那就把她贬为妾室。”余贵妃提议。
谢之序正有这个打算,回去后让梁华去通知赵姒晚,将管家权交给了姨娘汪氏。
赵姒晚被灌了堕胎药后出了不少血,好不容易才缓和,没想到谢之序赶尽杀绝,剥夺了她当家主母的头衔也就罢了,竟然还直接收回了管家权。
她气得爬起来砸东西,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瓷器完好。
秋棠苑的人战战兢兢,生怕惹祸上身,只有李嬷嬷硬着头皮过去劝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王妃现在必须得养好身子,争取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今日的事情便可过去。”
“我做错了什么?他们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何不行?我是郡主,养个面首怎么了?”赵姒晚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认为谢之序不讲道理。
“你立刻去通知母亲,让她知道谢之序的所作所为,为我撑腰!”赵姒晚愤懑,寄希望于长公主。
“王妃忘了吗?公主现在被禁足,根本不能出来,皇上也提醒过,外面的事情不可让公主知道。”李嬷道。
闻言赵姒晚气得跺脚,肚子更疼了。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赵姒晚歇斯底里咆哮,发泄着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