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军大营中。
阿霜在这里的日子苦不堪言,每天都被各种刁难和欺负。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就是秦王朱樉,而朱樉对这个儿子的存在也一无所知。
这日,阿霜像往常一样在兵营中忙碌着。
清晨,他被老兵们吆喝着去挑水,两大桶水沉甸甸地压在他稚嫩的肩膀上,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好不容易挑完水,又得去整理兵器库,那些生锈的兵器又重又脏,阿霜的双手很快就磨出了水泡。
中午,吃饭的时候,阿霜依旧只能吃些残羹剩饭。
他默默地往嘴里塞着冷硬的窝头,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父亲的下落。
这时,几个老兵又开始拿他寻开心。
“阿霜,你说你这么没用,留在兵营里干啥?不如早点滚蛋算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兵嘲笑道。
阿霜没有理会他们,继续低头吃饭。
可这几个老兵不依不饶,其中一个看到阿霜怀中的玉佩,伸手就去抢。
阿霜红了眼,这是他找父亲最关键的东西。
他猛地站起身,紧紧握住拳头,怒视着对方。
“你敢再动一下试试!”
老兵们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阿霜会反抗,先是一愣,随后哄笑起来。
“哟呵,这小子还敢顶嘴了,兄弟们,教教他怎么在兵营里做人!”
说着,几个老兵便围了上来,对阿霜拳打脚踢。
阿霜奋力反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被打得遍体鳞伤。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兵营的校尉一脸怒容地站在那里。
老兵们吓得赶紧停手,低下头不敢吭声。
“都给我滚回去!”
校尉呵斥道,老兵们灰溜溜地跑开了。
校尉走到阿霜身边,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微微皱眉。
“你叫阿霜是吧?怎么回事?”校尉问道。
阿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着牙说:“校尉大人,他们欺负我,抢我的玉佩。”
校尉心中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说:“以后别跟他们硬来,有什么事跟我说。你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好好训练,别让人小瞧了。”
阿霜感激地看着校尉,点了点头。
“校尉大人,我想变强,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我。”
校尉看着阿霜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了爱才之心,暗暗赞赏这孩子的骨气。
“想变强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从明天起,你提前一个时辰起床,我亲自教你一些格斗技巧。”
阿霜眼中闪过惊喜与感激,“多谢校尉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从那之后,每天天还未亮,阿霜便跟着校尉大人学武。
应天府皇宫,
马皇后生辰半月后,就在各大藩王陆续返回藩地的时候。
太子朱标却一病不起,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朝廷内外炸开了锅。
朱元璋,马皇后心急如焚,日夜守在朱标床榻前,看着往日英气勃勃的太子如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心中担忧不已。
太医院的太医们来来往往,却都束手无策,只能不断摇头,开些温补的药方,试图延缓朱标的病情恶化。
朝堂之上,大臣们也陷入了慌乱与不安之中。
朱标作为太子,多年来一直参与朝政,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威望,他的病倒,让众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北平燕王府,姚广孝听闻太子朱标病重的消息,不禁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殿下,太子病重,此乃天助我也!”
姚广孝匆匆赶到朱棣书房,难掩激动之色。
朱棣眉头微皱,略带担忧地说道,
“老和尚,大哥病重,父皇必定伤痛欲绝,朝廷恐生大乱,这于我等而言,未必是好事。”
姚广孝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殿下,您有所不知。太子久居东宫,威望日盛,若其顺利登基,我等恐再无出头之日。如今他重病不起,皇位继承之事便充满变数。以殿下之才能与抱负,若能把握此次良机,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朱棣心中一动,他虽一直心怀壮志,但深知谋逆篡位乃大逆不道之举,故而一直隐忍。
此时听姚广孝所言,不禁陷入沉思。
“先生之意,是让本王趁此机会,谋取皇位?可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姚广孝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道,
“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朝廷局势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们只需暗中布局,联络各方支持殿下之人,待时机成熟,振臂一呼,大事可成。况且,殿下雄才大略,若能登上皇位,必能开创盛世,此乃顺应天意民心之举。”
朱棣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他抬头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正在向自己招手。
“可本王上面还有两位哥哥,这皇位轮也轮不到我啊!”
姚广孝微微一笑,
“殿下,自古以来,皇位传承之道,向来是有能力者居之。您看那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是发动玄武门之变,方才登上皇位的吗?”
朱棣听着姚广孝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他自幼便心怀壮志,对皇位并非毫无想法,只是一直被压抑在心底。
此时姚广孝再次提及,那些深埋心底的欲望慢慢被点燃。
“先生所言虽有理,但本王与李世民所处之时不同,父皇也不是李渊。”
朱棣虽心动,但仍有所顾虑。
姚广孝微微眯起眼睛,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
“殿下所言极是,当今圣上终究老了。如今太子病重,朝堂无主心骨,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恰如玄武门之变前的动荡。殿下您若此时按兵不动,恐错失良机。”
朱棣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此事太过重大,容本王再考虑考虑。不过,大师的话,本王听进去了。”
姚广孝见朱棣并未一口回绝,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劝说已初见成效。
“殿下,时不我待,还望殿下早做决断。一旦错过这个时机,恐怕再难有如此良机。”
朱棣微微点头,“本王明白。大师先退下吧,让本王静一静。”
姚广孝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朱棣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中,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绪万千。
他深知,一旦做出决定,便是踏上了一条充满艰险的道路,成功则君临天下,失败则万劫不复。
但皇位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心中的天平已经越来越倾向于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