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早已笑得肩膀直抖,伸手就要去掀纱布。
阿贵见状,手忙脚乱地连连摆手,急得脸涨成了猪肝色,一边后退一边喊道:“别别!我真不是要看虞小姐你的屁股!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整个人好不好!”
空气瞬间凝固,虞梦凝先是一愣,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红晕,随着反应过来,她 “嗤” 一声笑出了眼泪,全然顾不上伤口的疼痛。
她红着脸,颤抖着身体,断断续续地说:“原来是…… 是我误会了…… 哈哈……” 阿贵挠着后脑勺站在原地,也跟着傻笑起来,满屋子都是劫后余生的轻松笑声。
满屋子的笑声还未消散,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素玉打开门,只见主簿身着青色官袍,手中拎着个精致的食盒,身旁小厮还抱着个锦盒。
“虞姑娘可好些了?” 主簿微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床上裹着纱布的虞梦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虞梦凝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主簿连忙拦住。她侧着脸,想起公堂上主簿暗中提示自己报小年龄以避大刑的情景,心中满是感激,“多谢大人那日……” 话未说完,便被主簿摆摆手打断。
“快别多礼。” 主簿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后露出几样精致点心,“这是我特意买的,你尝尝。” 接着,他指了指小厮怀中的锦盒,“还有县太爷的一点心意,他让我代他向你赔罪。”
小厮打开锦盒,里面整齐码着几锭银子。
主簿解释道:“县太爷每年俸禄不过四十五两,这几两银子,已是他一个月的俸禄了。”
虞梦凝看着银钱,心中五味杂陈,正要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晚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
她盯着桌上的银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俸禄只是表面的,朝廷每年拨发给县太爷的养廉银将近有二万两!这几两银子算什么?梦凝被他打成这样,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虞梦凝见状,慌忙制止苏晚,苍白的脸上带着焦急:“姐姐!这也是县太爷的一片心……”
“心?” 苏晚眼眶泛红,声音发颤,“若不是证据确凿,你此刻怕是早已冤死在牢里!” 她转头看向主簿,目光锐利,“还请大人转告县太爷,若真想赔罪,就该还梦凝一个公道!”
主簿面色尴尬,轻咳一声:“苏娘子所言极是,县太爷也深知自己断案急躁,他定会在文书中如实记载,抹去这桩冤案在档案里留下的痕迹,还虞姑娘清白。”
主簿又看向虞梦凝,语气柔和:“只是这伤…… 还望姑娘安心养着,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虞梦凝微微颔首,轻声道:“多谢大人的关心。”
主簿离开后,苏晚突然想起什么,对虞梦凝说道:“哎呀,刚才忘记跟他说,要县太爷张贴告示,在公堂当众宣读结案文书,帮你恢复名声。”
虞梦凝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困惑,轻声问道:“我不太明白,为何要帮我恢复名声?如今案子已经了结,我能平安活着,难道还不够吗?”
苏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妹妹,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你虽洗脱罪名,但旁人的闲言碎语如刀似剑,若不及时澄清,日后的日子怕是寸步难行。有了官府的告示与文书证明,才能让众人真正相信你的清白,你往后的人生,也才能少些阻碍啊。”
虞梦凝恍然大悟,眼中泛起感动,她微微颔首,轻声道:“我明白了。”
连日的秋雨终于停歇,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斑驳的青砖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虞梦凝倚在床头,望着窗外摇曳的枯枝,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惬意。
这些日子,在素玉的悉心照料下,她臀上的伤口已结痂,手指虽还缠着纱布,却也能微微屈伸了。
“小姐,您总闷在房里也不是个事,不如出去走走?” 素玉一边收拾着换药的器具,一边轻声劝道。
虞梦凝轻轻叹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这府里能去的地方,也就那几处。倒不如……”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晚房间的方向,“去和姐姐聊聊天,说说话,也能解解闷。”
她却想不到,这一去,却又揭露了一个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