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凝的神色很快黯淡下来:“可我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暗红的锁链又毫无征兆地出现,再次将向天笑的部位转回到我身上……那一刻我们才明白,是我的法力太过低微,根本无法彻底消除玄清子的法术。只要我们身处同一空间,这法术就会不断生效。”
她攥紧了裙摆,指节泛白:“最后,我只好在念完破解咒语的瞬间,施展‘太虚游’,打开虚空之门逃了出来。所幸,我与向天笑被分隔在不同空间,那法术才暂时失效,我也得以保持女儿身。”
素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那要是你再进入扇子中的太虚秘境......”
“没错。” 虞梦凝苦笑着点头,“只要进去,就会再次变成那样。”
苏晚眉头紧紧皱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如此说来,这太虚秘境反倒成了个烫手山芋。”
“所以,小姐你千万不能再进去了!” 素玉急得眼眶发红,拼命摇晃着虞梦凝的手臂。
虞梦凝望着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轻声道:“我明白。只是这玄清子的法术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画舫在碧波上缓缓前行角,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空气变得闷热压抑。
“梦凝,素玉。” 苏晚突然放下青瓷茶杯,指尖绕着杯沿缓缓转动,“你们说,老鼠药这东西…… 究竟该不该用?”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猛地刮过,画舫剧烈摇晃。
岸边的垂柳被吹得疯狂甩动枝条,枯叶打着旋儿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素玉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当、当然不用!这是害人的东西……”
苏晚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身子前倾,声音带着蛊惑:“你怎么会觉得老鼠药是用来害人的呢?”
虞梦凝垂下眼眸掩饰眼底的惊惶,船舷外的水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她轻声道:“姐姐怎会突然问起这个?莫不是府里闹鼠患?”
苏晚轻笑一声,起身走到虞梦凝身侧,身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伸手挑起虞梦凝的下巴,指尖冰凉:“好妹妹,你说…… 若是老鼠钻进米缸,坏了满仓粮食,该不该除掉?” 她的目光扫过素玉煞白的脸,尾音拖得极长。
素玉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漆案,杯盏摇晃发出细碎声响。
她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昨日偷听到的对话不该被苏晚知晓。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素玉强撑着笑道:“姐姐说笑了,咱们…… 咱们怎能与老鼠相提并论?”
“相提并论?” 苏晚突然放声大笑,“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俩倒紧张起来了。” 她转身走向船头。
虞梦凝望着苏晚的背影,心跳如擂鼓。
此刻苏晚看似随意的试探,又何尝不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苏晚忽然又转过身,望着虞梦凝,眼神似笑非笑:“若这画舫在剧烈的风中摇晃,不小心有人掉落到水中,这里水这么深,会不会被淹死?” 她的语调慢悠悠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话音未落,恰好一阵狂风突然呼啸而过,画舫剧烈摇晃起来。
杯盏在漆案上滑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素玉本就站在画舫边缘,被这阵风吹得身形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
江城子不知何时靠近了素玉,眼神中充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