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白衣人齐声吟唱的节奏陡然加快,那些被寄生虫感染的村民如同提线木偶般,齐刷刷举起布满烂疮的手臂,指节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阿贵和老周悄无声色的绕到祠庙背面,这里有一个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水面漂浮着无数的莹蓝光点。
阿贵用刀尖挑起一粒光点,那东西突然爆开,细如发丝的白色幼虫在扭动。“原来如此,寄生虫是从这些虫卵中孵化出来的……” 他低声呢喃,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破空声袭来。
侧身躲避的瞬间,冰冷的刀锋削断他几缕鬓发。
眼前的女子穿着褪色的服饰,束发的红绳早已腐烂发黑。
她歪头的角度超出常理,脖颈皮肤下有东西在不停蠕动。
那张本应小巧的嘴巴竟裂至耳际,露出参差不齐的灰黑色牙齿,嘴角还挂着涎水,随着诡异的笑容不断滴落。
裂嘴女人缓缓举起长刀,阿贵注意到她指甲翻卷脱落,指缝里塞满潮湿的黑发。
战斗在寂静中爆发,裂嘴女人的每一次斩击都带着湿润的破空声。
第七次格挡时,阿贵终于看清她皮肤下游走的不是血管,而是无数半透明的细线,和潭水里爆开的幼虫一模一样。
阿贵侧身避开横扫的刀锋,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反手挥刀,却被对方用刀背轻松磕开,一股巨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阿贵手腕一转,将长刀横在胸前,刀刃映出裂嘴女人扭曲的面容和自己紧绷的神色。
他余光瞥见老周正从腰间摸出一物,心知那是关键时刻保命的手段,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调整呼吸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势。
裂嘴女人突然静止,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浓雾中泛起阵阵涟漪。
阿贵耳道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颈动脉流下。
而此时,敌人已逼近至三步之内,正用长刀接住滴落的血珠。“好香...... 比那些祭品新鲜多了。” 她伸出紫黑的舌头舔舐刀刃。
裂嘴女人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突然跃起,双腿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弯折,如同蜘蛛般贴地疾冲而来,长刀直指阿贵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老周抛出一串爆竹。
爆炸的火光中,裂嘴女人脸上的细线因高温剧烈抽搐,整张脸如同融化的蜡般塌陷。
弓箭穿透她左眼的瞬间,爆出一团纠缠的白色线虫。
阿贵乘胜追击,刀锋划过她咽喉,切断数十根破皮而出的线虫。
那些线虫在地上扭动,竟组成诡异的图案,像某个未完成的阵法。
阿贵和老周沿着潭水边缘岩壁挪动,冰冷的潭水迅速渗透骨髓,潮湿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碎石在鞋底发出细碎的声响。
转过三道弯后,被藤蔓缠绕的石径终于在眼前铺开,阿贵深吸一口气,和老周一起踏入深处的洞穴,终于看见那朵通体雪白的净魂花。
净魂花被摘的瞬间,头顶传来摩擦岩石的声响,以及某种巨大生物吞咽口水的声音。
洞穴顶部的岩石轰然炸裂,一个布满黏液的巨大头颅探了进来,它浑浊的竖瞳死死盯着手中的净魂花,下颌裂开三排倒钩状的利齿,腐肉与碎骨随着涎水不断滴落。
老周扯着阿贵狂奔:“快走!这家伙守着净魂花!”两人跌跌撞撞逃跑,身后传来那东西撞碎岩壁的轰鸣,碎石裹挟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