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说呢,你这么能耐,这么厉害,这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你说吧。你刚才叭叭叭的,说的可带劲了,就像是你现在的嘴,嚼着大葱,吧嗒吧嗒的。”文珍继续拿恩堂开涮。
文信文店也笑呵呵的,文店道:“恩堂叔,要不你继续说,我可爱听你说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那架势,群愤激昂啊,唾沫星子都喷到这窝头上了。”
文信闻了闻手里的窝头:“我说怎么,一股子旱烟味呢。”
几个人又笑了,恩堂一边笑着,一边敲了敲文珍的脑袋:“好啦,我的乖侄子,你说吧,你这小嘴跟个说书的似的,你接着说,叔听着。”
“对啊,珍哥,说啊,没听够呢。”文信连忙催促。
文珍继续:“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明朝,小荷兰占了咱们的岛。”文信心里可记着话茬呢。
“对,荷兰占了咱的岛了,明朝的大将郑成功,就开着战船,把荷兰的军队打败了,收复了咱的岛。后来不是清朝就入山海关了吗,推翻了大明王朝,建立了大清朝,郑成功人家是明朝的臣子,以前也是抗击清朝的名将啊,自然不认这个清王朝。郑成功就自立为王,叫延平王,后来郑成功死了,他的儿子又接了班,郑家又在那当自己的皇帝,才不听清王朝的。”
“好像,跟现在一样啊?”文信道。
“历史,就是这样相似。”文店道。
“嘿,你小子,懂的还挺多,书没白读。”恩堂冲着文珍拍了拍马屁。
文珍忽然觉得,自己如此伟大,知识就是力量,这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有文化的人,就是有魅力,就是让人崇拜,文珍继续道:“清朝的康熙皇帝,后来就收复了岛,郑成功的儿子郑经自杀死了,大清王朝也算是完成了统一。岛又回到了新王朝,新国家的怀抱。”
“历史,最终还得这样相似。”文店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了。”文信恍然大悟:“所以咱们建立了新中国后,就得收复它啊。”
“还是文信聪明。”恩堂点了点头,继续嚼着窝头,听这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
文珍看了看恩堂,心里想,这个恩堂叔,现在怎么学的,这么八面玲珑,刚夸完了自己,又夸文信,一会指定又得夸文店,文珍继续道:“文信弟弟的确聪明,一点就透。”文珍说完,看了看恩堂:“恩堂叔,文信跟谁学的,怎么越来越聪明伶俐了呢?”
恩堂放下手里的窝头,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还用说,老话怎么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然是我教导有方,哼,今年过年,族里再开会,我非让他们,把文信过继给我不可,咱也让他们都瞧瞧,咱把文信调教的有多好。”
文信不以为然,冲着恩堂撇了撇嘴。
倒是文店机灵:“叔,我同意,到时候我就跟我爹说,文信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越来越出息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得是文店懂我,文店这孩子好,懂事。文店,你将来肯定和文信一样,有出息,文珍也一样,你们几个将来都有出息。”恩堂高兴的眉开眼笑。
文珍内心讪笑,果然自己没猜错,这下倒好,恩堂叔非但不光是夸了文店,还顺带着把文信和自己都夸了一顿彩虹屁。这个恩堂叔啊,自打文信跟了他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看来这大人还真得有个孩子,有个孩子心气就不一样,心情就不一样,以前没孩子的恩堂叔,每天阴着个脸,跟乌云密布似的,现在呢?这简直就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因为他活的有奔头。
“别夸了,说正事吧,这件事跟朝鲜那边,到底什么关系呢?”文信跟掉进了米缸的,一只小老鼠似的,吃饱喝足后,想出来,却爬不出米缸的缸沿,急的团团转。
文珍见文店早已急不可耐,连忙继续:“咱们把军队都开到福建了,正准备完成统一大业呢,结果美帝鬼子,不就在朝鲜那炸锅了吗?朝鲜请求咱们出兵,咱们的军队,又从福建开到东北,连件棉衣都来不及换,就上了战场。唉,光是冻死冻伤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
“行了,打住,这话可不能乱说。”恩堂连忙制止文珍。
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政治问题,大家自然不敢乱说,就算事实如此,也不能乱说。
“我明白了,要不是朝鲜那边打仗,咱们肯定是完成统一的。”文信终于明白了。
文珍点了点头:“当时咱们的解放军,不是在福建布防吗?老美把第7舰队,开到了那边海峡,那意思很明确,这是吓唬咱们呢,如果咱们真的要过海峡,美帝鬼子没准,还真插上一杠子。”
“他试试?”恩堂来了精神:“别说他什么第七八九舰队了,就是他把全部的舰队都开过来,咱照打不误,不惯着他。咱们和那边的事,说到底是两个兄弟之间的家事,自家兄弟打仗,跟他美帝鬼子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管你来多少舰队,来一个,我打一个,哪怕咱中国人都打光了,也不惯着他。”
“我说恩堂叔,你哪来的那么多火,怎么一提起统一大业,你就这么大气性呢?”文店道。
“哼,我是中国人,我这叫爱国。”恩堂道。
“你一个小老百姓,这样爱国吗?”文店道。
“你懂什么。”恩堂吃饱了,放下了碗筷,拾起碗去锅里舀了碗龙锅水,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这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文珍连忙竖起大拇指:“恩堂叔,你,这个。”他又将大拇指往高处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