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个吃独食的家伙,你看看兄弟们,哪个是空着手来的?”文店听到了文凯的话,便起了哄,对着众人道:“文凯这个王八蛋,有酒却不拿出来,不给大家喝。”
“打他,非打的他,老老实实的交出来。”文信也在一旁起哄。
其他兄弟们,文信的三弟四弟,文利,文胜。以及文彬,还有文珍,文春,文晨三兄弟,都纷纷叫嚷起来。
里屋的周堂,勤堂,清堂,汉堂,听到了屋外的喧闹声,汉堂道:“这帮兄弟们,可真能闹腾。”
“闹腾好啊,闹腾好,我就喜欢这帮侄子们,在我这闹腾。”周堂一边乐呵的笑着,一边喊文凯:“文凯啊,文凯,你进来一下。”
听到大爷叫自己,文凯连忙从众兄弟的“拳打脚踢”中,挣脱出来,跑进了里屋:“大爷,你叫我啊。”
“你爹怎么还没来,不是让人去叫了吗?”周堂问。
“去了,去了。”文凯气喘吁吁的回答:“我让国昌和国升去了,一会就来。”
“哦,那行。”周堂又想到了什么:“我看,你们把孩子们也都叫来吧,人多了热闹。”
“哎呀,大哥。”勤堂道:“要是把孙子辈的都叫来,你这小屋子,可是容不下。”
“就是,大哥。”勤堂道:“这孙子们加起来,得有十多个了,还不把你房顶给掀了?”
“哈哈,掀了房顶,拆了我的屋子,我也愿意。”周堂笑呵呵的道:“叫吧,都叫过来,人多了热闹。”
见大哥喜欢热闹,汉堂对着文凯道:“就听你大爷的吧。”
还没等汉堂说完话,文焕的三个儿子,国杰,国成,国连,早就带着文凯的两个儿子,国昌,国升,冲进了屋子,嘴里还叫喊着:“我二爷爷来了,二爷爷来了。”后面的合堂跟了进来,听到国杰国成国连,三个孙子叫自己二爷爷,合堂心里颇为不悦。
心里想,小兔崽子们,瞎叫什么,什么二爷爷,二爷爷的,我是你们的亲爷爷,你们的爹,是我的亲儿子。没有我,哪来的你们的爹,要不是当初,把你们的爹,过继给大哥周堂,你们现在,都得乖乖的喊我爷爷。
虽然心里不悦,但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更何况,吃屎的孩子,知道什么,毕竟大哥和大嫂,帮着儿子,拉扯大这三个孙子,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人家理所应当的,听孙子们喊一声爷爷。
都是亲兄弟,叫谁爷爷,不是爷爷呢?总不能因为这三个孩子,叫一声自己二爷爷,自己就不是他亲爷爷了吧?合堂自我安慰,哼,不管孩子们叫我什么,反正,自己膝下的这五个孙子,都是自己亲生的。
“我刚还想着,让文凯来叫你们呢,都去我那聚。”合堂笑呵呵的,走进了屋子:“你们倒好,都跑到大哥这来了。”
“你这话说的,不来我这,去你那干嘛?”周堂说完,看见了孙子辈的孩子们,又连忙招呼着孙子们:“哎呀,我的宝们啊,你们都来啦,快,让大爷爷稀罕稀罕。”
周堂打心眼里,就喜欢这些孩子们,虽然没有一个,是自己亲生的,但归根到底,也都是自己,亲兄弟们的孙子:“你们,去把国旗,国新,还有国民,国喜,他们都叫来,大爷爷给你们留了好吃的,都来。”
几个孩子得到了指令,又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一会,乌泱泱的一群孩子,便都冲进了周堂家。
文焕家的三个儿子,文凯家的两个儿子,勤只生了文彬一个儿子,而文彬一连生了四个闺女,却只生了一个儿子国旗。如此算来,国旗算是三代单传。
清堂的孙子多,老大文春生了四个儿子,分别为国忠,国兴,国强,国栋。老二文珍生了三个儿子,国新,国伟,国胤。老三文春,只生了一个儿子,国源。
汉堂这边,生的子孙多,汉堂的老大文店生了三个儿子,分别为国民,国喜,国安,如今媳妇的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孩子,据文店的媳妇刘氏说,这肚子里的孩子,八成又得是个儿子。
而老二文信这边,虽然过继给了会堂,但根上,还是光顺这一脉下来的孙子,还是汉堂的儿子,文信如今生了国增,国长两个儿子。而老三文利,也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国旺。至于老四文胜,刚刚成了家,媳妇的肚子,刚见有了动静,但怎么着,也得生个儿子啊。
人齐了,一桌肯定是摆不下,文焕等几个兄弟们,在周堂的操持下,便都纷纷回了自己的家,有的搬来桌子,有的搬来凳子,有的拿了些炒花生,炒瓜子,腌的咸菜疙瘩等下酒菜。
这一大家子,便凑了三桌,周堂兄弟五人,以及文焕,文凯,文彬,文珍等几人坐在了一桌。文店兄弟四人,以及文春文晨等,坐在了一桌。剩下的第三桌,全是国民国喜,以及国新国旗等,十来个孩子们。
“我说,春哥,你们从天津,带来什么好酒了?”较比其他几个兄弟,文信自然,跟文春和文晨熟,便拿着文春开玩笑。
“什么好酒,你看看。”文春说着,举起了自己带来的酒:“正宗的洋河大曲,这比你们那地瓜烧,咋样?”说完,便故意看了看文凯:“文凯,你说,比你那地瓜烧咋样?”
“我这地瓜烧,可比不了你那酒。”文凯说着风凉话:“哼,你这天津来的土财主,咱能跟你比,哎呀,不愧是从天津回来的,不愧是在城里见过世面的。喝的酒,咱这普通老百姓,草包子,可自然没法,跟你们城里人比啊。”
“去你的吧。”文春拍了文凯的脑袋一下:“你要这么说,我今天非得,让你喝个够,省的你小子的嘴,没个把门的。”文春说完,便给文凯满上:“来,当哥哥的给你倒上,让你先尝尝这洋河大曲。”
见哥哥给自己倒酒,文凯笑的合不拢嘴,再也不敢说风凉话了:“哎呀,还是我春哥对我好啊,还得是我春哥,谢谢我春哥了。”
“来来来,都满上,满上。”文春说着,便先是给周堂,会堂等五个长辈们,先都满上酒,又纷纷给其他兄弟们,都倒上了酒。这一圈下来,一瓶酒倒完了,文春又开了另一瓶酒,继续给大家倒酒。
另一桌的国字辈的孩子们,见这些爷爷,以及大爷叔叔们在喝酒,都好奇的看着,不知道那白花花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些大人们,怎么这么喜欢。
小国升凑了过来,看着爷爷杯子里的酒,问道:“爷爷,这酒是什么味啊?”
“瞎寻摸什么呢?回你自己的桌。”文凯在一旁,瞪了儿子一眼。
合堂瞪了文凯一眼:“你瞪我孙子干嘛?”
文凯灰溜溜的,不再说话了。
“什么味啊?你尝尝。”合堂笑着,用筷子沾了少许的白酒,递给国升:“来,尝尝。”
国升用舌头,抿了抿筷子,立刻龇牙咧嘴:“哎呀,辣,辣死啦,呸,呸,辣死啦。”一边说着,一边吐着舌头,不住的往外吐口水,逗得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