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叶氏没了的消息,陵容又问:“那些猫儿怎么样了?”
琥珀就说道:“宫里难免有老鼠作乱,奴婢听说这猫最有灵性,苏公公带着人捉了撵了出去,现在估摸着剩下些乖巧老实的。”
说着还有些担心:“娘娘,您说若是这灵猫回来,这可怎么是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琥珀忽然就说:“要不奴婢去捉几条小狗回来养着,皇上喜爱京巴犬,奴婢让人挑几只伶俐的回来?”
陵容则是有些犹豫:“到底咱们宫里孩子多,若是哪个淘气了惹了小京巴,反咬一口也是麻烦。”
“苏培盛哪里又能全捉住,总有漏网之鱼。”说着想了想又说:“这样,你去挑两只机灵稳重的回来,白日里关着不让出来走动,等夜里时候在放出来看家护院。”
琥珀应了下来,又有些疑惑问道:“李答应这事也太巧了。”
见陵容看着她,琥珀想了想接着说道:“李答应自打入宫来就住在欣嫔娘娘的钟粹宫里,奴婢倒是不曾听说欣嫔娘娘拘着她,不过李答应也算是久病初愈,奴婢瞧她走着倒像是顾贵人从前的路子。”
“哦?也是病美人的路数吗?”
说着有些不屑:“皇上这些年倒是多疼爱些她这样的病娇美人。”
“可不是吗。奴婢听说李答应去养心殿里告状,难得皇上耐着性子听完,不仅为她出头整治了叶氏,还让苏培盛赏赐了不少祛疤的药物。”
“就连衣裳料子也赏了不少下去。”
陵容点点头忽然问:“淑贵妃这些时日怎么样?”
琥珀听了露出些遗憾神色:“淑贵妃宫里人一向嘴紧,奴婢暗中打听却是没有只言片语流传出来,太医院里淑贵妃用惯的太医,奴婢又怕是皇上的人,不敢多接触,就怕会打草惊蛇。”
今儿倒是奇特,众人还以为皇上要翻李答应的牌子,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皇上竟然翻了顺嫔的牌子!
顺嫔如今还被拘在宫里抄写宫规,没想到皇上竟然想起了她。
敬妃得了消息不由心里一沉,如意有些焦急就说:“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谨妃尚未侍寝,顺嫔竟然拔了先。”
敬妃听了又念叨了几句,忽然展颜一笑:“皇上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如意有些不解,敬妃又笑着说:“先前皇上拿庶女谨妃压制嫡女顺嫔,如今又先让位份低的顺嫔先侍寝,皇上啊,是唯恐两姐妹同心协力。”
如意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敬妃想了想说:“你去内务府里帮着挑些看着华贵的首饰,内务府里最会拜高踩低,定然不会为难你。”
“本宫瞧着不管是谨妃也好还是顺嫔也罢,走的都是华美的路数,只不过那个性情似火爆烈,这个瞧着倒有几分温柔似水。”
如意也点点头赞同说道:“顺嫔瞧着性情火爆,没想道这几日奴婢同她接触几回,反而是难得的可亲之人。”
“说话办事竟没有半点架子。”
敬妃则是摇摇头:“哪有这样简单,若是顺嫔真如你所说,怎么进宫当日就敢对谨妃出言不敬?又怎么敢挑那时候进宫?”
“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长着几张面孔。”
顺嫔东配殿里,她还正在抄写宫规,忽然大宫女和田有些激动进来,脸上露出笑意给顺嫔行礼:“娘娘,恭喜娘娘。”
一边的蓝田见了有些猜测:“怎么?莫非是娘娘不用抄了?”
和田激动着说道:“娘娘,皇上翻了您的牌子。”
顺嫔听了反而没了笑,正色问道:“哪来的消息?”
和田见她这样也收敛了些:“敬事房徐公公就在路上,想来没一会就要来了。”
果然这话刚说完就见小宫女进来通报:“娘娘,敬事房徐公公来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徐公公满面笑容进来:“奴才请娘娘安,娘娘大喜。”
顺嫔压下心里的怀疑,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倒是劳烦了公公。”
说着又对蓝田使了个眼色,蓝田立马从内室里拿了个荷包出来,微笑着给了徐公公。
“劳你跑一趟,给你喝茶。”
“呦,多谢娘娘恩典。”
徐公公一走,如意竟然又来了,请了安她也笑着说:“我们娘娘得了您要去养心殿的消息,特意打发奴婢去内务府挑了不少首饰给您。”
还是蓝田上前接下,顺嫔就说:“还请你替我谢过娘娘。”
等如意一走,蓝田开了匣子,里面是满满一匣子点翠首饰!
“娘娘您瞧。”
顺嫔看了眼点点头,这就让二人梳妆,没一会凤鸾春恩车就接了她去了养心殿。
顺嫔进去皇上正在赏画,她走了几步行礼:“臣妾请皇上安。”
“起来吧。”
皇上抬头看她又问:“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臣妾规矩不全,正在抄写宫规。”
想了想还是说:“又抄了一卷经,想供在宝华殿里,又怕坏了规矩,敬妃娘娘对臣妾照拂良多,让人给辟了小佛堂,如今正供在里头。”
“经书?”
顺嫔不敢说的太明白,因此含糊着说了句:“是。”
皇上显然明白了过来,点点头:“你有心了。”
顺嫔也暗中打量皇上,她尚未进宫前就得了教导,皇上刻薄寡恩!这样对佟家,说到底也是没个佟家女在的缘故。
顺嫔出身不凡,自然见过些名画,又陪着皇上赏了不少画,这才按规矩侍寝。
本要回去,没想到皇上竟然许她去偏殿歇息!顺嫔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恩典又是什么恩典?
第二日她早早回了延禧宫,又仔细装扮了一回,大气华贵,身上穿着银红绣花旗装,头上带着点翠首饰,还用了不少珍珠首饰。
等去了皇后宫里倒是有些诡异的安静,淑贵妃告病不在,剩下的人里对她侍寝不侍寝根本不在意,谨妃倒是一脸阴沉。
陵容今儿身子有些不爽利,看着李答应告病的位子不由陷入沉思。
“顺嫔你……”
谨妃刚说些什么,陵容皱了皱眉,有些烦闷,这是拿大家陪你姐妹二人演戏不成?
“谨妃抄了规矩莫非还不懂规矩?”
谨妃心里一动!
都说贤贵妃最是难缠,莫非是自己过犹不及?被贤贵妃看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