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英来刘老板店里的时候。
冯香伶将那天江婉玲半道堵刘老板的事说给她听。
“她跟钱老板相处的不是挺好的?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来找刘老板?”
冯香伶把瓜子盘推到她面前,让她吃。
“是为了让老刘帮着她在钱老板面前说话。隔天我暗中打听了下,是钱老板的侄子从外地回来了。
闹着把她从公司里清了出去,连带着这些日子在公司里跟她亲近些的员工,都被边缘化了,可以说是杀一儆百,再也没有谁敢帮着江婉玲说话。
她这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老刘。”
马世英抓了一把瓜子嗑,“这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可不是,我听说最近江婉玲正到处寻方问药,要给钱老板生孩子呢。
要真是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往后别的不说。
钱老板那么大的公司,怎么着也得分给孩子一半,她心眼可多着呢。”
冯香伶把瓜子磕的咔咔响。
“你少吃点,吃多了容易上火。”
“我一想起她就觉得有火,找谁不好?非得要来找我家老刘。你说老天怎么就不收了她呢。”
马世英看她一眼,伸手抚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孩子别听,这都是你妈妈说的气话,当不得真。”
马世英说完看她:“你也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没有遮拦,我可听人家说现下时兴胎教了。
你可得多给孩子听听音乐启蒙什么的。这些乱遭事也别往心里去。
别人家小日子过的滋润着,你再气出个好歹来。”
冯香伶双手立马抚上肚子,温声哄了一阵。
才对她说:“我也就是和你说说,旁人那里我是一个字都不说的。”
“这就对喽!”马世英笑着开口。
冯香伶问起她新店开的怎么样。
“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我在当地招了四个人,现在已经正式上岗了。”
“那跟前是不是只有你开的这一家?”
“原本有一家是要开起来的,那家老板还是熟人,是我家老院子后面的宋婶子。
我新店开业的时候,她故意找人来店里闹事。
后来她被关了几天,听说是托了不少关系才被放出来的,那天我路过她新租的店面,贴着要往外转租呢。”
冯香伶端着杯子喝水:“做生意总耍这些旁门左道的人,指定做不长久。不过你现在一个人管两个店还要忙着这头公司的事,忙的过来吗?”
“还成,现在这几个店,除了清水镇的那个有春梅管着,原来的老店和这个新店我都交给富民了。
老店有小张,新店有吴勇,他们都管的挺好。”马世英一脸欣慰。
“我听说上次你继母那边还找人告你,现在已经撤诉了。后来还有什么动静吗?这事你还得防备着些。”
冯香伶往她杯子里添茶。
马世英想起马老太那张脸,皱起眉头。
“昌盛还在让人帮着找她当年跟人交易的证据,最近说是有眉目了,我也在等消息。”
“那就太好了,不过这事过去那么多年了,确实不好办。”冯香伶叹息出声。
马世英点头,她这几天没回镇子上,也不知道那对母子是不是又再想什么坏主意。
?
马老太一直没有得到王五那边的消息
她怂恿着马世苹再去找水哥去问问情况。
马世苹自从上次挨了水哥一脚,对他也是存着恨意的。
她上次跟水哥说了孟家的财大气粗,就是为了让他去只身涉险。
事情成了她多少能分点钱,事情不成也能报了水哥踢她的那一脚之仇。
史大壮发愁接下来一家人的生计,田里的麦子整片卖了出去,他们一家人接下来的口粮就没了。
以往他上班挣的工资还能算是贴补,现在眼看着要入不敷出了。
马老太原来说的话有多响亮,这会精神就有多气馁。
她不仅养老钱得不着,现在家里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她只能和马世苹商量,再试试去水哥那把钱要回来。
马世苹一直也没等到水哥的消息,给他打了电话。
“怎么样?”马老太问她。
“电话里没说,他说一个人在家呢,让我过去找他。”
马世苹狠狠咬着嘴唇,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
“那你想怎么办?”马老太问她。
“还是得去看看,问问他这次去孟家一趟弄了多少钱回来。”
马世苹说完在马老太的耳边说了几句。
马老太听完重重点头,“他要是敢不给钱,咱们就弄死他,反正他一个混社会的,仇家肯定不少。”
刚进门的史大壮听见这话,脚步一顿。
傍晚,马老太和马世苹说回村子住。
两人一离开,史大壮就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他们俩去往村子里的方向没走多远,就拐去了镇上的汽车站。
那里还有今晚最后一班车,母女两人相继上车。
史大壮见他们上车,从车的中间门上去,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到了城里,母女两人驾轻就熟的拦了辆三驴蹦子赶去那条巷子。
马世苹先去敲门,马老太躲在了一旁,准备见机行事。
门从里面应声打开,一股酒气喷洒而出,马世苹来不及反应就被水哥一把拽了进去。
门紧接着被关上,老太急得想喊门,又怕乱了两人的计划。
马世苹抖着手将水哥推远了些,“这么着急做什么?孟家的事办的怎么样?”
水哥很是高兴的样子,笑出声:“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从他们家顺出来上万块钱!”
马世苹又惊又喜。
她悄悄背过手把门拉开了缝隙,说话声音大了些:“咱们进屋,你慢慢跟我说。”
说完扶着水哥的胳膊进了屋子。
屋里的桌子下摆了一排空酒瓶。
马世苹暗自得意,这样才更方便行事。
水哥拽着她进了里屋,一把将人推到床上。
马世苹装作害羞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钱,你能不能拿给我看看,只要让我过了眼瘾,今晚想怎么玩都由着你。”
水哥将手里的酒瓶搁在了床头柜上,俯身从床底下掏出来了一个纸盒子,里面用红布包着几摞钱。
马世苹被震惊的瞪大双眼:“这里明明好几万块钱,你怎么能说只有一万呢?”
“剩下的都是要交给王哥的,不能碰。只有这一摞是我的。”
他醉眼迷离的看了眼手里的一摞钱,放在嘴边狠狠亲了一口。
恶狠狠骂道:“老子跟了王哥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一个人弄到这么多钱呢。”
“你一个人去的?我不信。”马世苹问。
万一有什么帮手还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